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华筝,你可真够笨的,打个保龄球都要洋相百出,你到底有哪一点够得上和艾莎儿相比的?这样一个你,有什么资格期期艾艾的?”她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湿漉漉的脸,在心里对自己说:“争气点!”
又洗了两把脸,她眯着眼,伸手去摸水池旁码得整整齐齐的毛巾,却不想一只手已经帮她把毛巾递到她的手里。
“谢谢。”许华筝接过毛巾擦了两下脸,然后睁眼一看,果然是艾莎儿。
“刚开始学打保龄是这样的。”艾莎儿好像能够看穿人的心思一般:“华筝,你已经表现的很好了,我第一次的时候,连球都扔不出去的。”
许华筝点点头,在艾莎儿这样完美的女子面前,她由衷的感觉自惭形秽。
两人刚从卫生间的门里出来,艾莎儿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hello。”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艾莎儿的眼神顿时大放异彩般的兴奋:“oh,god!that’sreallyquiteamazing!”
她边讲着电话,边回头对许华筝示意自己要讲电话,请她先回去。许华筝点点头,径自走开了。
刚刚从长长的走廊里拐出来,突然一双手臂伸到许华筝面前,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猛地扳到了一旁硕大的盆栽后面,紧接着,许华筝的身体被抵到了冰冷的墙壁上,一个黑影俯身过来。
“你玩的很开心是不是?”黑影幽幽的说,他身那股熟悉的男性体香让许华筝很快明白过来,他是林少威,可是不知怎么,她的心却依旧剧烈的跳动着,整个人被他圈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不知所措。
“我在问你话,你玩的很开心是不是?”林少威突然压下身子,嘴唇凑到她的耳边,声音却依旧冷如寒冰:“有周冶明在,你很开心是不是?”
“我……我出那么大的洋相……怎么会开心……”许华筝结结巴巴地回答。
林少威眯起眼看她,像是在审视她这句话的真实性。许华筝只觉得自己要被他的目光融化掉了,浑身早已滚烫,她慌张的低下头,不敢再去触碰他的眼神,好像自己真的做错事一般。
“对不起,我要回去了。”她伸出手臂试图推开他的身体,却不料自己的努力在他强健的身体面前是那样的徒劳。
“你知道我不喜欢周冶明,而你偏偏就要在我面前和他亲密,是不是?”他的声音压得更低,浑身散发出的火一样的怒气炙烤着她。
“周冶明是艾莎儿小姐请来的,这你应该知道。”许华筝仰起头,少有的反抗他:“同样都是和周冶明接触,为什么你不对艾莎儿发火?”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林少威的唇凑到她的嘴边,几乎挨到了她水润的双唇:“因为艾莎儿不是我的契约情人,因为艾莎儿为人本本分分,因为周冶明并不喜欢艾莎儿,因为他们两个人没有勾勾搭搭,更没有接吻过!”
许华筝的脑子嗡嗡作响,她终于明白过来什么叫“怎么做都是错”,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少威又盯着她看了好久,然后愤愤的甩开她,转身离去。
许华筝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浮在半空中一般,游离之间不知归属。他说得对,她是他的合约情人,她签下的协议里面明确规定她只能爱他一个人,即使他有了爱人,结了婚,她心中也只能有他一个人,她的身体也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许华筝恍恍惚惚的回到赛区,见艾莎儿、周冶明、林少涵正在说说笑笑的好不欢乐。
“华筝,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艾莎儿见许华筝回来了,忙向她招手,并好奇地问。
“我……我刚才迷路了,绕了好久才找回来……”许华筝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匆匆瞥了林少威一眼便胡乱扯着蹩脚的谎话。
“哦,迷路了。”艾莎儿拉着她的手坐了下来,递给她一瓶果汁:“快喝点吧,你看你,急的满头大汗的,脸都红了。”
“华筝姐姐,你该不会是出洋相害羞了吧?”林少涵在一旁笑道。
“华筝不怕!”周冶明及时帮她解围道:“你放心吧,等下我传授给你我的独门绝杀秘籍,保证你接下来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了。”
“哎?奇怪,少威哥去了那么久,为什么还不回来?”林少涵翘首环顾四周:“他不会也迷路了吧?”
正说着,林少威从不远处的屏风后绕出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他的脸上荡着让许华筝捉摸不透的笑容。
整整一个下午下来,保龄球馆里的四人双组赛几乎成了林少威和周冶明的表演赛,两人频频打出漂亮的全中,围观的人们越来越多,欢呼阵阵。
许华筝尽管得了周冶明的“独门绝杀秘籍”,但毕竟是第一次接触保龄球,总是不得要领,最好的记录也不过是一球五中。
而善良的艾莎儿,为了照顾许华筝的颜面则频频“手滑”,成绩时好时坏,总之没有比许华筝高出多少分数
直到下午五点多,四个赛手都没怎么疲倦,做裁判的林少涵却是连连喊累了:“不行了,不行了!”林少涵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跟你们忙忙活活一个下午,累死我了。本裁判宣布,比赛结束!”
“啊?你说结束就结束了?”林少威放下刚刚舀到手里的球:“我们打了一下午都没说什么,你倒先累了?”
林少涵不悦的瞪了一眼表哥:“你们只有在自己打球的时候才站起来,剩下的时间都坐在座椅上,我可是从头到尾都站在赛道边上的。”
“那是你笨啊,谁让你自己不知道搬一把椅子过去的?”下午的比赛,林少威第一次感觉到周冶明也有自己无法胜过之处,自然不甘心就此结束比赛。
“好啦,别再逗少涵了。”艾莎儿走过来,摸了摸林少涵的脸:“你这一下午蹦蹦跳跳的,不累才怪呢。”
“好吧,裁判都累了,那就不比了吧。”周冶明也放下手里的球:“其实,不一定非要决出什么胜负的,要对手在比赛的过程中看出某种信息,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