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像是被皮鞭猛抽了一下,硬生生的疼,一时无语。
“你出去吧,”他烦厌的挥挥手,“不需要你来做表现。”
“少威,请你相信我!”她不知怎么的,就说出这句话。语出,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怔住了。
历史好像重演了一样。
三年前,和今天的情况差不多,她力主要为他的父亲动开颅手术,而他担心父亲的安慰,有些举棋不定。
她握着他的手,信心十足的说:“少威,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成功的!”像是安慰他,也像是给自己鼓劲儿。
那一次,他选择了相信她,他把自己父亲的命交到她手中。
而她,辜负了他的一番信任,亲手葬送了他的父亲的性命,也断送了他和她美好的感情。
两人就这样默然对视,好一阵,他才回过神来,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冷冰冰的话:“许华筝,你到底还想手沾多少人的血?”
她紧紧咬住了下唇,强忍住身体的颤抖。三年过去了,人们都说时间是治愈伤痛的最好良药,如今看来并不尽然,至少,在林少威这里,时间只会让他对她的仇恨愈渐发酵,无止无休。
“少威,”她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他的强硬态度,“至少,明天让我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吧,让我看一看片子,给赵主任提一些建议。”她生怕他不同意,紧接着又说:“至于最后采不采纳我的建议,决定权还是在你。”
林少威无声的从床上站起身,走到她身前。
“少威……”许是生疏的久了,她竟有些不习惯和他如此的接近。
他盯着她的脸,猛然间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力之大足可以让她窒息:“这世上,枉死我爸爸一个人在你手上已经足够了!”他将她推出门去,用尽全力的嘶喊道:“你给我滚!滚!”
她下意识的想为自己辩解,为三年前,也为现在。
可他却“砰”的一声,狠狠的摔上了门,拒绝再和她有任何交流,言语的、眼神的。
她像是被吓到了,又像是重入了三年前那可怕的梦魇一般,直直的原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原本睡在楼下的余管家听到了响动,披衣起身,当他看到林少威门前不知所措的许华筝时,心里顿时明白了个大概。
余管家也不多话,上楼来到许华筝的身旁,他无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下楼。
两人在楼下露天阳台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余管家递给她一杯水:“许小姐?你没事吧?”
她有些恍惚的抬起头,接过水杯,强扯着嘴角对余管家干干的笑了笑:“把您吵醒了,真对不起。”
“明天林先生要动身欧洲,大概又要走几天吧。”余管家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许华筝说:“他把医院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余管家……”她明白了老管家的意思。
“许小姐,早点睡吧。”余管家说着,便打着哈欠站起身来:“我要先回房间去了。”
“余管家,”她在身后轻声唤他:“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余管家却像没有听到一样,径自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客厅里,墙上的挂钟“咔哒、咔哒”的走着,许华筝看了看时间,将杯中的水饮尽,转身上楼。
她要早些休息,明天可能会是很疲惫的一天。
、第二十三章主刀医生
这一夜,许华筝一直都是浅浅的睡着,并不沉。所以天刚朦朦亮的时候,林少威启程去机场,她醒了。
站在窗子旁目送他开车离去的身影,她的心禁不住疼了起来。
他又瘦了,孤单的身影看着有些疲惫。
虽然在金融业巨子的光环下,他看起来光耀万丈不可一世。可是,只有最接近他生活的人,才能在他孤单的背影里,解读到他所不为人所知的辛苦与落寞。
而她,算是最接近他生活的人么?
算是吧,许华筝暗暗的想。无论是曾经的恋人,永久的情人,还是忠诚的奴仆,她的每一个身份,都注定自己将会与他的生活牢牢的绑在一起。
她,的确是最接近他生活的人。
那么他的心呢?
许华筝摇摇头,笑自己傻。他的心,怕是早就被那个照片中的女子占据了吧?又或者,在三年前被自己伤害之后,便已厌烦了被人接近。
吃过早饭之后,许华筝便跟随着余管家去了佳汇医院。这是她提出辞职之后,第一次回去。
那位老人安静的躺在icu重症监护病房的床上,沉沉的睡着,不知是不是许华筝的错觉,她竟从老人的嘴角隐隐看到了一丝微笑,平静而安然。
“还没有他家人的消息么?”在等赵主任过来的时候,她问余管家。
“没有。”老管家摇头。
“余管家,你猜,他的家会是怎样的?”隔着监护室的落地玻璃,许华筝望着睡在床上的老人,若有所思。
“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