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向年轻人,“对面这一对儿美夫妻不说你们也认得了,另外那位是上海农凯
集团和上海农凯联合投资公司的副总经理吴倍颖。”
前半句话差点儿没把侯龙涛说乐了,就算男人最重要的不是长相而是气质,
毛正毅也决不是有气质的人,再看周玉萍,超宽的脑门儿,几缕儿染成红色的头
发,还浓妆艳抹,以他的标准,绝对是属于又老又丑的那一类,不要说是和如
云、何莉萍比,就是跟施雅都差着好几个档次呢,对面儿的两个人跟“美”可是
一点儿也沾不上边儿。
侯龙涛光顾了在心里嘲笑这对儿上海首富了,没有注意到刘南的舅舅在介绍
自己的职业时,那个叫吴倍颖的人稍稍的吃了一惊,眼中还闪过了一丝光彩。四
个穿旗袍儿的小姐已经进屋了,他们开始点菜,古全智请客人先来,毛正毅也不
客气,说了二十几个菜名儿,还有一瓶86年的贺斯登-皮冈堡红葡萄酒和84
年的贺斯登-皮冈堡干白。
刘南躲在菜单儿后面直呲牙,他可是从小就在高级饭店出入的主儿,能让他
都犯怵的菜名儿绝对是价值不菲的。侯龙涛看了他那副德行,赶紧在菜谱上找,
毛正毅点的全是粤系的特级菜,最便宜的也要688元一盘儿,那两瓶儿酒更是
天价。
这顿饭吃得很不痛快,价钱越贵的菜越不好吃,还没有可乐只有酒,侯龙涛
只能用茶往下冲,还有动不动后面的小姐就上来换盘子,弄得他很不自在。那位
(bsp;叱诧风云的地产大亨也不怎么说话,都是他老婆和吴倍颖在跟古全智聊股市,两
个年轻人都不是学金融的,平时也没怎么关心过那方面的问题,听的是一头雾
水。
好不容易等到残羹剩饭都撤下去了,说是残羹剩饭,其实有好几样上千块的
菜连动都没动过,侯龙涛勾了勾手指,把一位小姐叫到身边,上身后仰,用手挡
着嘴,在她耳边以极轻的声音说:“没人吃过的帮我打包,等他们走了再送
来。”小姐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侯先生,你们iic的老总是许如云许小姐吧?”吴倍颖随随便便的问了
一句。
“是,吴先生认识她?”
“不,不认识,只是听说过,许小姐的大名在圈子里是尽人皆知的,我们毛
总一直想和她结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不知这次来北京会不会有那样的荣幸,
如果侯先生可以为我们引见一下,那更是求之不得的。”
“是啊,是啊,我早有此意。”毛正毅的脚腕儿上被轻轻的点了一下儿,立
刻跟了一句。
“好,我回去请示一下儿许总,再跟您联络,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的。这是
我的名片,您也可以随时找我。”侯龙涛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起身绕过半个桌
子,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毛正毅单手接了过去,看也没看,直接又递给了老
婆。
侯龙涛不知道今天这顿饭到底有什么目的,双方好像都在有意回避,特别是
古全智,甚至有一段时间,整间屋子里都没人说话,只能听到呼吸声和几个人手
中的香烟燃烧的声音。最后还是毛正毅忍不住了,冲着自己的副手使了个眼色,
吴倍颖把烟掐灭了,“小姐们,请你们出去吧。”
那两个保镖跟着几位服务小姐后面出去了,顺手把门也关上了,看来是要进
入正题了。“古总,上回咱们谈的那件事您有决定了吗?”
“我想我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长青藤不像上海地产,我们是中外合
资,那件事儿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能做主的,决策权是掌握在两位外方股东手里
的。”古全智边说边摇头。
“古总,您这样说可就是存心要糊弄我们了,谁不知道常青藤的两个外方股
东一个是您的妹妹,一个是您太太,所有在中国的业务都是您一个人说了算。”
“就算是兄妹、夫妻,也是要把帐目算得清清楚楚,而且你们要求我做的事
儿又不能见光,我没法儿跟下属交代的。”
“啪!”一直没出声儿的毛正毅狠狠的拍了一下儿桌子,脸色铁青的站了起
来,“姓古的…”
“毛总…”吴倍颖慌忙拉了他一下儿,可还没等能够劝他冷静,就被他吼了
一句,“侬闭嘴!”接着他又转向刘南的舅舅,“古全智,侬这个忘恩负义的王
八蛋,当年要是没有我,侬他妈早就被债主砍死,扔进黄浦江里喂鱼了,后来要
不是我栽培侬,侬永远都是个小赤佬。”
“毛老弟,不是我不想帮你,你以前对我的好处,我是不敢忘的,但你现在
要我用我古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去陪你赌,我是绝对不能答应的。”虽然古全智被
指着鼻子骂,但他并没有动气,声音还是一样的平静。侯龙涛暗暗点头,以古全
智现今在北京的身份地位,让人当着小辈儿揭短儿,却能仍旧保持冷静,这才是
真正的大家风范。
“侬是不相信我的眼光了?”毛正毅坐了下去,“我从九四年入市至今,翻
手为云,覆手为雨,从没碰到过迈不过的坎,侬在担心什么?”
“人的运气是会用光的,你已经顺了十多年,这次玩儿的太大了,毛老弟,
趁现在还来得及,收手吧。”
“收手?我老毛从来都只进不退,我用不着侬教训我。”
“那我也就无能为力了。”古全智取下别在西装内兜儿上的笔,边说边在一
张餐巾纸上写了点儿什么,用转盘转到了毛正毅面前,“我能做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