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帆彻底服了。一个电话把他叫过来,就是为了叫他早点睡觉,这女人到底是有多寂寞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情。
离开原有的生活圈子后,袁夕的生活变得枯燥无味,每天都在应付各种新闻报道和节目通告,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让靳帆这个准一线的明星家喻户晓,只要是有新闻的地方,靳帆的出镜率决不能太低。
思来想去,能让靳帆最快达到这个目标的,似乎只有她目前的知名度。那一场闹剧留给她的不只是声名狼籍,更多的是让袁夕这个名字变成了一种混乱生活的代名词,前卫,大胆,挑战传统。
既然她在短时间内无法改变别人的看法,不妨借助公众八卦的天性,扒靳帆一把。
袁夕和宁暄商量后,虽然没有得到他的首肯,但他也没有过多的反对,只是说试一段看看效果,并且明确表示,一定要保持在暧昧的范畴,不能太过出位,而让她名声再度受损。
而这时的袁夕已经对所谓的名声不太在意,被推入地狱的哪一层都是炼狱。
时间还早,她不想太早回去打扰宁暄和路小弥的三人世界,掏出手机看时间的那一刹那,她猛地想起下午在健身会所掐了周明谦的电话,算一算时间,他应该还在周家老宅。
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看到靳帆和一个长相圆润的姑娘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在不远处的角落里还有一个狗仔拿着相机猛拍。
她狡黠地一笑,气势汹汹地走过去,当着满大街的路人和那个圆润姑娘的面,拉下靳帆的头侧过身吻了上去。
靳帆完全蒙了,脑袋卡壳停止运行,直到袁夕松开他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袁夕拉着他走了很长一段路,靳帆一直没有说话,袁夕觉得奇怪,停下来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傻了?”
靳帆扒了扒头发,质问道:“你是故意的吧?”
袁夕无所谓地耸肩,拿出一个保温水杯喝了口水,“随便你怎么说。”
“你知道她是时枫,所以才故意亲我,给狗仔拍照。明天的头条是靳帆忘恩负义,有了新欢忘了旧主,不知这样的标题袁大小姐满不满意呢?”靳帆说到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牺牲自己跟我闹绯闻,自毁名声就这么好玩吗?你毁了你自己的还不够,还要毁别人的才开心吗?”
靳帆说得没错,这确实是袁夕的初衷,她研究过靳帆的资料,他从主持旅游节目《背包客》开始踏入演艺圈,因其健康俊朗的外形而走红,从此平步青云。背包客的编导时枫对他有知遇之恩,可以说是她一手造就了靳帆,两个人曾经传过一段时间的绯闻,后来靳帆走上大银幕,而时枫也开了新的节目,绯闻就此平息。
袁夕相信无风不起浪,刚才她认出了时枫,就借势炒作,只是没想到靳帆的反应这么大。
靳帆甩袖离开,留下她独自一人不知身在何处。
她就那样站在路旁,路人匆匆从她身边走过,她默默低着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等她握了握拳,抬起骄傲的下颌准备离开时,才发现在她的正前方,一辆张扬的加长轿车不知低调地停在喧闹的街道旁。
“这么快就放出来了?”袁夕的心情大好,一扫先前的阴霾,自己打开车门坐进去,“字练得如何?这次已被逼着练了什么字?”
剃了头发的周明谦面容更加冷峻,漆黑的眸子一直盯着她两片粉嫩的薄唇,“你是不是盼着我晚点出来?”
被他凌厉的目光看都是有些心虚,袁夕堆起还算完美的笑容,“我觉得周家的家法还是很人性化的,让你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高科技产品,返璞归真,回归纯朴。看看你,精神了不少。”
“少他妈跟我扯别的。”周明谦凉凉地丢下一记眼刀,“你能告诉我,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到底干了什么?我让宁暄收留你,不是要你出卖自己,而是想让你靠自己的能力站起来,可你都干了什么?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我有什么错?我只能倚仗现有的资本,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目标。”
他痛心疾首,紧握双拳才不至于一把掐死她,“你说你要过另一种生活,不需要为了讨好别人而委屈你自己。我给你创造了另一片天空,可你却从未抬头看一看天空的颜色。”
“周明谦,我谢谢你。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我很庆幸我是袁夕。袁夕这个名字还有那么一点可笑的知名度,可以让我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还能利用一把。”
“你有想过我吗?你有想过我看到这些报道的感受吗?”
袁夕这才发现车内散内一地的报纸,都是这些天的娱乐版头条,满满的全是她和靳帆出双入对的照片。
“谦儿你想说什么?你不会想跟我表白吧?”袁夕往后缩,惊恐万状地睁大双眸,嘴角抽搐,“你不会是想说,你已经爱我很久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向我告白?”
周明谦气得浑身发抖,用他沙哑的嗓音极力控制语调的平缓,“夕夕,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吗?”
“哈哈哈哈。”袁夕失笑,伸手推了他一把,“别开玩笑了,谦儿,我们是朋友,也可以是炮。友,但绝不可能是情人。”
周明谦自嘲地勾起一丝冷笑,伸向她的手僵在半空,无力地垂下,“我还是比不上徐栋吗?”
袁夕敛了笑,艰涩地别开脸,强忍着安慰他的冲动,提醒自己不能心软,“这和徐栋没有任何关系。你,周明谦,换女人的速度比衣服打折换季还快,你身边的女人有哪一个超过一个月的?我可不想和她们一样,成为被遗弃的当季商品。”
“这不像你,夕夕。你的自信哪去了?你应该骄傲地昂起头,像女王一般等待我匍匐在你脚边,亲吻你的裙摆。你应该张牙舞爪,向所有觊觎我的女人宣誓你的所有权。我愿意给予你所有你想要的权力,让你尽情地嚣张跋扈,为所欲为。”
袁夕沉默半晌,正色道:“期限呢?一个月还是二个月?你想让我做哪个月的月历小姐?”
周明谦小心翼翼地捧出他尘封多年的心意,“如果我说一辈子,你愿不愿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