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_锁鹰(出书版)+番外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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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2 / 2)

这个……

肩膀上的剧痛已经基本没感觉了,毒医反倒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

属下曾看过师祖留下的残章,里面有关于此毒的零星记载。

也许是痛得麻木,毒医倒是镇定了下来。

秋知风轻轻一扯嘴唇,拿开了放在毒医肩上的手。

而黑鹰面无表情的看着听着,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影卫,在别人的面前,是不需要露出太多的情绪的。因为他们不是他的主人。

小心瞟了瞟屋内的两人,毒医心头暗暗放下了块大石。同时,也开始有精力偷偷地猜测起黑鹰的身分。

此乃风氏皇族的独门秘毒,每代只口传于—人,所以若想要解毒,就只能去找这一代知道制毒方法的那个人。

秋知风皱紧眉头,一言不发地挥了挥手,毒医立刻就如一阵风消失在了原地。

呃原来他的轻功这么好么值得注意。

黑鹰依旧面无表情,却将此刻毒医本能性的超水准发挥记在了心里。

——任何情况下都绝对尽职,黑鹰堪称影卫界的楷模。

只是若被秋知风知道他现在心里想什么,怕是会一把掐住他肩膀用力摇。看看能不能让他头脑清醒一点儿,变得更在意自己的身体一点儿。

且说秋知风自从毒医出去之后,就一直坐在黑鹰的床边,沉默良久。

黑鹰回头也看了自己的主人良久。

他不会是想要去找那解药吧虽然理智上觉得不太可能,但是直觉上似乎就是这么认定了。

于是,他第一次伸手主动去拉秋知风的衣袖。

主……风,属下无碍,不必费心。

影卫本色不改,依旧迟钝得令秋知风吐血。只不过,总算记得把称呼变了,也不枉他这几日辛苦的调教。

这事我来处理,你就不必挂心了。

秋知风一向专断,此刻关系到黑鹰的生命,更是如此。

什么叫属下无碍!难道真的要等到全身疼痛,武功尽失才会变成有碍么

秋知风怒从心起,口声也狠厉起来。

黑鹰知趣的噤了声,不再发一语。

你在这里休息,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按了按黑鹰的肩膀,秋知风眼中闪过不明的光,只是y森森的,骇人非常。

黑鹰张了张嘴,在秋知风绝无商量的气势下躺倒在床上。

而秋知风离开房间后,并没有立刻前往任何地方,他只是挥退了所有的守卫,然后静静地在房门口站了许久许久,才决然转身离去。

戏,还要接着演。可他心中的痛真的只是演戏么

风吹起他的衣袍,打着小小的旋,有一种凄冷的决绝意味散发出来。

之后几天,黑鹰一直被秋知风关在房间里,而且隔绝了与众影卫的联系。

所以他并不知道在魔教总坛之中已经刮起了一阵流言的旋风。关于数主的新宠,关于他。

就连魔教一个打杂的小厮都知道,现在教主茶不思饭不想,一天中的大半时间都会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守着他中了剧毒的新宠,悲伤不已。

而起因则是那一天,魔教软主以绝少显露人前的悲痛欲绝,发布了一条悬赏令。

——能解血魁者,必有重赏!

天下之人莫不为之疯狂蠢动,想要拔得头筹者更是数不胜数。也有那不怕死的敢假冒的医者上得总坛来,结果被毒医识破,尸骨无存。之后,疯狂之势稍平,但觊觎所谓的重赏的人仍不在少数。

这样过了一日又一日,日升日落,不停地失望再失望,秋知风很快憔悴下来,不仅眼窝深陷,眼下淡黑,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他时常会坐在黑鹰的床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眼神复杂得令人辩不清到底里面是何种情绪。

每日都见他的黑鹰看在眼中,却不知说些什么来宽慰。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传闻中的新宠,甚至不知道秋知风的憔悴所为何来。

秋知风将一切相关消息都对他封锁,虽伏每天部见面,晚上也睡在一起,但是秋知风不再碰他,也不再跟他说话。仿佛正在慢慢地,将他推拒出自己的世界。

黑鹰虽然也有所察觉,却不知道此时该做些什么才好。是努力挽回还是接受主人的拒绝

他对这两个选择没有任何的想法。确切的说,是不敢有想法。

也许是他对感情实在是太过迟钝了,又也许是他从来不敢多怀抱着任何逾越主仆的期待。

感情这种东西对影卫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而这种危险将直接影响到的,就是主人的安危!

