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给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去了远方再也回不来。所以姑姑从那一天开始就把她的心抛弃了。这是二叔的话,究竟
是真是假也无从考证。在白家许多话都是禁忌,许多真相都尘封在厚重的尘埃下。无人探究。或许是怕回首往事的
时候揭开伤口的疼痛吧。即便生在白家长在白家,有很多事也不是我能了解的。
我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领域中自我保护自我防御著。
当我终於有能力自立的时候我迫不及待的搬出了白公馆。花尽了十几年来的所有积蓄还背负了一身的债务购置
了一套近郊的豪华别墅。一个人虽然会寂寞,然而白家的每一个人都习惯了寂寞。仿佛它是与生俱来的,像影子一
样缠绕在白家的子孙身上。
直到我生命中出现了他,我才开始觉得自己体内冰冷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
骆依夏,我认识他并非在高一的新生入学典礼上。而是在更早之前的童年。他是我记忆中唯一一抹鲜明的色彩
,纯净美丽,纤尘不染,可惜,当我再次遇到16岁的他时,他已经背离了我的梦乡,甚至让我觉得愤怒。
他不认识我,应该说他早就忘记了我,对他而言或许当年的我不过是他记忆中一闪而逝的过客,没有留下半点
痕迹。仅仅这一点就足够让我心里熊熊的燃烧起一把火。
16岁的他更加成熟也越发美丽。我知道用美丽漂亮之类的词汇去形容一个男性是不太得体的。然而骆依夏给我
的感觉恰恰就是美丽二字。
曾经无数次我透过教室的窗户偷偷的遥望著他们上体育课的情景。
白皙的少年,一头薄茶色的头发在金色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眉目清秀,仿佛古画中描摹的工笔仕女图。一双修
长明亮的眼睛隐藏著一种难以言明的魔魅。深邃的眼线,温润的眼神,他喜欢轻轻的弯起嘴角,妩媚的笑。他或许
不知道仅仅是他这麽明媚的一笑就足以令青春懵懂的少年们心跳加速。夏日里穿著雪白的衬衫,半透明的衣料将他
背部纤细动人的曲线展露在澄澈的天空下。雪白的肤色,细腻光泽,无论是阳光灿烂的白日还是傍晚夕阳漫天的绯
红下,他看起总是洋溢著别样的光彩。仿佛一株滴著晶莹露水的兰花,幽幽的飘著清香。走近了闻不到,离远了却
会慢慢的抚过鼻翼。
闷热的午後,学校图书馆里,他趴在书桌上慢慢的沈入梦乡。白皙修长的後颈裸露在衬衫领口之外。背脊随著
呼吸轻轻的起伏著,均匀而有规律。那一刻,寂静的室内只听的见窗外树枝上蝉的鸣叫,那一刻,我的眼睛停留在
他的身上再也无法移开。我不知道自己的脚步是何时走到他的身边,他的身上传来衣服清洗过後残留的肥皂清香。
白皙的後颈上能看见些许白色的茸毛。他的双臂纤细的裸露出青葱般的经脉,十指修长,指甲圆润而漂亮,凝脂一
般的肌肤没有一丝伤痕。他不喜欢激烈的体育运动,除了体育课我从来没看见过他在篮球场上或者足球场上挥洒汗
水。
我将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俯下身,嗅著属於他的气息,那种感觉仿佛我已经将他拥抱在怀里。他睡得很熟
,一点防备也没有。直到下午的预备铃打响的时候,他才乏力的撑起脑袋,粉嫩的脸颊边落下垫著书本的红印。一
双眼睛朦胧的泛著水光,两颊边的头发衬著他的肤色格外动人。当他的视线恢复清明,焦距落在我的身上时,他却
露出了受惊小动物一般的脸色,谨慎的窥视著我的表情,缩起肩膀,仿佛我是什麽洪水猛兽一般。那时候我才感觉
到原来他有点怕我。一阵不悦的情绪盘踞在胸口。我不喜欢他充满畏惧的眼神。我喜欢他的笑容。然而,自从高中
重逢以来他从不曾对我笑过。如果今生无法再看见他真心的笑容我想那将是我一辈子的遗憾吧。
相遇时,他是我的天使,我记忆中明媚的绿色。
而後,我们的故事却朝著相反的方向越行越远。
翻外白花
18岁在我们村子里应该是谈婚论嫁的年龄,身边的小姐妹们都早早的做了新嫁娘。
我们的村子并不富裕,日子也过得很萧条,许多年轻力壮的小夥子们都进城打工挣钱去了,据说城里钱来得容
易,城里也很繁华,然而进了城以後再回来的男人们却越来越少。一开始还会见到寄回来的钱,日子久了,连钱也
不再往回寄,再隔一段日子人就彻底没了音信,仿佛世上从来就没有过那麽一个人。而後,守在家里的妻子就会出
门去找她不归的丈夫,一去便没了踪影,丢下老小留在家里。无钱又无人看顾。邻里照应总也有个尽头,但日子再
苦也要熬下去。
我们一家有五口,奶奶,爸爸,姐姐,我和小弟。因为母亲去的早,奶奶好些年前便得了中风一直瘫在家里,
爸一个人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的将我们姊弟三个拉扯长大,家里穷也置办不出什麽象样的嫁妆,好不容易在姐姐18岁
那年把婚礼草草的办了,姐姐嫁给了邻村的一个小夥子,虽然生活清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