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由正常得足以说服她。他是辽人,又是贵族,想要宋人的服从,可能仅是想满足民族的虚荣心。
那么他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她是个女人了?
至少,除却刚才的轻薄,他的神情又回复先前独裁式的……并没有特别的不同。
毕竟她身上里了一层又一层重布,即使他探手轻薄,也很难得知她真实身分的可能……「同意吗?」他问。
似乎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就算知道她是女人,既然命走来到大辽,男人女人一样得服从远主。
「一个月内真的能盖好瓷窑?」含青的心思又回到她的青瓷上。
她辛苦远来辽国的自的,不就是为了发扬青瓷而来的吗?如果没有一座好的瓷窑,就什么也谈不上了!
耶律炀退开石柱边,灼烫的体热暂时离开含青细致的身体,俊美的脸孔咧开一抹无害的笑意……
「我说到做到。」这是他的回答。
第三章
一直不明白,耶律炀为何同意以她的服从为理由,换取盖一座瓷窑。
当然,平靖远更不知道她去过北院的事。得知要盖瓷窑的消息,他虽然疑惑,可兴奋掩过了怀疑,他高兴得和含青两人在窑场里日夜监工,忘了自己。
瓷窑落成那一天,含青站在完成的隧道窑前,她心中的满足无以伦比……「含青,我们终于把这座窑盖起来了!」望着眼前完整的建物,平靖远忘情地伸出手抱住含青。
一直感觉到她的挣扎,他才愕然放手。
「对不住,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她摇头,以微笑化解尴尬。
「含青,妳瘦了好多。」兴奋的情绪才压抑下来,平靖远就发现这段期间含青消瘦了不少!
含青清瘦的脸庞绽出淡淡微笑,她没有多说什么。
自从知道瓷窑开始动工兴建以来,她每晚熬夜把运来大远的原料胎洗,一心只想着等瓷窑建好,她就能开始专心捏土制胎。
这几夜,每到晚间,她在自个儿的小屋内点上一盏油灯捏土,大半夜过去,她以自制的简陋工具一点一滴慢慢捏出模型。
大伙儿站在瓷窑前面,正察看着窑匠最后的修缮,后方突然传来一磬吆喝「哪一个是含青?!」一队契丹士兵跑过来…透过译官对箸众人喊话。
听到谭官喊的是自己的名字,含青和平靖远对看一眼,略略迟疑,然后站出去。
「是我,我是含青。」她道。
「你是宋朝派来的工匠?」译官斜观着眼,瞪着她太过白督细致的容颜,显然有些讶异。
辽营里的译官不少,这回充当翻译的并不是休伦。
契丹「工匠」都是高大粗壮、皮肤黝黑的。
「是。」含青点头,平靖远也走到她身边保护她。
译官和那契丹士兵以契丹语对话,然后才又回过头来对含青道:「往后你就住进北院外头的园子。」
「住到北院外头?」平靖远皱着眉头问。
「我住在瓷窑边挺好,可不可以别搬?」含青问。
「教你搬就搬,而且今晚就得搬!」译官丢下话就转身和那名士兵一块儿走了。
「这些远人为什么要妳搬走?」平靖远忧心地问她。
含青摇头,她自己也不明白原因。「不打紧,也不过搬远了些。靖哥,我预计这几日捏好胎士就能素烧了。」
「这么快?这几夜妳一直没好好歇息。」望着她消瘦的容颜,他终于明白这些日子来她一个人苦熬了多少夜。
「来了好些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乡,总得有点成绩出来。」她笑道,回过脸,没去多看平靖远不以为然的表情。
什么时候能回家乡?这是个无解的答案。虽然同平靖远这么说,实际上她心里头明白,现下想着回家的那一天是一项奢求。
「那也不需要这么辛苦!」平靖远不满地嘀咕:「也不知道那些契丹人会不会珍惜我们的心血……」
平靖远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着,含青的思绪已经飘向远方……未来,她将投入毕生时间在青瓷工艺上钻研,她一定会完成……完成自己和爹爹平生最大的梦想把温润如玉的南方瓷器带到北方,滋润这一片荒漠的瀚土。
★★★
她没想到,所谓「北院外的园子」,会是」座完全封闭的宅院。
「为什么让我住在这儿?」她惊恐地问把她带到宅院里的译官。
「这是王交代下来的!」那译官玻e叛郏捌赝藕锨嘞讼赴啄邸2凰颇腥说娜崦廊菅铡?br/>
她摇头,试着想解释:「不,我不住这儿,我得看着胚土人窑……」
「不必了!」
男人低沈浑厚的嗓音打断她的申辩。
耶律炀壮硕的身形踏进这座封闭的宅院,他后面跟着一群如铁似钢的武士,他像王者临幸一般大跨步走到她面前……
粗鲁地箝住她的手腕,俊美阴騺的容貌距离她不到咫尺。
「退。」
同时他抬手挥退众人,目光定定地盯锁住她因为惊疑而怔仲的美丽眼眸。
「怎么?你怕我?」粗暴地拉抽她纤细的手腕,他压迫性地凑近她,邪笑着低问。
是她耳上的小洞泄露她身为女人的事实。
摸过无数女人的身子,他的手十分敏锐,即使里了层层重布,他仍然能凭一个月前在北殿那回短暂的热体接触,从微妙的触觉中得知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原本地要的仅是一个瓷器工匠,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一名气质独特的南方女人…她的气质限宋朝送来的那些美人不同,没有太过丰腴的rou体,只有纤细几近脆弱的线条,却意外地引发他奇妙的遐思。
也许是因为她那一身迥异于北方女人的水漾肌肤、纤秀的举止行动、清澈灵性的双眸……再再都让他觉得新奇而且迷惑!
一旦知道她是个女人,耶律炀没有放过到手猎物的可能。
不过,普通的游戏他已经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