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十足风流倜傥的公子范。
林嫣然打扮得也很可人,本来底子就好。及膝的蓝色礼服,腰身下镶满细碎的钻,头发蓬松绾起,戴着一顶小小的皇冠,那样子像极了海的女儿。挽着季江然的一侧胳膊,笑容恬静。
才一进去,就有人猜。这个女人在季江然的心目中,或许有点儿不同。
顾浅凝躲在远处喝香槟,门口那一对也像他们先前一样被记者围上。太多人上去跟季江然打招呼。
季江然眼眸一抬,视线穿过众人远远的望过来。眸内星光如闪。
顾浅凝转身去吃东西。
忙了一天,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季江影才说要她陪同他一起出度宴会的事。
所以顾不上吃饭,就回家穿礼服,她在市区很繁华的一个地段租了一套公寓,索性离公司不远,回家换衣服化妆没用多少时间。
季江影去接她,在楼下看到她,胸腔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仿佛心跳过猛,隐隐作疼。
拉开车门:“快上去。”这么冷的天她只围了一件大披肩,虽然下摆的流苏一直垂到腰际以下,毛呢料的,可是仍旧不足以抵御寒冷。
车内的确暖和,顾浅凝抓紧披肩:“不是怕给季总丢脸么,那样的场合总要穿得体面点儿。”
季江影转首看她,如果不去刻意想两个人的身份,这个女人的态度在他面前算肆无忌惮,有一点儿小放肆,是她骨子里的东西。他看到过,在季江然面前她也是这个样子。温顺装都装不来,有的时候刻意表现出轻佻,更像是对一个人的轻视。
顾浅凝吃得差不多饱了,而季江影被人拉出寒暄。一转身,顾浅云朝她走了过来。
“浅凝,我跟你有话说。你跟我来。”
顾浅凝一直跟她走到外面去,才一踏出厅门当即感觉冷风噬骨。
顾浅云穿的也不多,只一件礼服。
却无比镇定,问她:“浅浅说的是真的?你跟了季大少?顾家是怎么回事?”
顾浅凝对这个姐姐一直没什么感觉,自打灵魂转换来,她早已经嫁出去了,见面的次数五根指头数得过来。
“你相信顾浅浅的话?”
“我看到你的确是跟着季大少的。”
顾浅凝笑了声,没说话。
顾浅云板着脸:“你真是为了报复爸,不惜把整个顾家都搞垮了?你的心怎么那么黑呢。我们顾家怎么说都把你养大了,你就没有一点儿良心么?让狗吃了?”
是个人都敢这么跟她谈良心,可是,顾家就真的有良心么?
顾浅凝也没有被人平白数落的喜好:“我只是想告诉你,摧毁和不挽救一样罪不可赦。你对顾家不是也在袖手旁观?”
那时候顾浅浅去山上的别墅撒泼,她就好奇,顾家倒塌了,顾家这个大女儿是什么态度?后来问过季江影,她这会儿趾高气扬的,其实不过听之任之。
顾浅云的夫家跟季江影有业务往来,利益当前,不会为了顾家触季江影的霉头。何况季江影撂出话,谁对顾家扶持那就是跟他过不去。他就是这种会将事做绝的男人!顾浅云的夫家畏惧权威,也让顾浅云一并不管顾家的事,不是袖手旁观是什么?
就那点儿微薄的接济,打发要饭花子还差不多。
顾浅云怔了下,忽然被她堵得没话说。
虽然很冷,顾浅凝没有立即转回去,这里很安静,仰首还能看到天上的星星。在城市里算是稀罕的,很大很明亮,这一颗那一颗的。蹲下身坐到台阶上,寒意迅速渗透衣料侵蚀肌肤。
随之而来的,一件西装外套已经兜头披到她的肩膀上。风中一丝清香略过鼻息,还带着体温。
“要风度不要温度?想把自己冻死是不是?你这是让谁心疼呢?”季江然已经坐过来,抬手将外套拉紧,把她包裹住。
他有一米八二的个子,而顾浅凝纤细得骨头突显,穿着他的衣服就像披着一件袍子。
还是暖和了一些。
顾浅凝没看他,盯着星空跟他道谢。
“谢谢季二少。”
季江然坐下来,掏出一根烟点上。淡淡的烟草味在凛冽的空气中迷漫,很好闻。其实他宁愿顾浅凝怨他,那样说明她对他原本存有希冀,把他当个男人看。即便他曾经亏欠她,还可以弥补。就是不要这样冷冷清清的,仿佛无所求。女人无情起来大抵就是这个样子!季江然晦涩得连抽烟的动作都狠了起来。
凶狠得自己的喉咙都发烫,呛得咳了嗓。
顾浅凝伸出手:“给我一支。”
季江然眯起眸子,狠狠的在她掌心拍出响。
“我说过什么?”
他不允女人在他面前抽烟,那个样子他不喜欢。
顾浅凝讪笑:“二少,我们现在又不是上床的关系,你管我?”
季江然没有办法不恼火,狠狠吸了一口,身体猛然前倾吻住她,将浓浓烟气渡给她。
接着放开,他的唇际不由得浮上一层冷笑:“够不够?嗯?”
顾浅凝弯腰咳起来,好一会儿喘顺气。骂他:“神精病。”起身往里走,再坐下去一双腿就要冻麻了。想起他的外套还披在肩头,转身送回来。
季江然没接,本来沉着眸子若有所思,这一刻抬起头来看她;“你真的打算跟着季江影了?他不会比我好相处。”
顾浅凝眉眼弯弯,就那样曼妙的笑出声:“你们季家两兄弟哪一个我都不屑跟。季二少,当你们选择放手的时候,就不要再想挽回的事。吐出的东西再吃下去,自己不会觉得恶心么?我不是顾浅凝,忘记吧。”
手一抬,将外套扔给他,裹着大披肩进去。
季江然将林嫣然放到路边好打车的地方,告诉她:“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