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万五的现金和这俩戒指,说是起码值六千。”
“那是哪天?”
“浴池出事儿后的第三天,我们当天晚上就把钱和戒指交给二毛儿哥了。”
“二毛儿,怎么到今天才通知我?”
“那天晚上他们给我送东西的时候,我正和大狗准备搞一小太妹…”
“多大的?”侯龙涛皱了皱眉。
“您放心,十九,她完全自愿的。”
“嗯,接着说。”
“我们当时没仔细看,也觉得惠俊麟没胆子骗我们,又正好儿不是缺钱的时
候,就把戒指放在抽屉里了,一直也没再动。后天是三毛儿他奶奶的八十大寿,
我们想给老太太好好庆祝一下儿,就说把那两戒指卖了去,等到了典当行,那儿
的人一验,说整个的戒指一钱不值,把翡翠、宝石都抠下来,金子融了,能当四
千。”
“因为刻着字儿?”
“没错儿,没错儿,经他们一说,我们才发现内圈儿里刻着名字,大狗认识
那个浴池的老板,知道他的名字,我立刻就给您打电话了,还把收钱的两个手下
也叫上了。”
“那这孩子是…”侯龙涛扔给那个一直没出过声儿的小流氓儿一根儿烟,
“来看热闹儿的?”
“不是,这小子一个礼拜之前跟我说过一件事儿,我觉得对您可能有用。”
“说吧。”
“他有个弟弟,十五,一直觉得惠俊麟是老炮儿,就问他认不认识‘东星’
的几位大哥,那傻屄说什么‘东星’的都是小崽儿,只会小打小闹儿,他不屑跟
您几位混在一起,还说什么只有东北黑道儿上的大哥才配跟他谈交情,过两天他
就帮他们干票大的,然后就去沈阳投靠陈涌,可我听说陈涌已经栽了。”
“这又是哪天的事儿啊?”
“出事儿头两天,他弟弟最近才跟他说的,他后来告诉我,那时候虽然您已
经跟我交待了让我们留意,但我又以为惠俊麟那屄在臭吹,也就没在意,不过现
在看来…”
“很好,很好,”侯龙涛绕出了吧台,“这就跟我走。二毛儿,三毛儿他奶
奶过生日的费用我包了。”
“谢谢太子哥。”二毛儿这回可美了,看来自己做得很得老大的赏识。剩下
的几个人反正也无事可做,就也一起离开了“东星初升”…
在宝丁办公室里,侯龙涛把手下人“收集”的证据说了一遍,“怎么样?”
“肏,‘东星太子’还真是他妈神通广大啊,”宝丁一幅刮目相看的表情,
“市局给的期限就快到了,我这儿正头大呢,妈的,这就去提丫那。”
“别急,我先帮你去探探口风,丫那要是硬,我就教育教育他,省得你们动
手,这案子破了,你是大功一件,不能给别人口实。”
“行,两小时够吧?”宝丁明白,这件案子要是被自己破了,确实是大功,
遭人嫉妒是难免的,特别是刑警队的人,刑讯逼供是绝对使不得的。
“差不多。”
“那两小时之后,我就带人去传他,要他协助调查。”
“谁说现在警民关系不好,咱们警民合作就很愉快嘛。”侯龙涛笑着走出了
办公室…
惠俊麟只穿着一条小裤衩儿,左手酒,右手烟,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这一
个多月,他天天都是这么过的,“非典”期间的停业把他弄得更懒了,现在疫情
已过,他也无心再做小买卖了,反正赌钱也能活,如果输了,大不了再跟“东北
大哥”干两票。“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惠俊麟不耐烦的喊了一句。
“二毛儿,开门。”
“肏,不是说好了晚上才打的嘛。”男人边说边过去把门打开了,然后都没
向外看,就又懒洋洋的往屋里走去,等他从身后的脚步声判断出进屋的不止一个
人后,再一回头,走廊里已挤了八个人了,除了二毛儿之外,其他的都不认识,
“这…这几位是…”
“我们是‘东星’那几个只会小打小闹儿的小崽儿,”武大冷冷的说了句,
他刚才把另外那三个小孩儿留在宝丁所里做正式的笔录了,“今天我们特别来拜
会一下儿大名鼎鼎的凡哥。”哪怕排除那阴阴沉沉的语气,光听对方的话,惠俊
麟也知道来者不善,看来自己瞎喷的话是传出去了,他一时之间可不知道该怎么
应对了。
一群人也不客气,全都进了里屋,把椅子和沙发都占了,等于是把主人包围
了。“蹲下!”大胖突然虎吼了一声儿。“嗯?”惠俊麟被吓得一抖,但一时都
没反应过来,还是傻乎乎的站在屋子中间没有照做,他倒不是害怕,他现在根本
就没有任何感觉,因为他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我让你丫蹲下!”大胖猛的蹿到对方的面前,身子做势向前一晃,右胳膊
也抬了起来,“你他妈聋了!?”
“哦、哦,”惠俊麟看着面前一脸杀气的“黑铁塔”,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
步,咽了口吐沫,老老实实的蹲下了,“大家…大家都是出来混的,给个面…面
子吧。”他平时爱装老炮儿,倒也懂得说几句样子话。
“当然了,我们怎么敢不给凡哥面子呢?我们是小崽儿啊,”马脸故意说得
阴阳怪气儿的,“都说了是来拜会您的,我们也不想再小打小闹儿了,您是不是
帮我们引见一下儿那几位东北老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