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钘道:没错,明儿王兄把晓昕姑娘接来这里,夫妻俩便可开开心心在一起,多写意喔!
王琚听见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这样,恭敬不如从命。
不觉间三人来到一个椭圆形大湖,只见花木扶苏,湖光船影,犹如仙境一般,辛钘指着湖畔一座小岛,岛上盖了一座红柱绿瓦的大亭榭,说道:景色太迷人了,这四角楼台叫什么名字
李隆基答道:沉香亭,取自:欢作沉水香,侬作博山炉。辛钘说道:逸态横生!妙哉,果然气势不凡。
赏景谈笑间,不觉已到达李隆基的住处,雕甍画栋,峻桷层榱,好一座雄伟磅薄的大楼,四下楼阁错落,庑厢环绕,更显庄严富丽。
还没进入大屋,府中家丁仆役,丫鬟使女已候在门外迎接,仆役为三人牵过马匹,李隆基领着二人徐步入内,一名美艳少妇迎近前来,轻轻敛衽一福,李隆基笑道:夫人,我来为妳介绍。
这位美妇人却是李隆基正妻王倚翠,是太仆少卿王守一之妹,为人贤惠、端庄,甚得李隆基庞爱,只是一直至今,仍不曾为他诞下一男半女,颇有点遣憾!
辛钘看着这少妇,也为之惊讶,眼前这位绝色女子,原来就是王妃,见她虽然一身贵妇人打扮,却掩不住青春少女的神韵和气息。
来到大厅,已见紫琼等人在厅上等候,另有一名美妇在旁相陪,这个美妇便是李隆基的小妾刘千雅,两年间已和李隆基诞下一子一女。
辛钘看见紫琼在厅上,登时喜容满脸,李隆基挽着王琚的手,上前与众人介绍,继而分宾主坐下,彼此言笑甚欢。
李隆基喜爱音律,常自编曲乐,言谈之间,突然低声吩咐身边的刘千雅:拿箫来!
千雅会意,取出一管玉箫来,款款的递与李隆基,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难得大家聚在一块,隆基便献丑吹奏一曲。
辛钘率先拍手叫好,众人自然齐声附和。
李隆基握箫就唇,悠扬的箫声丝丝送出,忽听得千雅清亮的声音响起,和着箫声唱道: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女,纤纤出素手。昔为良家女,今为游子妇。游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歌声缠绵委婉,凄楚动人,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辛钘确没想到,一吹一唱,竟达到如此传神入化的地步!一曲终了,立时掌声四起,良久不绝。
辛钘兴奋地道:老哥真有你一手,能文能武,委实人中之龙!
是夜,临淄王府内设席张筵,和音奏乐,显得特别殷勤热情,直到酒醉饭饱,李隆基着人安排房间,方各自回房休息。
李隆基遣使下人至关中杨门,传达辛钘等人在王府小住几天,免得让杨曲亭夫妇担心牵挂。
辛钘刚进入房间,还没坐定,听得房门声响,他还道是适才引路的丫鬟,便即回身开门,却见一个俏生生的美人儿站在门前,笑道:筠儿,怎会是妳,找我有事吗
筠儿摇着头微微一笑,徐步走入房间,说道:你是我主子,筠儿自然要在此服侍你,岂能像大小姐一样,重裀迭褥的自顾自睡觉。
辛钘摇头一笑:妳这个人忒煞死心眼儿,真没妳办法!
筠儿轻笑道:在杨家好,在外面也好,筠儿的身分始终没有变,怎能说人家死心眼儿。
说着走到床榻,掀起了床帐。
时值初夏,天气渐热,床榻旁边已放着一个木触桶,上有盖子,内里盛的不是粪便汗物,而是晶莹雪亮的冰块。有钱人家,会在冬天把冰块窖藏,直到夏天来临,便取出来盛在触桶里,作消暑之用,临淄王府是贵族之家,当然也有储放冰块的冰窨。
杨府内也有地下冰窨,筠儿自然明白触桶的用处,当下揭开盖子,阵阵凉气自桶内透将出来,回头望向辛钘,见他双手盘胸,笑咪咪的盯着自己,不由忸怩而避,低声说道:你……你来这里坐着,消消热气,我为你准备洗澡水。
垂着头急步走进内间。
辛钘才一移步,便见筠儿走了出来,摇头道:里面什么也没有,便只有一个马桶,这怎么办!
