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对生活所有的贪婪,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真的!”
“幸福吗?”
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电影里的台词,典伊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打起精神笑着回答他:“是的!”
“幸福极了?”
“是的!!”
“不怀疑了?”
典伊摇着头,说:“不怀疑了!”
“不犹豫了?”
“……不犹豫了”
司湛辰看着她,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她眼睛里流露出的情绪让他皱起了眉头:“那为什么……你眼睛里含着恐惧?为什么?”
典伊低垂眼帘,无言以对。
司湛辰把无助的她抱着怀里,轻晃着,安慰着她:“不用再害怕了,过了明天,就再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典伊在他耳边不确定地小声问:“这一切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就在你身边!”她鲜少流露出的脆弱让司湛辰一阵揪心,他把她搂得紧紧的:“感觉受到了我吗?”
“现在感觉到了!”典伊埋在他怀里,闷闷地抱怨了声:“我都快被你抱得喘不过气了!”
司湛辰松开了手臂,捧着她皱起的小脸,笑着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应酬场合,我还是先送你回曲江家园吧,今晚你要早点休息。明天才能漂漂亮亮地等着车来接你。”
“等等!”典伊摁住他想要站起来的身子,在司湛辰诧异地目光下她蹲下/身,手拉过他松开的鞋带,说:“你的鞋带松了,我给你绑。”
“不用!我自己来!”司湛辰受宠若惊地想把她拉起来,可被她倔强地回绝了。
不长不短的鞋带她绑了足足一分钟,看来她还是做不来这些活儿,不过她却还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湛辰,我从没有真正关心过你。”典伊坐回到他身边,手隔着裤子抚摸着他为保护她而受伤的腿:“以后不用再掩饰了,哪怕……你以后真的走不动路了,我也会一直扶着你的!”
“……典伊。”在她面前司湛辰觉得自己总是会变得很脆弱,哪怕只是因为她一个小小的动作,一句在别人眼里习以为常的话,都可以让他感动得掉下眼泪,他拉着她,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你原谅我了,对吗?!你原谅了,对不对!?”
典伊对他点了点头,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回答了他:“是的!”……
司湛辰送典伊回到曲江佳苑的时候,典伊拒绝了他留下来陪她的想法,她想独自呆在这里最后一个晚上,明天以后……这里就不再属于典家了。
她又走进了爷爷的书房,书架上空空的,留下的只有墙壁上挂着的画像,她跪在中间的空地上,双手交握虔诚地祷告:
“这次……我典伊真心地祈求你们的原谅,我太贪心了……对不起!我无法放弃司湛辰……我真的没有办法……”
曲江佳苑长夜照明的灯因为这里工作的人走了一大半而少了许多多,只有靠近典伊卧室的窗外有几盏路灯亮着。
看着表盘上的指针已经指到了凌晨2点的位置,典伊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屋里的暖气开得太足了,加上脑子里缭乱思绪的折磨,她感到自己都快喘不过气了。于是她光着脚走过去,推开窗户。
首先随着凉风闯入眼帘的是天空中飘下的细雪,然后在亮着的路灯下她看到了他的身影,他还没有走……
司湛辰听到楼上的响声抬头望向她的窗户,在看到她果然出现在那里的时候,他笑了,亮亮的眸子在军帽下闪动碎星,洁白的雪花落满了他军绿色呢子的大衣。
“怎么还没睡?”
“怎么还没走?”典伊站在那里,看到他说话时嘴里吐出的雾气,忍不住泪水就朦胧了双眼。
“担心你会害怕,所以……想多陪陪你。”见她站在窗边没有离开的意思,司湛辰又解释了句:“你睡着以后我就走,我保证!好吗?”
她典伊知道如果自己不关上窗户乖乖睡觉的话,他是不会离开的。但她还是忍不住透过关上窗透过百叶窗又望向他那里。
帽檐下司湛辰的脸一半阴暗一半明媚,随着他的动作每一次明暗交替间面容的轮廓都是那样深邃完美。他接过警卫员冯磊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再次抬头看向她这里。
怕被他发现,典伊急忙跳回床上盖上被子,这回她真的是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婚典的头车由十五辆车专车前后左右紧贴保护,警卫车部队行驶在最前方开道,正通过a市著名的风景胜地邑江大桥。
一连串铃声打断了典伊游离在车窗外的思绪,她没想到才一开机韩释的电话就会打过来,她接起电话,隔着头纱贴在脸侧。
下一秒,一声声急促慌乱的询问从电话那头传来:“典伊,你到底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你到底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
泪水沿着鼻翼滴落,痛苦的低鸣从她颤抖的唇瓣中溢出:“我……是典家的罪人,我是罪人……”
她想抓住幸福却又备受良心的谴责,她努力压抑着哽咽,她知道……她的故作坚强已经到达极限,正想挂掉电话,耳边却传来“嘟嘟嘟……”的空响声。
怎么突然没信号了?!
忽然,一架战机从车队上空呼啸而过,强劲的发动机引擎将空气压抑出撕裂般的声音。
副驾驶上的冯磊察觉到车上的定位系统和安全系统都受到了外磁场的严重干扰,全部失灵,十三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可能有危险正一步一步向他们靠近,他回身报告:“典小姐,我们很可能被跟踪了。”
司机在冯磊的指令下加大脚下油门,车如闪电般向前急冲,想尽快离开这座将他们完全暴露为攻击目标的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