特别是,秋知风的感情来得太突然,也太过热烈,仿佛火焰一般焚尽一切,又彷佛是镜花水月的美妙幻梦,实在是令人无法招架的同时,又无法相信。

隐隐的,黑鹰有一种预感,主人对他莫名产生的宠爱总会有消失的一天,而且那一天已经越来越近了。

张良摇着自己的羽扇,目光状似无意地在秋知风的脸上扫过数次,然而,秋知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起码在他来看,真的没有被注意到。

看起来教主的精神已经被磨到极限了呢,连这样明显的视线部未注意到,他是真的不行了。

得意的轻笑不止,张良极其自然地抬起羽扇来挡住自己唇边的笑意,目光在飞翩如死尸般的脸上转了一圈,无声的冷哼。

看起来,是时候了呢。

次日,一只春季里随处可见的白色大鸟飞出了魔教总坛。对此,仿佛没有任何人察觉。

一切的暗涌都被掩在平静的表面下,疯狂的翻动着,变化着。

渔人似乎要收网了。

秋知风握着手中嚣张到极点的金色丝绢,手指一点一点的收紧。

身后的火把怱明怱暗,黑暗的空间仅靠这三支火把是很难照亮的,反透出几分的y森诡异来。

再度把那片丝绢摊开拿到眼前,秋知风的眉头一分一分皱紧。

无耻之徒!

掌心的劲气一冲,丝绢顿时变得四分五裂。然而,那上面的墨迹依旧可见,即使已经看不清到底写了什么。

张良小心翼翼地站在台阶最下面,偷偷地瞄着秋知风,当看清他眼中的挣扎时,再也掩饰不了自己的欣喜,嘴角上翘了一分。

只是这一分,立刻就落入了飞翩仿若无神的眼底,惊起零星耀眼的火花,随即被疯狂涌出的死水淹没。

不小心瞥到的张良暗暗心惊,小心地移开了视线。同时内心对飞翩的戒备更重几分。

他要不要写信给四皇爷,让他再加一条要求否则,就算是收服了秋知风,飞翩也将是个后患。

特别是对张良这个叛徒来说。

心中盘算着,张良略略安心了一点,继续偷瞄着秋知风的神情。

当朝四皇爷风宇飞,不愧是y险诡诈兼之无耻之极!竟然在给黑鹰下毒之后,又趁秋知风发出悬赏令的时机,提出要他从此归顺于朝廷,俯首称臣,方才愿意将解药交给他。

这对于骄傲非常的秋知风来说,当然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直至超过半月之朋的那一天,黑鹰身体内的血魁终于第一次发作了。

当时,黑鹰正被秋知风抱在怀里,两个人都在睡觉。他的手臂缠上他的腰,他的腿勾着他的脚,两个大男人,睡相却都像把对方抱成娃娃般用力。

黑鹰是不习惯,秋知风却是不安。

而这不安在突然的时候爆发,成真。

呜!一声细微的呜咽自他的胸前发出,短促而隐忍。

秋知风睁开眼,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黑鹰苍白无血色的睑,嘴唇直咬得流血,可见他已经忍耐了一段时间。

而以黑鹰的心性,若非到忍耐的极限,他是绝对不会发出任何一点儿声响的。

哪里痛

秋知风摸向黑鹰的手腕,他的内息几乎乱成一团,在整个经脉中横冲直撞。

身体里像有千万把刀在凌迟,黑鹰的脸痛苦地皱成一团。这股疼痛来自全身的经脉,又太过迅猛,他甚至都没有适应的时间。

豆大的汗珠从黑鹰的脸上滑落,打湿了他干燥的唇瓣,看起来颇为楚楚可怜。

不……不痛。就在这种时候,他还要强装着平静的表情,企图蒙混过去。

秋知风又不是聋子瞎子,更不是白痴,一把就捏住他咬紧的下颚,强令他张开嘴。

啊啊啊——!

甫一张嘴,刺耳的惨叫就从黑鹰的嘴里迸发出来。像是决堤的洪水,疯狂涌泄。

立刻闭紧嘴巴,黑鹰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无论秋知风怎样命令,他都不再听从。

而黑鹰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无神呆滞,那是痛到麻木的神情。

秋知风曾经在黑鹰脸上看过一次,在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黑鹰也只是个小小的少年而已,受到的训练却超过成人一倍。那时的酷刑训练就有一次超过了黑鹰能够忍受的极限,让他的神智都昏迷了,却强守着他师父的命令不张嘴讨饶,差点咬掉自己的半片嘴唇。

若非秋知风当年还有几分同情心,令他师父梢稍削减了训练度,怕是黑鹰早就已经渡过奈何桥了。

因着那时的一时心软,倒为自己赚来了一个死忠强大的影卫。

如今想来,那小小少年的倔强隐忍模样,比起青松最初吸引他时的神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他眼中的黑鹰竟然与那晚青松的表情重合了!