看见筠儿一脸无奈的样子,辛钘上前挽着她小手,说道:现在还早,不如咱俩先去找紫琼,再一起到外面走走,顺便问一问府里的下人,或许另有洗澡的地方呢。
筠儿点头道:好吧。
二人手牵手走出房间,若不知他们关系的人,还道二人是一对小情人。
紫琼的房间便在辛钘隔壁,敲了半天门,没有丝毫反应,辛钘纳闷起来,说道:紫琼似乎不在房间,会到哪里去了。
便在这时,一个府内丫鬟刚好经过,辛钘连忙讯问。
只听那丫鬟道:公子是问这房间那身穿白衣的小姐吗
辛钘点头应是,丫鬟道:我见她和另外两位小姐去了凌波雅筑。
辛钘问道:凌波雅筑在什么地方
那丫鬟道:在这里东南角,离这里并不远,公子若要去凌波雅筑,就让奴婢为两位带路吧。
辛钘点头说好。
走过两道回廊,来到尽头处,便见一个大花园,小山曲水,垂柳郁葱,异常幽雅绚丽!在那花竹奇石间,溪流萦回,一条虹桥横卧其上,丫鬟玉手一指,说道:过了此桥,便是凌波雅筑了。
二人抬眼望去,柳丝摇曳间,果见有一座精舍簪室。此刻星斗张明,但见银河清浅,珠斗烂班,一轮团圆皎月,照得院宇犹如白昼。
当辛钘来到屋前,见门前同时站着两名丫鬟,并向二人躬身施礼,齐声道:见过公子、小姐。
筠儿虽然一身布素,头挽螺髻,婢女打扮,但她毕竟是王爷宾客,这些丫鬟又岂敢怠慢。
听那引路的丫鬟道:这位公子是来找那三位小姐的。
其中一个看门的丫鬟道:三位小姐都在里面,两位请。
一名丫鬟推开了门,引着二人进内。辛钘牵着筠儿,挺然入内,那丫鬟打开另一道门,进入一个温暖的房间,回身轻轻掩上门,退了出去。
辛钘环眼一望,四周空空的,便只有一张油光润亮的竹榻,榻上放满了女子的衣衫,而另一边,还有一扇木门打开着。辛钘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看见屋内的格局,便知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心中不由一喜。
便在这时,紫琼清脆娇柔的声音响起:兜儿,是你吗
话声是从隔壁传进来,辛钘连忙应了一声,忽听得一名女子呀的一声,接着是连串娇笑声,辛钘心头猛地一跳,暗忖:内间除了紫琼,其余两人是谁就算其中一个是彤霞,还有一个呢
果然听见彤霞道:兜儿,你和筠儿还不进来,呆在外面作甚
筠儿也是剔透玲珑的人儿,同时也猜上了三分,不禁脸蛋儿一红,张着明亮的大眼睛望着辛钘,低声道:你……你进去吧,筠儿要回去了。
辛钘焉肯让她离去,一把搂抱住她,先在俏脸上亲了一口,微笑道:我的乖筠儿,妳不想和我刷背吗,她们都是女人,还害怕什么
筠儿偎在他怀中,鼻子嗅着浓浓的男子体味,早已昏昏如醉,春心动漾,不自觉地将辛钘抱紧。
当辛钘和筠儿走进内间,眼前是个长方形的大浴池,约一丈六七尺长,一丈二三尺宽,全以白色大理石铺成,两边均有石阶通往水池。水池的另一端,是一具石雕的麒麟,温热的泉水从麒麟口里吐出来,轻烟阵阵,不住散发着热气。
再看清楚,水池的正中央有一白玉石台,高出水面半尺许,同样是长方形设计,俨然是一张供作休息的大石床。池的四周除那入口外,并无窗户,明亮的月光从顶部照s下来,穿过半透明的明角,可以看见满天繁星,七曜闪烁,还有探头探脑的枝悠荡荡,在水中晃来晃去,胯间之处,毛发dangyang,衬着一对修长优美的大腿,当真是美不胜收,直看得辛钘情兴大动,整根玉龙硬得微微发痛。
辛钘向来刁皮过人,不时用手去触摸她脚尖,好叫她知道自己的存在。
小雀儿果然大惊,使出本领手划脚拨,只想摆脱身后的磨人精,怎料任她如何努力,这个磨人精依然死跟不舍!其实辛钘要追上她,委实轻而易举,只是存心想戏弄她,才会放她一马。
一团人影突然出现在小雀儿眼前,心中一喜,也不理会此人是谁,连忙双手抱住,叫道:快……快帮我挡住他!
急忙藏身在那人身后,才知此人竟是筠儿。
哗的一声,辛钘从水中钻了出来,站在筠儿跟前,笑道:妳躲在后面我就没办法吗
双手一张,便将二人抱住,只是中间隔着一个筠儿。
二女同时呀声大叫,小雀儿用力挣扎,但辛钘实在抱得太紧,一连挣扎几下,仍是徒劳无功。而筠儿更是难受,小雀儿越是挣扎,她和辛钘就贴得更紧,那根又粗又烫的r棒不住地施压,蹭得她好不难过!
