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讲理了!就算是说到舅爷那里,他也不能帮你!”
“别吵,别吵,”田东华算着最接近于局外人的一个了,也只有他能打圆场
儿了,“大家都是朋友嘛,没必要搞得这么不愉快。”
“没必要?”侯龙涛扭过了头,“我他…”
“是啊,没必要,”冯云抢到了男人前面,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玉倩,
你的朋友当然欢迎来这儿。”
“我…我还有点儿事儿,我先走了。”文龙可不想再让事态恶化下去了。
“干嘛走啊?”玉倩赶忙过来把文龙推到了方桌儿旁边,“刚才你不还说可
惜是三缺一嘛,现在好了,人手儿够了,打麻将啊。”
“啊…我真的…”
“你没事儿,”侯龙涛拉开文龙对面的椅子坐下了,“打麻将吗?好啊,咱
们就玩儿几锅儿。华哥,过来坐。”
“小表姨,你去拿牌吧。”玉倩取出专用的麻将垫儿,坐在了侯龙涛的上家
儿。
冯云从里屋儿拿来一盒大麻将牌,“噼哩啪啦”的倒在桌上,然后又回去把
侯龙涛的烟和外衣取了出来,烟放在桌上,外衣披在了他肩上,“别着凉了。”
侯龙涛拍了拍女人按在自己肩膀上的玉手,但眼睛一直是盯着对面的男人。
“龙哥,抽烟吧。”玉倩笑嘻嘻的从侯龙涛的烟盒儿里扥出一颗,插进了文
龙的嘴里,然后又用侯龙涛的打火机把烟点着了。
“肏,”侯龙涛一探身,把文龙嘴里的烟抢了过来,举着那根儿烟在空中晃
了晃,“我的烟,只有我能抽。”然后就放进了自己嘴里。
“小器德行。”玉倩显然是没能完全理解男人的意思,“龙哥,抽自己的,
我再帮你点。”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文龙的目光游移不定,总之是不敢抬头
看自己的“亲哥哥”。
已经打了两圈儿了,侯龙涛一直是抓什么出什么,就从来没看过自己的牌,
更别提和牌了,还打了好几次卉儿,像鹰一样锐利的双眼从未离开过文龙的脸。
文龙却正相反,一直是低着头,但为了逃避紧张空气对自己造成的巨大心理
压力,他把精神全集中在牌上了,和了不少把,但每次都只敢用特别轻微的声音
宣布,完全没有赢家儿应有的气势。
玉倩倒是很自如,时不时的捧文龙一句、损侯龙涛一句。
每次侯龙涛一被损,冯云就会为他说话,这和过去又是完全相反的。
田东华除了时不时的打圆场儿之外,就没说过别的,他脸上假惺惺的微笑并
不能完全掩饰住内心的不自在。
“小鸟儿。”玉倩扔出来一张幺鸡。
“门清。”文龙“腼腆”的说了一声儿,在侯龙涛伸手抓牌的时候把自己的
牌放倒了。
“你他妈有没有追求啊?屁和你也和?瞧你丫那没起子操行。”侯龙涛没好
气儿扔过去一张十圆的钞票,要是哥儿几个玩儿牌,这种骂骂咧咧的互相讥讽是
必不可少的,更是乐趣之一,但在今天的情况下,再加上他的语气,明显是在宣
泄对文龙的不满。
“打牌就打牌,嘴里干净点儿。”玉倩冷冷的扔下一句。
“他说话就这样儿,听不惯就别玩儿。”冯云丝毫不让外甥女儿。
“打牌,接着打牌,就是玩儿嘛。”田东华扔了张东风。
“碰。”
“碰你大爷啊!?‘门前碰儿’你也碰?这可是‘吃碰提’。”
“我…我有杠。”
“有杠你他妈就说杠,说什么碰啊?”
“我没‘上挺’呢,挺了才开。”
“你丫…”侯龙涛也没词儿了,本来文龙就没打错,空了卉儿还必兹呢。
“人家怎么打牌,关你什么事儿?吃饱了撑的?”
“他把牌都搅了,还让不让别人和了?”
“切,”玉倩瞥了侯龙涛一眼,“就跟你和过似的。”
终于算是打完了一锅儿,在文龙来说,四圈儿牌好像玩儿了一年,他迫不及
待的起身告辞,不顾玉倩的阻止就落荒而逃了。
女孩儿把两个男人送到楼下,一把拉住文龙袖子,“你怕他还是怎么招啊?
瞧你刚才那松样儿,我本来还以为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真男人呢。”
“他是我四哥。”
“哼,我怎么就觉得他没把你当兄弟啊?他要真是你哥哥,会不问青红皂白
就…哼。”
“你们女人不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真正的兄弟感情是不需要用放弃爱情来证明的,只有
放弃爱情才能保住的兄弟情绝不是真正的兄弟情。”玉倩轻蔑的看了文龙一眼,
转身就走,“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玉倩,玉倩…”
“算了,”田东华拍了拍文龙的肩膀,“不用追她,她就这样儿,过两天就
没事儿了。”
“华哥,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我四哥对我的误会算是造成了,怎么挽回?
我可真的是没想跟他抢玉倩。”
“这种事儿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田东华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再说也没
你想的那么严重,明天等侯总的气儿消了,跟他好儿好儿解释一下儿,你要是觉
得不方便,我去帮你解释,从头到尾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许以我局外人的
身份,更容易让他理解呢。”
“真的!?那太好了,你能出面最好。”逃避是人正常的反应,文龙也顾不
得对方话里前后矛盾的地方了,只要能有不用自己面对侯龙涛,又有可能解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