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威看了一眼钟老伯,脸色微愠,声音立即变得深沉:“你怎么在我家里?”
周冶明也不和他计较,冷冷一笑:“顾彪抓到了!”
“抓到了?”林少威眉头一挑:“审出什么结果了么?”
“我要和华筝说两句话!”周冶明全然不理会他的问话。
“你!”林少威无奈,深吸了一口气,把电话递给许华筝。
许华筝温柔的笑了笑,没有接电话,却出乎意料的按下了免提键——她太了解林少威了,她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并且她自认为自己清清白白,没什么好对林少威隐瞒的。
“冶明,我是华筝。”她抬头,看到钟老伯赞许的目光。
“华筝,你好吗?有没有受伤?”周冶明终于听到了许华筝的声音,急切的问道。
“我很好,我很好。”许华筝看了一眼林少威,然后问周冶明:“你刚才说,谁抓到了?”
“就是绑架你和钟老伯的那一伙人。”
林少威再也忍不住了:“审的结果怎么样?”
周冶明听到林少威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是他们按了免提,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顾彪倒是嘴硬,什么都不说,但是他的手下已经都供认了。现在只等华筝和钟老伯作证,便可以进入庭审环节了。”
“有没有供出谁主使的?”林少威想问是不是沈妍,但为了不让许华筝有心理阴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没有,”周冶明无奈的说:“谁主使只有顾彪知道,但是他嘴硬的很。”
“那,等我们回去再说吧,就这样两天。”林少威说完,刚要挂断电话,却听周冶明在那边急急的说:“等等,等等。”
“林少威,”周冶明说:“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说的。”
“嗯?什么事情?”林少威问。
“你跳下海去追顾彪的船,警察留一队人在码头守着,等他们回来,又派人到你家里,准备给你家里的电话安装监听设备,以防绑匪打电话赎金时便于追踪。却发现,电话听筒里已经被安装上了窃听器。”
“什么?”林少威差点叫出声来。
“不止如此,”周冶明接着说:“警察在你家里的其他电话里,也找到窃听器……”
林少威不说话,只是沉默着,等周冶明说完。
“他们又用电子探测仪在房子里里外外的做了搜索,结果不仅在每一个房间里都找到了窃听器,而且在房间里的很多角落里还找到了针孔摄像头……”周冶明终于说完了,他见林少威在电话那边一直沉默不语,便唤他:“林少威?林少威?”
“哦……”林少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现在呢?”
“东西都送去做鉴定了。”
“好,好……一切等我回去再说。”林少威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谢谢你,周先生。”他挂了电话,看了一眼许华筝,只见她脸色苍白,显然是窃听器和摄像头的事情吓到了她。钟老伯也皱着眉头。
“没事的,等回去了,我会解决这件事情。”他神情凝重,像是在安慰许华筝,也像是对自己说。
钟老伯的家在台北,而他的基隆的宅子只是一栋湣帐街泄盼莸睦险?br/>
稍事休息,有用过午饭,钟老伯引着他们两人来到院子里。
“少威,华筝,”钟老伯坐在常青藤下的藤椅上,笑吟吟的对她们说:“这老房子我好几年都来不了一回,今天还是托你们俩的福,才回来一趟。”
“挺好的。”林少威说着,也上下打两个这个院子,虽说没有沈毫的欧式庭院气派,不过作为中古屋,又是钟老伯众多别院的一个,已经算得上奢华了。
“你们两个累吗?不累的话,可以出去走走。”钟老伯喝了口管家端来的茶,“你们只能在这里停留一天的时间,应该出去走走的。说不定,能发现意想不到的神奇。”
“意想不到的神奇?”许华筝听懂了钟老伯语中的深意,她也明白钟老伯对自己一直关爱有加。
“我不累,”林少威说着,扭头去看许华筝,:“华筝你呢?”语气竟有些温柔,像是关切的问候,也像是盛情的邀请。
“我也不累。”许华筝低声的说,竟有些不好意思。
“好好,你们出去走走吧。”钟老伯笑着看看他们,然后又嘱咐道:“别回来太晚,这天估计会下雨。”
林少威和许华筝在窄窄的巷子里一前一后的走着,他们不认得路,只是胡乱的走着。
地面铺的是青石板,由于年代较久,已经被来往的人或车辆打磨的光亮。路两边是居民家的院墙,让两人称奇的是,这小巷两边的院墙上都爬满了常青藤,放眼望去,前路郁郁青青,美不胜收。
这样一条幽静小路,给人一种由衷的心安和宁静,似乎在这样一条路上走着,便会忘记所有的不快与哀伤。
眼中所见,都是新奇。或许,这就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带给人的最大的放松,或许,这也是一个陌生环境之所以能让人忘记烦恼的原因。
林少威走着走着,忽然不由自主的回头望了一眼,正好撞见许华筝温柔的目光,只那一眼,他怔住了,好像十几年前也曾有过相似的情景,那时,他正是青春血热的少年,那一次,他回头吻了她。
许华筝好像也想到了那一幕,竟有些呆住了,她的呼吸明显的变得局促起来,脸竟然也慢慢了变红了,像是一个等待初吻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