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惹祸上身也不出来混了!我他妈自己来写,要不要把怎么轮的她写生动点?”凌云快言快语,话一出口柳静柔便直直看住了他。
他们之间本来也没有秘密,凌云便照实跟她全坦白了。
“你们太过分了!”原本对李薇薇那点气顿时被怜悯她取代。
她太了解夜北辰了,如果他真的要找情人,以他精湛的泡妞手段,没有泡不到的女人。
可他们是什么人?气上来了就要做点混账事的主儿。
“如果我说我没有被人强暴,你们信吗?”柳静柔忍着心酸,语调微苦,说完便垂下了眼。
长长的睫毛一翕一张动着,透明的阳光下,将她的轮廓映照的那么苍白。
三个男人若有所思的抿着唇不开口。
“为什么妈妈不跟爸爸说,要跟这几个坏叔叔说!”小淘就因为没吃到切块的鸡肉,与他们结下了梁子。
她为什么不跟夜北辰说?因为他们第一次时她没有落红,所以他便相信她以前的确被人强暴了,如果她告诉他没有这事,那她要怎么跟他解释她的第一次去哪儿了?
夜北辰那么爱吃醋的性格,不是他说他不在意她的第一次就当真不在意的。
以前谁也没提这事便可以当做谁也不在意,现在翻出来了还会善罢甘休?
“嫂子,你为什么不把事情跟大哥说清楚?你知道大哥多担心你会受不了事情暴露才这样日日隐忍?”凌云眼里的认真表情就像流星一样罕见。
“大哥自从结婚后,再也没有找过其他女人了,我是白痴也知道大哥心里有你。”凌风酸酸的,一把将小淘拉到了自己这边,不顾他的挣扎叫喊,将一块排骨塞到了他嘴里。
苏锦干咳了两声,斯条慢理,“你是怕大哥不相信你?其实大哥不是那样的人,他把你害的够惨了,现在你说什么他都信你。”
苏锦这句话就像一根细小的针,咋扎进肉里不觉得疼,但细细的感受起来才知道折磨人。
她浅笑了声,然后双手揉了揉脸颊,从她细长的指缝中能看见她的无奈,“我只想到他多坏,没想他的好。”声音略显凄凉。
“身正不怕影子斜,大嫂你既然不在意,那……”凌云说到这,镇定的脸色突然变了。
“大哥去找舒颜了!”苏锦说出了他的担心。
既然没那回事,就算舒颜你再恶毒,又能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去把大哥找回来啊!”凌风猛的拍腿,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只是他忘了小淘坐在他腿上,两只小腿搁在他大腿上啃排骨,冷不防被他用力一拍……
“哇啊啊啊……”眼泪鼻涕一大把。
那么用力,能不疼吗?
优雅的西餐厅,宁静的午后,被这一伙人弄的跟菜市场似的!
在他们三人的拥趸下,柳静柔已经决定跟夜北辰将往事说清楚,免得他傻傻的被人威胁。
下午她没去单位,凌云让她在家等消息,他们一联系到夜北辰便让他回去。
可这次等的十分煎熬,答应小淘的一锅肉被他吃完了夜北辰也没回来。
胖小子吃了就想睡,柳静柔在左右等不回他时却接到了总编打来的电话。
“小柳,我这儿有点急事,你马上过来一趟,是公事,最好先不要告诉你老公。”
听他的声音有点急,柳静柔没多想,舀了手包没跟佣人打招呼便出了门。
如果早知道这所谓的公事能要掉她半条命,她便不会这么轻信于人。
她赶到单位时,大厅里昏暗一片,她直接去了总编室,却在推门而入的瞬间感觉掉入深渊,万劫不复。
“夜太太,听说您跟李薇薇小姐之前是很好的朋友?”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和话筒、摄像机对准了她的脸。
闪光灯陆续闪着,光芒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她本能伸手挡住了眼睛,下意识的开口,“总编?”
声音被接下来一个又一个更尖锐的问题淹没。
“可是李薇薇小姐和你老公好上了,所以你不顾往日友情,将她逼疯?”提问的女记者有着一张和她问题一样尖锐的下巴,那逼视的目光像带着刀子。
一阵热气直涌胸口,不上不下,卡在那儿。
“我没有!”她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个记者,在提出各种各样尖锐的提问时,不管事实依据,让当事人乱了分寸,再将ta失仪的照片附上,话题便可以无限延伸。
群众喜欢看别人斗,不管多狗血多没意义,有爆点就好。
“夜太太一定知道思颜心理康复中心吧?”
依然是那个咄咄逼人的女记者。
柳静柔抿着唇将她的脸深深的记在脑海,那些灰色的回忆如潮涌一样从内心地被解放出来,那是她一直不敢正视不敢去触碰的禁区。
“心理康复中心?”另一名记者夸张的尖叫起来,“那不就是精神诊所!”
刺耳的怪腔怪调让柳静柔动一下都觉得困难,四肢乃至五脏六腑像僵硬一般,只有一股求生的意念苍白的升起来。
她本能的迈动脚步转过身要走,门却在一瞬间被人锁上,两名记者堵在那儿,挑衅的看着她。
“夜北辰就是在知道你精神有问题之后找了漂亮温柔的李薇薇吧?你们分居快一个月,以你这种重度神经衰弱加精神抑郁失常想出报复李薇薇并且下手一点也不奇怪!”
闪光灯还在继续的闪着,话筒也越来越近,几乎要碰到她的唇。
全数的自尊在这一刻被人崛起,以一种她不能接受的方式。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被人舀话筒逼问,在暴力的围堵下。
“你们想看我妥协?”在良久的沉默后,柳静柔扬起一抹讥笑,“没门儿。”
如果他们有确焀的证据证明李薇薇是她逼疯,便不会绞尽心机联合起来围堵她,看她这个精神失常的病人是如何在他们的逼问恐吓下失态发疯。
“我们有证据证明你曾在思颜心理康复中心就诊,并且两度复发,这说明你心理已经不是正常人了,或许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言外之意就是,人格分裂。
柳静柔一手掀开了抵在自己嘴边的话筒,面色一凛,语出薄凉,“我倒真希望我现在不是正常人,最好手上还有一把刀,那样是不是杀人不犯法?”
她低而婉转的声音带来的气场让场面一下子平静了片刻。
清瘦的脸庞冷清如冰,湛蓝的眼神骄傲的将一切繁杂抛于脑后,一只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