不对,为什么黑鹰的表情比青松要更真切!到底吸引他的是哪一个!

该死的!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毒医——!

猛地一惊,秋知风竟然也乱了方寸,深深提气,当场使出狮吼功。虽然真的叫醒了远在魔教总坛另一方向的毒医,却也惊动了总坛所有的人。

而躺在他身边的黑鹰,更是在没有内功防御的情况下,硬生生地受了他这一吼。

心脉一木,整个身体的内脏部彷佛移了位,黑鹰喷出一口血,鼻子与耳朵里慢慢地流出几条细细的血丝。

秋知风骇得魂飞魄散,手颤抖着伸过去,却在血滴到皮肤上的瞬间猛地抽回。

抱紧黑鹰蜷曲成一团的身体,秋知风不知所措的彷佛即将失去心爱之物的孩童。

此时的他竟然真的毫无防备,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取他的性命。

教主教主您没事吧

门外,蜂涌而至的魔教众人突然感觉到一阵杀气汹涌,不得不退后三步。

都给我滚开!叫毒医进来!

秋知风的声音冰冷的从门内传出来,承受力差的当场就软了腿,再也迈不开步。承受力稍好的也是全身寒毛竖起,头上出现密集的汗滴。

张良站在人群中间,羽扇的柄几乎戳进掌心里。

秋知风果然不愧天下间最强大的男人之名!就算隔着一扇门,那可怕的彷若海浪般汹涌的杀气便让他动弹不得!

与这样的他为敌,那个决定真的正确么

他不禁如此怀疑,然而在考虑到秋知风因何失态至此时,又涌现出了不入虎x焉得虎子的微弱勇气。

突然,张良的身体彼人大力地撞向一边。一道大红大绿的身影冲进门去,然后飞快的合上门。

虽然他的动作极快,却足够张良看清门内的情况。

秋知风那一脸痛不欲生的悲伤令他印象深刻。也许,他们还有胜算。

人群最外层,飞翩木然如死人般的脸一闪而过,唇角微微扬起,狰狞如厉鬼。

毒医终于压住黑鹰的疼痛的时候,已过晌午,而秋知风一直就痴痴地坐在旁边,看着他用针如飞。

毒医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半是劳累,半是惊吓,接着转头看向自己的主子。

明天,他的疼痛会更重。然后一日重过一日,直到一月终了。

这是一种远胜凌迟的折磨,在于磨损人的精神,消灭反抗之心。

比起皇族驭人的狠酷手段来,魔教大概也要甘拜下风。

真的没有办法了

……没有。

毒医在扑面而来的滔天杀意中,牙齿打颤喉咙发紧,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同时,一种从第一次见面就隐隐的担忧怀疑,再度从心底被埋葬之处升起。

他就是您情毒的……

闭嘴。

克制自己的怒气,秋知风此时什么也不想听。这些于他来说都是废话的言语根本没有用处。

是。

毒医全身一抖,如他所言闭了嘴。只是一直拿欲言又止的目光瞄着越显暴躁的秋知风。

……说。

不耐地瞪他一眼,秋知风急于打发此人走。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如果他以后还会对您有所用处,就请您尽量少在意他一些。

虽然看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聊胜于无,他的话到了,剩下的就不关他的事了。

你!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秋知风的脸色突变,回头与毒医的视线相交,却见他直着着脖子固执地回视。

秋知风看了他许久,终于妥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属下告辞。拎起自己的药箱,毒医退出门去。

在同一个瞬间,另一群白色大鸟从魔教总坛的某一处展翅飞上天空。

坐在池边发呆的飞翩捡起一堆小石头,随意连弹数下,半数的大鸟如雪花般坠落,然而,依旧有数只逃脱。

眯起眼睛淡淡的笑,张良顺了顺自己的小胡子,羽扇轻摇。几片小小的白色羽毛自羽扇上掉落,打着旋落到地上,不仔细看,与白色的花瓣无异。

七日之后,秋知风再度收到了风字飞的书信。

条件变更,狮子大开口——他不仅要秋知风归顺,还要飞翩的项上人头。

站在被毒发之痛折磨得虽生犹死、解脱般陷入昏迷的黑鹰床前挣扎许久,秋知风终于做了某个决定。

二这个其实早就下好却被犹豫是否要实施的决定,在不久的将来改变了魔教以及许多人的命运。

当天傍晚,许多人看见秋知风一睑肃杀地走进地牢之中,许久,才提着一个人头,满身是血的走了出来。

有人胆大胆多偷瞄了几眼,却骇然地发现,那人头沾满血污的面容赫然就是刑堂堂主——飞翩!

