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_你敢爱我吗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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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1 / 1)

今天是周六,康航元没有接康有心来,小姑娘说要先去看看奶奶再来陪爸爸,康航元把她送去何汉柔那里才回来。刚停好车子,见院子门口站着位妇人,年龄稍大些,站着门口往里面张望。

“您有什么事情吗?”除非是收获时候,康航元没有找外人来,这里只有他一个。

那位妇人手臂上挂着篮子,篮子里面盖着一块浅黄色的布,不知道放的什么,她用极重的地方口音说,“家里没人?难怪我叫了这么久,你家订的绿豆糕。”

康航元看看妇人再看看她手臂上的篮子,“我没有订绿豆糕,你应该是找错了。”

那妇人再看看康航元坚持道,“没错的,是个女的打电话订的,我老婆子眼神虽不好,这名字还是记得的,说了,是种葡萄这里的,你这里不就是种葡萄的吗?”

除了出去接康有心,康航元鲜少出去,据他所知,这里还真的就他一家种葡萄的,“你带单子吗,我看看。”奇怪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哪来的女人。

妇人把口袋里的单子拿出来,是极小一张纸片,上面是水笔写着的文字,一个名字和一串手机号码,安康?康航元看了又看,那处叫安康同样是种植葡萄的。

“不是这里,这里是康安,你要找的是安康,一样是种葡萄。”康航元给她解释,眼睛却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很久,这里距离市区极远,一样的爱好实在难得,不知道是怎样的人。

那妇人怀疑地看着单子又看看康航元,念念叨叨,“真是怪了,应该是几里外的,怎么起名字一样呢。”又抱怨说太远走得不容易。康航元想想左右没什么急事,就说开车送老人去,老人自然高兴,直夸他是好人。

那里是几里之外,康航元根据老人给的提示开车过去,好不容易才找到,那里果然是处葡萄园,比康安更大的面积,和他平平淡淡的一层房子不同,这户人家建得房子偏向欧式风格,主人应该是有些生活讲究的,能来这里又建这样和周围不搭调的房子,实在是奇怪的人。

妇人站在门口叫里面的人,康航元发动车子调头,等下好回去,从倒车镜内看到一抹翠绿色的身影从院子里面跑出来,越来越近,近到站在他车尾,和妇人说些什么。康航元盯着倒车镜里面的身影,脚下不知觉用了力,车子一下子飞出去,他忙打方向盘刹车,只听嗵一声,车子撞在水泥墙壁上,前面冒着浓烟。

妇人和那裙子的主人忙过来看,康航元听着车窗被敲动的声音,看着隔着一层玻璃那张脸,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子,她叫,“先生先生,你没事吧?”康航元红了圆圈,咬着牙槽忍住哽咽,推开车门,长腿跨出来。

站在那人面前,眼睛直直盯着她看,看着她脸上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她既疑惑又不解的表情,还是妇人先说,“怎么了?是不是伤到了,快走走,是不是腿伤到了。”拉着康航元的手臂让他走几步看是不是哪里撞伤。

康航元木愣愣地被妇人的力道扯着走了几步,眼睛仍旧盯着裙子的主人看。女人突然咧嘴嘴角笑出来,估计是被他呆呆傻傻的模样逗乐,捂着嘴巴笑着看着他。

“安安。”康航元喉咙发干,干涩地说出这两个字,安安,这个名字在他心里千回百转,原来她还活着,原来她没死,原来她能笑得这么开心,原来她还能站在他面前对着他笑。真好,康航元有种恍然的惊喜,原来真的挺好。

女子歪着头打量康航元,说,“我不是安安,我长得像她吗?你已经是第六个认错。”女人似乎十分无奈,摊摊手说,“看来我应该真的长得很像她。”她说话断断续续,有些怪异。

你已经是第六个认错,在他之前已经有五个人知道,却没有人告诉康航元,康航元想,原来在别人眼中,他康航元真的是沈又安的灾难,所以大家极有默契地瞒着他,告诉他沈又安已经死了,告诉他要节哀,在他想要追她而去的时候,告诉他要为了康有心活着。原来,别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怎么了?怎么这么大声音?”从院子里走出来另外两个人,从门口往这边走来,边走边问。

