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华筝眼见着严铁铮有些分神,身体便开始悄悄的挪动开了,她知道严铁铮不会放过她,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畏缩的时候。
周冶明看着许华筝悄悄的挪动身体,便知道她已经做好准备。他朝许华筝暗暗的使了一个眼色,接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他倾尽全身力气将身体猛的一转,猝不及防的严铁铮脚下突然一滑身体打了一个踉跄。
没等严铁铮重新找回平衡站稳,周冶明陡然翻身扑了回去,双手牢牢的抱住严铁铮的小腿,猛地一拽,刚才还趾高气昂的踩在他身上的严铁铮,此时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华筝,快跑!”周冶明一边迅速的爬起身扑向严铁铮,一边对许华筝喊道。
许华筝抓住时机,果断的从地上跑起身来,拔腿就跑。她顾不得小腹部的绞痛和胃部排山倒海般的翻腾,顶着从隧道口灌进来的呼呼海风,跌跌撞撞的跑向出口,嘴里奋力的嘶哑的喊着:“救命,救命!”她不能停,她向前的每一步都是在救自己和周冶明的性命。
身后传来拳头重击在身体上的声音,一下连着一下,每一击都似打在许华筝心头一般。
周冶明一声都没有吭,他的双手紧紧的抱着严铁铮的腰,目光直直的盯着越来越模糊的奔向出口的背景。
许华筝拼命用手攥着领口向前奔逃,那十几米的距离忽然变得跋山涉水般的艰难和漫长,“救命!救命!”她呼救的声音终于冲破观澜隧道,被海风吹响音乐餐厅的方向,那声音凄厉而绝望,在这阴沉沉的清晨让人听着格外惨烈。
有宾客听到许华筝的呼救,他们站起身来望向观澜隧道这边。两个男服务生朝许华筝方向跑了过来,他们认得她是婚礼宾客其中的一位。
“谁都不准过来!不然,我杀了他!”严铁铮一声大吼,把跑过来的服务生们喝住。他一只手臂勒着周冶明的脖子,一只手持着匕首抵住周冶明的脖子,从隧道里走了出来。他看着越来越多围过来的人,有婚礼上的宾客,也有海岛度假村的员工。
“你逃不掉了!”周冶明费力的说道,他被严铁铮紧紧的钳着脖子,连呼吸都困难,但他的嘴角却漾着安心的笑——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且不说严铁铮能不能束手就擒,至少许华筝已经安全了。
“我逃不掉?”严铁铮叨念了一句,脸上浮起浓浓的杀意。他冲着前面奔跑中的身影喊道:“许华筝!再往前跑一步,我就杀了他!”
林少威刚刚起床,他昨晚在邵峰的婚礼狂欢party上累坏了。
那是一个注定欢乐的夜晚,与前一天晚上的舞会不同,这夜晚的party如一个巨大的欢乐蒸腾机器,将每个人心中的火热都充分的燃起。
他欢乐的享受着无拘无束的欢乐,心中隐隐感觉到一丝遗憾——怀有身孕的许华筝又没能和他一起狂欢。
不知为什么,此番海岛之行,他竟不自觉的总是时常念起许华筝,总是想随时随地的看到她,和她分分秒秒的黏在一起。
难道是因为他对别人说,许华筝是他太太吗?难道是因为他杜撰的那个巴巴多斯岛上的婚礼触动了自己真实的内心?林少威想不清楚原因。
窗外的沙滩上吵吵嚷嚷的喧闹起来,这让刚刚起床的林少威有些烦躁,他走上阳台,看到海岸东侧的音乐餐厅方向挤满了人,还有一些宾客陆陆续续的围过去,几个保安模样的人也从酒店这边跑向音乐餐厅的方向,看样子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笃、笃、笃——”有人敲响林少威房间的门。
“清早起来,怎么这么多烦人的事情?”林少威一遍嘟囔着,一遍走过去开门。
一个酒店服务生站在门前,“您是林少威先生吗?”他的气息还没有调匀,看样子是跑过来的。
“我是。”林少威应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您随我来一趟吧,您的太太现在有危险。”那人说道:“在音乐餐厅。”林少威
匆匆忙忙赶到音乐餐厅的露天茶座,赶到他刚才在阳台上看到的那群围观的宾客那里。
观澜隧道的出口,严铁铮持着匕首抵住周冶明的脖子,他的双眼已经急的通红,颈子上绷起的青筋清晰可见。
“船!给我准备船!”他大声喊着!
邵家的人也赶了过来,他们是婚礼的邀请者,他们有责任保证宾客的安全。
“这位先生,您别激动!”邵峰试着安抚严铁铮的情绪:“咱们有话慢慢说!一切都好商量!”
“我没工夫和你们慢慢说,你也别企图和我搞什么缓兵之计!”严铁铮不耐烦的嘶吼着:“我要船,一艘马力十足,加满油的船!船上给我准备好食物和淡水,还有十万美金!”
“你不要费力气了,你是逃不掉的!”周冶明冷声对他说道。
“你闭嘴!”严铁铮说着,持着匕首的一只手用力一抵,周冶明的脖子上顿时涌出一股鲜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