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不知道司湛辰在问这些的时候都经历着怎样的痛苦,可天知道他回答得有多难!
司湛辰一口气淤积在胸口,脸色涨红地他剧烈咳嗽起来。
张力见过他发病的样子,心里着急,立刻吩咐一旁的人:“快去叫医生来。”
这时刘副经理走了进来,见司湛辰不舒服地依在沙发上,他只敢在张力耳边小声说了句话。没想到耳力极好的司湛辰却听见了。
张力拦都没拦住,司湛辰就已经不稳地冲了出去,一群人急急地跟着在他身后,在一间包厢的门口,所有人停下了脚步。
司湛辰的手就握在门把手上,迟迟不动。
张力看到一滴泪从他的眼角缓缓滑落,在他打算转动把手的时候,他大胆地握住了他的手。
“司先生,容我多说一句,如果您现在进去了,恐怕……会闹得无法挽回的!”
张力在司湛辰的注视中收回了自己的手,恭敬地退到了一边。下一秒他的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手杖。”
“是!”
张力立刻把手杖递到他手边,然后慢慢直起身,看着司湛辰缓缓离开的身影,连作为旁观者的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这对夫妻到底是在闹哪出啊?
典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她今天的心情不错,嘴里哼着不成调地歌,手扶着旋梯扶手往卧室走,她今天可是喝了不少。
毕竟有韩释那样会讨女人欢心的男人陪着,是件多么令人舒心的事啊。
推开门,看见里面的灯光照亮一角,原来终于让他看见了,典伊不自禁加深了脸上的笑意,走了进去。
“我以为你睡了。”
司湛辰手里拿着公文,他已经坐在那里很久了,全身笼罩在柔和的鹅黄色灯光下,一如往昔的优雅沉静:“我有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情?”嘴里是这样问,典伊却已经自顾自地坐在梳妆柜前开始拆头饰和身上的珠宝,只从镜子里看他:“如果你一定要谈,那就谈吧,不过……”
司湛辰刚站起身,因为她嘴里最后出现的两个字而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他从镜子里看到她脸上满不在乎的笑意。
“很晚了,我很想去睡觉。”
司湛辰闭了闭干涩的双眼,坐在离她最近的独角沙发上,冷冷说道:“马上就要换届了,我不希望出现类似情感绯闻这样的困扰,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必须要好好。”
“爱上哪家姑娘了?又是一个长得像典伊的人?”典伊转过身,对他的话里有话不置可否,手里拿着梳子认真梳理着齐腰的长发,笑得轻佻:“放心,我会帮你保密,也会帮你收拾残局的。”
“你今天晚上去哪了?”
典伊做出被他发现后的惊讶表情,又故作生气地说:“司湛辰,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的行程了?‘互不打扰’,这是婚前约定,你忘了吗?”
司湛辰将身子向前探了探,离她更近些:“今晚,我去了后宫,还要我说得再明白吗?”
典伊低着头,长睫覆盖住她眼里所有的思绪,手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浓密的头发,完了就往自己的床上走,拿起睡衣换上,转过身见他还自己在背后站着,她不耐烦地说:“你这人真奇怪,有什么话就直说。请不要不声不吭地站在我身后,我讨厌你这样,我不是政客,不喜欢拐弯抹角。”
司湛辰压着心底里的火,面对她的顾左右而言,他尽量保持着温和的态度:“因为一些要事,我最近没有时间陪你,但是……”
典伊打断他,打了个哈气:“请让我睡觉吧,我真的累了。困极了,想睡了。”
司湛辰再也绷不住,双手锁住她的肩头,迫使她面向自己,面向自己眼里的恳切,在看到她因为疼痛而促起的眉心,胸口也跟着疼起来:“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典伊挣扎开他的掌控,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说:“我没什么可解释的,我困极了,想睡了。麻烦你把灯关上。”
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和他纠缠,安静睡觉。
典伊心里都觉得好笑,他以为自己和韩释在包厢里怎么样了?!就算是她和韩释接吻了又怎么样!他不是也过吻那个伊娃吗?!
不过多久,典伊又被司湛辰从床上叫了起来,他像是提溜小孩一样把她从被子里托了起来,他让她靠在软枕头上,认真听他说话。
这回典伊打起精神打算好好听他说话,坐在床边的他倒变得不说话了。
“萧然。”他轻唤了声她,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我今年已经37了,不想再折腾了。”司湛辰第一次不安地摩擦着双手,话语说很的缓慢:“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我很少关心你,很少陪你,性格又孤僻,不会与人亲近。”
听他这样毫不客气地自我否定,典伊心里的委屈才算有了些缓解,她表示出高度的关注,眼神鼓励他继续往下说。
“我的腿伤是再也好不利索了,眼睛也开始花了……我知道到让你陪着我这个无趣的人,你当然不乐意。所以……”他垂下眼帘,轻轻叹气,说:“你的去留,你自己决定,这次,我绝对不会强迫你。”
他的微笑还是那样的安逸,甚至带着点少见的温顺,他在她面前早就没了骄傲,不是屈服,更多地是无力的爱,原本想要全身心付出,却发现自己能给予的已经太少太少了。或许的他只能不知疲倦地在她空荡荡的胃里奔跑,却永远都满足不了她的胃口。
“就这些?”典伊皱着眉头问他,探身对着他不愿再看自己低垂着面容。
闻言,他眸中似有尖锐的寒光闪过,却又如羽毛般拂过她的面容,然后他静静对上了她的眼睛,里面渐渐地汇聚成红。
“不止这些,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怕告诉她,因为……我怕她会离开我。”
惊讶于他反常的态度,她原以为他会接着对自己说些暖心的话,会大声承认他认出了自己,会向她承诺一辈子的期许,她一开始只是想让他对自己吐露心迹,感到事情已经往自己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她有点怕了。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说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