女子转过身冲着那两个人笑着说,“哥,又有一个说我长得像安安的。”

那两个人已经走过来,康航元转过身子面对着他们,他看到方成然脸上的惊讶之色,很快恢复平静。方成然淡定地拍着女子的肩膀对旁边的女人说,“你们先进去,这位先生的车子撞坏,我看看帮他修修。”,又对那位送绿豆糕的妇人让她进去暂等一下。两个女人并肩走回院子里面,康航元听到那女子边走边问身边的人,“我真的长得像那位安安吗?为什么别人都说我长得像她。”

康航元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沈又安就站在他面前,却问他,她是不是长得像安安,多么嘲讽多么可笑。

“你还是找来了,康航元,她好不容易平静生活,你能别打扰她吗?”方成然靠在车子上问他,从他们带沈又安在这里住下来,以为这样就能避开康航元,没想到还是遇到了。

“她怎么了?”康航元问方成然,沈又安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方成然把车前盖打开,挥舞着浓烟查看车子的情况,“脑瘤,第一次手术只切除一部分,后来又手术一次,出了问题,她记不得以前的事情,说话不利索。”方成然云淡风轻说了沈又安的病情,吓得他几天吃不好睡不着,就怕沈又安有什么意外,还好她活下来了,没有记忆又能怎么样,那段记忆对她来说只能是折磨,清除干净倒也好。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瞒着他,如果她不想见到他,他一定心甘情愿地走。

方成然嘲弄地笑着看着他,“告诉你?告诉你能怎么样?多一个看着她痛苦?你能替得了她吗?你知道她掉头发面黄肌瘦时候的模样吗?你知道她不愿意让你看到她丑的时候吗?你知道沈又安抱着必死心态过最后的日子时候多可怜吗?你不知道,康航元,现在沈又安是我妹妹,不对,她不是沈又安,她姓方,我希望她能活得快乐,不希望她记起以前的事情,我没告诉过她已经有个女儿,你们别来打扰她成吗?”

康航元不能,他不能代替她受苦,他没看到她最后治疗时候的痛苦模样,但是他知道,她是爱美的,不会让自己看到她丑的时候,原来她那时候真的生病了。

康航元不知道怎么开车回去的,几次走错路口,车子开得歪歪扭扭,妇人看出来他情绪有问题,不肯坐他的车宁愿走路。康航元在外面兜兜转转几圈才找到回来的路,她活着却忘记他。康航元把那个放在钱夹里的u盘拿出来,插在电脑上一遍遍听,没有戴耳机,放最大音量。空荡荡的屋子里面回荡着淡淡的女人声音:康航元,我不爱你了。

屋里面没有开灯,康航元在椅子上坐了一个晚上,想着过去想着现在,电话响起,是康有心打来的,说明天要回来,让康航元去接她。康航元说好,问她,“小康,你想见到妈妈吗?”

“想,不过我已经见到妈妈啦。”说着偷偷笑,“爸爸不知道吧,舅舅带我去的,可惜妈妈不认识我,舅舅说不可以叫她妈妈要叫阿姨,爸爸,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康乖,以后叫阿姨,不要叫妈妈。”康航元嘴巴像吃了黄连一样,苦的要命。

如果这是对沈又安最好的结果,康航元愿意退出,只在旁边看着就好,当陌生人一样看着她,知道她好就好。他跨过千山万水而来,却只能做旁观者,这对他来说多难,却不得不那么做,方成然说,“你靠近她会让她想起过去,那样不是爱她,是害她,害她再死一次。”

康航元不是沈又安的药引,是诱她发病的诱因。

完?