辛钘双美同抱,自是满身畅快,在筠儿脸上波一声亲了一下,突然一个女声在旁道:一个大男人欺负女孩子,不害羞吗
循声望去,说话的人竟是李舒柔。原来她和彤霞早就进入浴池,把刚才的一切全看在眼里。见她肩膀以下全浸泡在水中,却显得落落大方,并不像小雀儿般遮遮掩掩,还俏脸含笑,全无半点难为情的样子。
辛钘放开了二人,笑道:我欺负女人,也非这一次,现在我又要欺负女人了。
说着做个鬼脸,张手直扑向李舒柔,岂料她不但不惊,且全不闪避,辛钘看见,反而吃惊起来,忙想打住冲势,只可惜身在水中,难以如愿,蓦地水花飞溅,李舒柔无法承受辛钘的冲劲,双双落入水中。
彤霞在旁笑得直打跌,过了一会,辛钘抱着李舒柔冒出头来,只见二人如胶似漆的粘着一起,舒柔一对玉手紧紧围住辛钘的脖子,众女看见,不禁妳眼望我眼,呆在当场。
辛钘显得满面尴尬,伸手想要推开李舒柔,但她仍是抱着不放,抬起俏脸盯着辛钘道:不要放手,抱紧我
这下当真大出意料之外,辛钘哪曾想到会变成这样,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结结巴巴道:舒柔妳……
舒柔依然紧盯住他双眼,右手伸入水中,一把将玉龙握在手中,嘴里吐出一下轻微的叹声:嗯!你的好大……吻我!
辛钘刚才被小雀儿惹得浑身是火,此刻教他如何忍耐得住,况且她既然提出这个要求,又怎能让她当众丢脸,当下不假思索,低头便吻了下去。
四个女人同时睁大眼睛,看得目不交睫,大家同一心思,均想李舒柔竟是这样热情大胆!
小雀儿见二人这般亲密,心里吃起味儿来,禁不住向紫琼望去,见她虽然一脸错愕,却全无半点妒嫉之色,忍不住挪一下位置,来到她身旁,低声问道:妳是兜儿的未婚妻,怎地一点都不生气
紫琼见问,微微笑道:兜儿这一生,注定妻妾如云,子孙蕃衍不绝,单看他夫妻宫有本命、大运、流年等禄星夹辅。而子女宫桃花星群集,还有科星、禄星相助,正是多妻多子多福之相,天命如此,谁也不能逆转。
小雀儿听得目瞪口呆,将信将疑。
彤霞牵着筠儿来到她们身边,四个女人聚在一块,只听得彤霞道:真没想到郡主有这般好手段,但她却不知道,挑起了兜儿的火头,等同毛腾厮火,真个一发不可收拾,以她一人之力,决计难以抵挡,除非兜儿放她一马。
小雀儿愕然道:他……他真的这样厉害
彤霞笑了一笑:妳不相信,大可问一问紫琼和筠儿。
小雀儿望望紫琼,再望向筠儿,满眼尽是问号,只见筠儿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朝她点了点头。紫琼道:兜儿虽然精力过人,但能收能放,并非彤霞说得这么可怕。
彤霞笑道:姐姐妳在帮兜儿说话吧,要是他发威起来,恐怕再加上咱们四个,也不是兜儿的敌手,姐姐敢说不是吗
小雀儿听得心头撞小鹿,怔怔的望向池中央,但见二人正打得火一般热,还不住喁喁哝哝,发出细碎的声音。小雀儿越看越觉难以消释,不禁心动情弦,目直心迷。
唐初之时,土耳其民族为中国北方的一个大族,唐高宗显庆四年,突厥被灭,土耳其余部西迁中亚,但仍有些人与汉族融合。李隆基的先祖李世民,其母便是鲜卑人,父亲李渊却是汉人,是以李唐胡化极深。
在胡人的风俗里,是有父死子娶母为妻的习俗,也有全家男人合用一妻的事,而更甚的是,家中女人可以随意和父亲儿子做a。便如王昭君,丈夫死后,她便改嫁给自己两个儿子。在胡人的眼中,这并非什么稀奇的事。
李唐是深受胡人习俗影响的汉人后裔,魏晋时期,曾与胡人混住好一段时间,沾染大量胡人作风,致把纲常礼法、人伦道德看得极轻。婚外情在当时并不认为奇耻大辱,反而当作风流韵事。
李舒柔在王府里长大,见尽哥哥嫂嫂的风流勾当,日濡月染,男欢女爱对她来说,自自然然便不当作一回事。
二人旁若无人,不住在对方身上探索抚摸,动作越来越见激烈。不知过了多久,辛钘首先渐渐清醒过来,也觉自己有点过分,不禁暗骂一声,骂自己的定力怎会如此不济,忙即往其它人望去,怎料却望了个空,浴池内竟然空空如也,紫琼等人已不知去向。
辛钘心中凛栗,忙向李舒柔道:她们都离去了,咱们也该……
还没说完,便见李舒柔摇头道:这不是更好吗她们是为咱们制造机会,难道你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