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霞跟在殷玉萍后面,走进一条偏僻的小巷,最后到了她的住处。
屋里的摆设很简陋,一张双人睡的大木床,一张木桌,桌子上放着好些书和一台录音机,录音机旁边有几盒磁带。李秋霞看了看那些书籍的目录:《转宇宙》、《宇宙玄功》、《转宇宙玄功法解》等,尽是鲁大洪的经书。她拿起其中的《宇宙玄功大法》,翻翻里面的内容,只见书页用红笔画满了圈圈点点和杠杠。可见这些书的主人看得很用心。
殷玉萍脱下练功服,将它挂在墙上。练功服胸前印着鲁大洪盘腿打坐莲花的“法像”,图案中鲁大洪的头像环绕着一道道金光闪闪的佛光,产生出一种顶礼膜拜的朝圣和尊严。她走过来,对李秋霞说:
“秋霞,鲁师父的这些经书非常了不得,以前我看不进心,以为只是一般的气功书。其实,什么太极拳呀、少林棍啊、鹰爪功啊、鹤步功法呀,那些传统的气功怎么比得上鲁师父创造的大法呢!鲁师父创造的宇宙大法是最精深博大的,它是世界上一切学说中最玄奥、最超常的科学,是从粒子、分子到宇宙,从更小至更大,一切奥秘的洞见,无所不包,无所遗漏。它是宇宙特性‘真、善、忍’在不同层次的不同论述。”
李秋霞吃惊地说:“哎呀,玉萍,想不到,几个月不见,你的悟性竟然上了一个层次!如果不是当面听你说,真不敢让我相信这是你的话!”
殷玉萍感慨地说:“啊,这不光是我的感悟,许多参加修炼的弟子在一起交流时都是这样说的。只要你诚虔地按照鲁师父的讲法修炼下去,不用一个月时间,你的行为、精神、灵魂很快就会起到质的变化。特别是听了鲍师父的辅导,再加上每天晚上聆听鲁大洪师父的讲法录音带,让人有一种洗心革面、脱胎换骨的感觉,我真正感觉到以前的我们简直是白活了。”她拿起桌子上的录音带,说,“喏,这些都是鲁师父的讲法录音,听了他的讲法,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一个救世主。秋霞,今天见到你,我很高兴,这样以后每天早和晚上我和你就有伴在一起练功了。”
“总不能光坐在屋里练功啊。我们还要去找工作,不然吃什么呀。”李秋霞接着说,“玉萍,告诉我,这几个月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你妈在家里担心死了,她好怕你被警察抓了。”
殷玉萍从柜子里取出一把面条,准备到厨房去煮,她回答说:“你饿了吧,我们先煮点面条吃,吃饱了我再和你慢慢说。”她在厨房里一边忙碌,一边接着说,“每天早上,我都是饿着肚子先到广场练功,然后才回来随便填点东西又算一餐。”
两人吃过面条后,殷玉萍开始给李秋霞讲起这几月来的经历。
第160章吐露苦水
第160章吐露苦水
原来,殷玉萍从家中出走后,她最先不是到省城来练功的,而是先到别的地方躲躲藏藏。后来,她弄到了一份假的身份证,就跑到省城来了。
殷玉萍继续说下去:“我想,省城流动人口多,容易找工作,可是找来找去,人家招聘的至少大专以上的,而且还要会电脑操作的,我什么都不会,没法子。”
李秋霞关心地问她:“那你哪来钱生活呀?”
殷玉萍笑了笑:“傻瓜,如今的女人还会饿死人啊?只要你开放……”
“你又去干老本行啦?”
“也是,也不是。”
“怎么说?”
“我现在只是让鲍师父一个人包养我,他每星期让我到外面客房陪他两个晚上。”
“包你,做二奶呀,”李秋霞感到有点吃惊,“那他每个月给多少钱啊?”
殷玉萍伸出个巴掌翻了翻,说:“1000块,鲍师父出手好阔绰呢。如今我只接待他一个人,每个月10来个晚上,总比以前好得多了,至少不用看那些嫖客的眼色,也不用受那些老举婆的气。”
殷玉萍感激地说,“还有,这些鲁师父的经书、录音带、练功垫、练功服,都是鲍大虹送给我的。他对我说,只要我好好为他服务,他就免费送给我。凡是鲁师父新的出版物、讲法录音带什么的,他都送给我一份。我想,鲍师父对我这么好,我一定要做个出色的宇宙玄功大法弟子,争取早日圆满。”
李秋霞听了殷玉萍这番话,她不知是埋怨她还是钦佩她,她感到自己内心同样也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殷玉落今天走到这一步,这能怪自己的好朋友么?也许这才是她的人生从今以后真正发生的新的转折点,进入新的境界。她记得鲁大洪说过这样的话,“放弃执著,宇宙玄功弟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把人以往的执著抛弃掉。这是一般常人所不能理解的。”
殷玉萍说完自己这几个月来的事情后,转过来问起李秋霞:“秋霞,你也告诉我,你是怎么到省城来的?”
李秋霞内心中顿时涌上一股吐不出的酸水。殷玉看得出她内心的苦楚,便关切地说:“是不是你婶娘把你赶出来的呀?”
殷玉萍的话一下子把李秋霞的感情激发出来,她忍不住内心的冲动,“哇——”的一声扑在殷玉萍的怀里低声咽泣起来。殷玉萍轻轻地扶着她的头发,慈母一般地劝慰道:
“秋霞,别难过。你出来也好,如今像我这样,一个人在这里修炼,没人干扰,最容易大彻大悟。你的灵性好,等你上了新的层次,你就会把以前的东西统统放弃了,就像我现在这样,我妈一个人在家里生活得怎么样,我暂时不管她,也不想她,就是要‘忍’,把常人的执著全部放下,到哪天我把鲁师父的大法修炼到家了,我再回去度我妈圆满。”
“话是这样说,但心里总是放不下。”李秋霞好不容易止住哭泣,仍然在哽咽着说,“我婶娘最近又医院被解聘了,我叔因为砸警察的汽车,被关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警察才把他放出来。昨天夜里,婶娘嫌我不听她的话,一气之下叫我滚出家门。
“我实在想不开,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婶娘和叔叔和妹妹她们呀!想起来就难过,如果我不是一时冲动,说什么我也不会跑出来。我实在放心不下我婶娘和叔叔,还有妹妹外婆她们。
“说心里话,这些年来,我已经把叔叔和婶娘他们当作自己的父母亲了。他们扶养了我这么多年,可我一点也帮不上家里,每每想起这些,我心里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