康航元一个晚上没睡觉,早上才眯了会儿,被外面的喊声叫醒,走出去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女人,那个他昨晚上决定不再打扰的女人。

方忘忧看到康航元走出来,笑着和他打招呼,“你没睡好吗?你脸色不好。”又自来熟地说,“我可以看看你的葡萄园吗?我家的葡萄生病了,昨天听大妈说你也是种葡萄的,想向你学习下,可以吗?”

康航元带她去葡萄园,一排一排的葡萄藤架,方忘忧边走边说,“你打了什么农药呢?”康航元说没有打药,方忘忧明显不相信,“怎么可能?你的园子为什么叫康安呢?我家的叫安康,名字听起来好像哦,我觉得叫安然更好,但是哥哥说叫安康更好,平安又健康。”见康航元不说话,她低着头不大好意思的模样,“我是不是说话很怪?”

“没有,你声音很好听。”康航元冲她笑一下,却很快转开,不看她的脸,心里酸酸痒痒的像被抓挠着难受。

方忘忧如释重负地笑着说,“那就好,哥哥说别人会欺负我,我很少出门,我以后可以经常来吗?”她笑起来声音很好听,像初识康航元时候,笑得无拘无束,恣意又享受,无忧无虑的像得到最好的宠爱,让人羡慕,方成然把她保护的很好,只告诉她幸福,屏蔽掉所有关于痛苦的事情。

“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呢?你知道我的自制力很弱的,我怕再靠近你,让你受伤。

方忘忧不解地看着他,“你不欢迎我吗?我想和你交朋友。”康航元不说话,他不想只是和她交朋友。

“你好,我叫方忘忧。”方忘忧伸出手递向康航元,康航元却没伸手,方忘忧自言自语,“我知道,你叫康航元。”不管他是否愿意,强制握住他的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说完转身走了,强硬的像当初那个沈又安,不管他是否想和她交朋友,硬是握住他的手,居高临下地说,“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康航元看着空落落的手心,刚才她温热的温度停留过,他差点就伸手握住她的手,说我愿意。

方忘忧三天来一次,不来的时候康航元会想她,她来了康航元想她赶快走,怕自己的眼神会泄露什么,唯恐她敏感的察觉到什么。有时候方忘忧是找康航元说些关于葡萄园的话题,有时候说些她的小烦恼,很苦恼说别人说她有病。方忘忧来的时候通常是上午,中午会留下来吃饭,康航元做饭,两个人的份,方忘忧常笑话他做饭难吃,就变成,她做饭他打下手。

他们像朋友一样,一起吃饭一起玩,一起说一些话题,那些话题方忘忧不懂,康航元会耐心给她解释。方忘忧很高兴交到康航元这样的朋友,他知道很多又耐心,只是这个人沉闷得很,不爱说话不爱笑,只是经常盯着自己看,那眼神热忱。方忘忧想靠近这个带着些忧郁的男子,只是这男子除了和她做朋友不再向前一步,让她有些着急又无可奈何,她想着法子折腾他,但是他不恼,只会冲着她笑,宠溺地笑,任她为所欲为。

他应该是很爱那位叫安安的女人,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纵着自己。方忘忧有些吃味,心里酸丢丢的,像吃了酸葡萄一样的味道。

这天待得有些晚,康航元送方忘忧回来,方忘忧刚和他说完再见,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方成然,灰溜溜地溜进去,看样子应该是偷跑出来的。

方成然坐进车里面,看着康航元无奈地笑,“看来,不管她是否有记忆,一样的爱你,你对她来说,就是磁铁,她的靠近只是自然道理,是条件反射。”

“我爱她。”康航元对方成然说,康航元爱沈又安,爱现在的方忘忧,他爱这个女人,每天过得矛盾又挣扎,他想全天陪在她身边,看着她笑,看着她皱着眉头说着小小的烦恼,他愿意只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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