“都要你不要给他喝了。”舒沐清看见顾适正站在门口,不禁埋怨道。
顾适沉默,接过舒沐泽。这家伙一到他姐夫手里,立马就老实了,yang儿吧唧的。
“回哪儿啊?”舒沐清揉揉发酸的手臂。
“先把他送回家吧。”
舒沐清点点头,“我去前台要点解酒药。”
“等下去路边二十四小时药店买吧,这里的没效果……”
“继续喝!继续喝!”舒沐泽突然又发了疯,一把推开扶着他的顾适,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般冲到大厅中央唱歌。
甩了会儿领带,突然又歇了菜,抱头蹲在地上,“头疼,头疼,要死了……”
顾适扶额。
舒沐清连忙跑过去,“别闹了,快起来。”可惜她一个人根本就拉不起来。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哎,快快快~”去送客户的助理小王终于回来了。
“劳烦你把他送回家。”顾适强打起精神,吩咐道。
“别忘了买醒酒药。”
“好的。”小王扛起舒沐泽,他早就习惯他家少爷酒品。
……
室外的温度冻得舒沐清一个激灵,还好泊车小弟已将车开到了门口。
“你开车吧。”顾适揉揉太阳穴,开门坐进了副驾驶座。
舒沐清随手打开电台,顾大神在唱歌,她猛地关掉。
车内一片寂静。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她不怕死地继续问。
顾适没有答话,只是紧皱眉头,闭目忍着伤口与胃部的传来的叫嚣。
“你做的事我都不去计较了,你就不能……”
“闭嘴!”他的怒火总是能轻易地被她勾起。
“你这样有意思吗?”舒沐清也激动起来,眼睛却不得不看着前方专心开车。
胃部的钝痛变的难以忍受起来,连带着心似乎也好像隐隐作痛,他偏头眼也不眨地看着旁边的女人的苦恼的侧脸,手下用力按住胃。
“都跟你说了,我不爱你。当初是我的错,我不该拿你当替身,可你不也拿我当棋子么。现在……”见他没有答话,她还想继续说清楚。
她的喋喋不休的话语似乎化为实体绕在他的眼前,一阵晕眩将他淹没,反胃感愈发的强烈,他揉了揉太阳穴,难受到了极点。
“闭嘴……”他语气低弱。
“你做了还怕人说!”她完全未发觉他的异样。
“别说了……”这句轻得如同呓语。
舒沐清被这句乞求弄得一愣,不由闭上了嘴,侧头看他,被他惨淡的脸色骇住。
当初手术后根本就没有调养,再加上连日的劳累,季母的那一刀无疑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能坐在这里只能证明他是真能撑。
……
车开到家门口时,疼痛似乎也到了一个临界点,顾适只觉得耳边阵阵轰鸣,还有无边无际的疼痛,他如同溺水之人,无力挣扎只能忍耐。
“还能起来吗?”舒沐清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满手的冷汗,温度却不是太高。
咬牙撑着门勉强下了车,却似乎再也动不了,冷汗加剧,他难受得用头抵着车门,弯腰按着胃。
舒沐清在一旁扶住他,他似乎根本就没力气站直,进而把整个重量都交给了她。
“别……再说了……”他倚在她耳边低语,“别说……不爱我。”
她沉默。
“我知道……所以……你别再说了……”他呼吸急促,眼前泛黑,却一个劲抓住她念叨重复个不停。
……
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她忽然就心疼了。
下放
第十八章
晕眩大概持续了几分钟,朦胧中睁开眼睛,发现不知道什么靠着车身坐在了地上。抬手用指腹抹掉女人脸颊上的泪滴。
“没事……喝多了……”
舒沐清也自觉失态,赶忙擦掉刚刚急出来的眼泪,“多你妹,今天才喝这么点,怎么可能喝多。”
顾适安抚地笑笑,倦意凝在长长的睫毛上,被灯光照着,变的虚无缥缈又仿佛有些沉重。
“伤口疼吧?你刚刚虚脱了。”
都怪他太会掩饰,以至于从饭局开始的那一刻,她就忘了他还有伤在身。
“没事……”
“我扶不动你,等你恢复点力气了,我们再上楼。”她呐呐解释道。
顾适虚弱地点点头。
舒沐清说完偷看了下他的脸色,乖乖地蹲在一旁,突然又像想起什么,急急地站起来,“去车上吧,地上冷。”
看着她伸出的手,那么漂亮,娇嫩的一双手,从没受过风吹日晒,多好啊。他借力勉强地站了起来,“我没事了,走吧。”
……
从楼下到家中,今天这一段路似乎走了很久,两个人只是专心地想要回家,一个专心地走,一个专心的扶。两个人似乎都忘了今天发生的一切,纠结的,惨烈的,匪夷所思的一切。
看着男人的侧脸,与今天在车中恶狠狠地威胁她的那个人似乎完全不同,尽管仍然缄默冷清,却是让人心安的,这和以往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总是在变,她从来都摸不透他的想法。而这一刻,她只是想跟他回家。其他的东西,就交给明天吧。
这个男人是真想死么???
昨晚忙了她一夜。先是伤口崩裂,给重新包扎,然后紧接着就是高烧,直逼三十九度,幸好堪堪也在凌晨退了下去。
现在呢?
她猛地坐起来,身旁的床单已冷得失了余温。抬头愣愣地看着墙上的壁钟,不晚啊,这才九点呐!
人去哪了?不会去上班了吧?
她茫茫然绕着整个屋子走了一圈,果然去上班了。
真是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