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矛盾。”他低头亲吻她的发顶,两个人难得心平气和地相拥交谈,“到底是想我离开还是不想我离开呢?”
“那你会离开吗?”袁夕急切地问。
他故弄玄虚地沉默着,唇边噙着浅淡而宠溺的笑意,“有些事情我很难下结论。我不想说如果有一天我万不得已离开你,那是因为我深爱你。深爱就该在一起,不是吗?可是可能会有很多外力可以阻挡的原因让我离开你,但是请你相信,我依然爱你如初。”
“这是什么狗屁论调?”
他笑得很克制,“你也会说脏话。”
她反手掐了他一把,“严肃一点。”
“好吧。”他紧紧搂住她,“夕夕,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为难自己,我也没有办法接受我深爱的女人出卖自己,只是因为她觉得她不可以失去我,就随便地安排我以后的人生。虽然,我并不在意以后过什么样的日子,可是现在的我一想到眼下的生活是她用自己心爱的男人,也就是我作为筹码换来的,我他妈就想煽自己的耳光。”
明明是深深的相拥,熟悉的体温,却让她如坠冰窖,漫长的寒冷似乎从四面八方涌来,连给她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我依然爱你,不过是过去,现在,还是以后,你都是我手心里的宝,谁也代替不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但是我想你仍然像从前一样,过你想过的人生,恣意地快乐,骄傲地活着。”
这是一个男人对爱最虔诚的祈祷,然而这份爱让他如此窝囊,他周明谦就算是再不济,也没有落到出卖自己感情的地步。可她如此轻易地把这份爱双手奉上,只是因为她觉得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会原谅。
她没有错。他是会原谅她,不管她做了什么。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面对她看似没有信心却又信心十足的鲁莽。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袁夕埋在他的颈间,声音闷闷的,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
“你说呢?”周明谦的语气充满着无法填满的遗憾,“你让我怎么跟爷爷交代,跟你爸交代。是你把自己卖了,为了我。而一无所成的我,拿什么跟他们说,我可以给你一生的幸福。因为这份幸福,已经让你拱手卖出。”
“我可以等,等你可以娶我的时候,等你可以向所有人交代的时候。”袁夕抱着他手臂越收越紧,因为太过用力而渐渐泛白,“我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缓兵之计不是吗?”
“夕夕,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好不了了……”他注定要背负她的爱来放弃她。
“三年,我给你三年。”袁夕打断他,“三年为期,我们一起努力,证明给所有人看,袁夕和周明谦是不会分开的。”
周明谦不再轻易地许下承诺,或许最重的誓言他早已许下,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反悔。
放弃离开,并不是他所愿。要他却不得不去保护她,避免她再一次重蹈覆辙。
她的世界被他保护得太美好,以至于让她可以不计后果。他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但是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他依然不悔最初的信仰。
爱她,是他终生的职业。
*
“袁夕,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靳帆和同性恋人的照片会出现在《智》周刊?”宁暄冲进袁夕的办公室咆哮着,领带歪到一边,头发也有些凌乱,旁边还跟着看戏的路小弥。
袁夕坐在位置上慢条斯理地抖了抖当天的报纸,翻到娱乐版面,推到宁暄面前,“和这条当红小生和富二代女友开房的新闻,你觉得哪条更劲爆?”
宁暄揉揉额角,一点都不想承认靳帆的新闻更具爆炸性。可路小弥这个叛徒已经说出了他的心里话,“当然是靳帆的新闻更爆炸,如果他能公开出柜的话,那么他肯定能收走一大部分腐女的票房,为他继续红透半边天打下坚实的基础。”
袁夕神秘地笑了,把桌上的平板电脑依然对着宁暄放在报纸上,“这是智周刊发行后的三个小时,靳帆发的微博声明。”
“你……”宁暄气得青筋暴起,“你在做这些之前,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这种小事还需要劳烦大老板你吗?”袁夕满意地收起平板电脑,在自己的微博上看了一眼,“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做吧。靳帆红了三年,目前仍是没有绯闻的三好男人,这么不接地气的男人是会被粉丝所淘汰的。而且,alex也很冤枉,白白做了这么多年的地下情人,从旅游杂志做到八卦杂志,都是为了成全爱人,也是该happyending。”
“不要以为你这三年来把栗晓从三线带到一线,让宫敏言拿到三个影后的桂冠,我就不会跟你算三年来你有多少次先斩后奏的总帐。”宁暄拉开椅子坐下,隔着办公桌跟她对峙,“说吧,后续还有什么?”
“靳帆和alex会在下个月结婚,地点是在荷兰。我们将全程直播婚礼的盛况,当然这是在微博上。之后,靳帆会出一本书,记录他和alex从相识到相恋的点点滴滴,可能不能在国内公开发行。我已经联系了香港的一家出版社,到时候会采用预售的形式。而这些天到他们结婚,靳帆和alex会在他们自己的微博上公开婚礼筹备的细节,以吸引更多的粉丝关注。”袁夕对再次捧红靳帆信心满满,“详细的计划我发你邮箱,你可以慢慢地看。”
宁暄始终沉着一张脸,喜怒不明,手指屈起一下一下地叩在桌面上,“还有呢?”
袁夕眨着无辜的眸子,朝路小弥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坐到宁暄怀里,“老公,我们晚上吃什么?”
“老婆,现在才早上十点,午饭都还没吃。”宁暄不得不提醒她。
“那就是午饭。”
“我打算吃爆炒袁夕,你觉得怎么样?”
路小弥在袁夕恶狠狠的目光中缩了缩脖子,“老公,夕夕现在好象是与行的股东……”
“嗯,我知道。所以我才想炒了她,一个人既拿着公司年终分红,又拿着艺人总监的薪水和抽成,你不觉得她赚得比我还多吗?”宁暄幽幽地瞪着袁夕,“再这么下去,到我手头的利润就没剩多少了,怎么养活你和小馨儿。”
“哼,大制片人你这话就过分了。你怎么不说编剧制片一家亲,你们俩一个卖剧本,一个买剧本,典型的自产自销,还好意思说我。”袁夕觉得这夫妻店真够黑的,她怎么说也是打工的,被老板欺压也就算了,现在还盘算着挤掉她,真是太过分了。
“我是觉得,你这三年做得很好。与行没有你,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挤身国内一流电影公司的行列。鉴于对最近的表现,你可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