张良在得到消息后,就坐在房间里对着烛火无声得意的笑,扭曲的脸被摇曳的光一晃,y森贪婪如鬼魅。

命运即将走向它既定的轨迹,任何人的手都只能推动而无法阻止。

第六章

三日十四日,所有的魔教教众都会记得这个日子。

这一天,将魔教带领至辉煌之巅的秋知风主,亲自宣布自此之后魔教将归顺朝廷,成为江湖人所不齿的朝廷鹰犬。

当天正午,秋知风带领着一干不情不愿、群情激愤的魔教众人,站在魔教总坛的山脚下,如风宇飞所要求的——迎接他。

春日的阳光毫不温柔地照耀在魔教众人头顶,彷佛在嘲笑他们的衰样。

从咬牙切齿再到不耐烦,许久之后,直到日影西斜,朝廷皇族的队伍才慢慢从地平线出现、

面目平静,无悲无喜,秋知风面带坦然看着风宇飞驰到自己的跟前。

魔教教主果然守约。

似笑非笑的风宇飞更像是从地底爬出的厉鬼,样子比魔教那些牛鬼蛇神还要更像魔教中人。

大概只有飞翩的苍白y森才能与之一拼。

这是风宇飞第一次真正面对秋知风,就算是他自认强势狠毒可怕,却也要在秋知风面前灰溜溜地败下阵来。

毕竟,他只是徒有其表而已,内在完全不能跟秋知风相比。

风宇飞的是一种外现的锐利锋芒,华而不实:而秋知风则恰恰与他相反,内敛却又令人害怕得牙齿打颤、脊背发寒。

甚至只要站在秋知风面前,就会觉得有把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是实力的鲜明差距,并不是几年或者十几年就可以追得上去的,

因为对方不会原地踏步,他时刻向前走,就算此时此刻亦然。更何况,他们的差距其实是本质上的。

风宇飞满满的得意气势突然变得虚弱起来,就像老鼠见了猫。

他甚至下意识想要后退。

不行!绝不能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况兄,秋知风现在并不叮怕。他的死x还在自己的手中。

一边这样告诉自己,风宇飞一边下马,走上了武林中人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总坛。

魔教的大厅已经如他信中所要求的,布满了代表皇族权力的明黄,置身其中,风宇飞才有一种魔教已经归入他麾下的真实感。

忍不住,他露出了y森诡异的得意笑脸。目光在人群中一扫,与张良的冒光相接,即刻移开。

飞翩的人头在哪里

转身扫视—周,风宇飞语含不满,眉峰高扬。

这是之前张良教他的作法,可以让自己先赢得—些气势。毕竟,血淋淋的同教人人头放在跟前,

就算魔教人等再怎么可怕愤怒,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忌惮退缩。

特别是那个人还是据张良说很厉害的一个角色。

解药。秋知风静静地站在距他三步远的地方,声音平静,气势人。

一瞬间气势被压倒的感觉令风宇飞十分个悦,眼中的狠厉狂增。

我要他的人头!

先给解药。秋知风分毫不让。

就算是被按住死x,也不代表他会任人宰割。

张良!

两人对峙许久,最先沉不住气的,是急于扭转局面赢得压倒性气势的风宇飞。

这种似乎低人一头的感觉很伤他皇族的自尊。

你!

秋知风的脸上首次出现愕然,对着不知何时站到风宇飞身边的谋士,以及他手中的东西。

教主大人,良禽择木而栖,您要怪就怪自己太过感情用事。至于这个,您也应该好好保管才是,毕竟这是刑堂堂主大人的人头,竟然让我轻易地拿到了。

一脸得意的摇着羽扇,另一手提着大木匣的张良,语气竟然含带轻蔑之意,激起众怒。

张良!你这小人!竟然背叛魔教!

狗娘养的混蛋东西!枉老子平日还把你当作兄弟!没想到你吃里扒外!……

闭嘴!

一片混乱的责骂声被秋知风的狮吼功瞬间压制至无声。没有人再敢这次。

而这种彷佛依旧是低人一头的感觉,令风宇飞愈加愤怒不甘。

一把夺过张良手中的木匣,三两下打开,里面赫然是沾满半干涸鲜血,飞翩的人头!

风宇飞的脸刹那间变得青白。但是他却强忍着呕吐的yuwang将那人头举高,让魔教人都能清楚地看到飞翩的人头。

秋知风看到他捧着匣子的手抖个不停,几乎将它摔到地上。

但是人头带来的震撼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那颗人头看,眼里流露出一丝恐惧与愤怒。

哈哈哈哈,魔教人你们看清楚了!这可是你们刑堂堂主的头,若是你们再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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