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沈妍斜乜着看他:“不心疼吧?”
“心疼?”林少威哈哈大笑道:“这世上,我最心疼的就是你!”说着,便低头吻上了沈妍的嘴唇。
许华筝实在不愿再听下去,紧走两步进入到林少威的房间。当她把手中的提包和提箱放到床边后,又舀起那一件把她连夜折腾到b市的阿玛尼西装,挂回到林少威的衣柜里。
关上衣柜门的一刹那,她忽然有那么一点恍惚,她多么希望时间回到两天前,林少威没有打电话让她去b市送衣服,她没有满怀执念、顶着风雨、千里迢迢的连夜赶过去,她在b市没有见到沈妍,没有遇到周冶明,没有去参加party,更没有去过沈豪的房子……
然而,这一切的希望都是枉然,这一切徒劳的假设都是虚妄。
两天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来得太快,让她躲闪不及。
沈妍放肆的笑声从楼下传了上来,林少威刚才说的那一句“不能辜负了沈妍千里迢迢的跑这一趟”的话还在许华筝耳边回响,这两种声音如剧烈的毒药一般焦灼着许华筝的心,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林少威面前的卑微和无足轻重。
可是,她却仍有一些欣慰,欣慰自己能够为林少威做一点力所能及。
等许华筝收拾好楼上的东西,准备下楼做饭的时候,在二楼楼梯口碰到了刚刚上楼来的沈妍。
她不可一世的扬起下巴,眯着眼皮上下打量许华筝:“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她的声音比林少威还要冷:“我不管你是威威的邻家小妹,女仆,情妇,还是他准备献给我爸的女人……”她说着,用手指用力的点着许华筝的胸口:“你都要给我小心一点儿!”
许华筝微微一下,像沈妍这样年纪的女孩,她从未放在眼里:“我会的。”她顺从的应着,然后毕恭毕敬的问她:“沈小姐晚饭想吃什么?”
第二天,林少威早早的便去了公司处理有关和沈豪合作的事情,临走前告诉许华筝照顾好沈妍。
许华筝端着装有热牛奶和轻乳酪蛋糕的托盘到林少威卧室给沈妍送早餐的时候,她正裸的躺在床上,给林少威打电话,小嘴气鼓鼓的撅着,老大的不愿意:“威威,你起来的时候也不叫我,人家醒来都见不到你的人影……”
许华筝已经不是第一次到林少威房间给别的女人送食物了,所以早已对那张大床上的身体见怪不怪,她把托盘放到床头桌上,转身要走,却被沈妍叫住了:“许华筝,你等等!”她学着林少威的口气,连名带姓的一起叫:“威威说,要你准备一下烧烤的工具。”
“什么工具?”许华筝一时没弄明白,烧烤?在家里吗?
沈妍不耐烦的给了她一个白眼:“烧烤!烤肉!不懂吗?”林少威好像在电话里又说了些什么,沈妍停了停,然后又对许华筝说:“威威说,余管家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好的,我知道了。”许华筝点点头,转身便出了门,她实在是无法再在那房间里继续呆下去,也无法再继续忍受沈妍那腻死人的撒娇声音。
关上房门的一瞬间,许华筝听到里面娇滴滴的说了一句:“嗯,我也爱你。”不由得怔了一下。
“我也爱你!”
那么前一句应该是:“我爱你!”这样才对。
林少威很少主动对许华筝说“我爱你”——之前,大概是觉得没有必要总挂在嘴边;而以后,恐怕是再无机会说了吧。
以前,有那么一阵儿,许华筝总是希望听林少威对她说“我爱你”,他也晓得,但就是故意气她,怎么也不肯说。
于是,她便想尽办法,制造语境,诱惑他说出来。
比如……
有时,她会粘着他,“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的说个不停,勾引他说“我也爱你”。
有时,她会直接的问他“你爱我吗?爱不爱我?”
甚至有时,她会指着报纸上写的“我爱你”那三个字,问他:“哎,这几个字念什么啊?”
每每这时,他总是会哈哈的笑,伸手去拍她的脑袋:“非要我说出来啊?”
“嗯!”她坚决的点头:“我喜欢听。”
“傻瓜!”他笑她,然后板过她的肩膀,很认真的盯着她的脸:“华筝,我爱你。”
如今……“我爱你”这三个字,他已经可以对几乎任何一个女人脱口而出了,而她却单单成为了例外。
许华筝找到余管家,他正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和钟老伯下棋。她安静的走过去,坐到两人旁边,看他们厮杀。
好一阵,余管家终于被钟老伯逼得无路可走了:“好了好了,我认输!”他嘴上认着输,心里却很明显的不服气:“咱们下午接着下。”
钟老伯呵呵的笑着,边把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收到棋篓里。
许华筝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余管家,家里有烧烤的工具吗?”
余管家点点头,表情看起来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少威说,要我准备一下,大概是要在家里烤肉吧?”许华筝没有提沈妍,只说了林少威。
余管家皱皱眉头:“有倒是有……”他回忆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在储藏室里。”
“那就好!”许华筝说着便站起身,“我去找出来。”
“我和你一起去吧。”余管家一边摇头一边说道:“那个烧烤架子啊,很沉的,我怕你一个人搬不动。”
烧烤架的确很沉,大概好久没有用过了,上面挂满了蜘蛛网,而且已经有些锈损。许华筝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才把它重新收拾得崭亮如新,连余管家看了都忍不住啧啧称奇:“华筝,真有你的,像新的一样。”
既然是要烧烤,自然要准备些腌料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