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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绣花鞋(四)(3)
军警,特务们撞进门来。南振发向敌人s击。一阵激烈的对s,南振发身中数弹,看到文件已燃烬,露出欣慰的笑容,倒下了。军警、特务们冲进屋内。特务头目说:“这个###好顽固。”特务甲说:“他好像还有一口气。”特务头目说:“越剿越多,也不用要活口了,把他钉在墙上!”几个特务架起南振发,靠在墙上,特务乙找来铁锤和铁钉。南振发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特务头目问:“南振发,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说的”南振发义正词严地说:“是一定要实现的!”特务头目冷冷地说:“可惜你看不到这一天了,给我钉!”特务乙照准南振发的脑门狠狠地钉去……南振发牺牲了。小巷深处,龙飞拉着南云拼命飞奔。南云感到一阵不祥的恐惧。她猛的站住,往回跑去,大叫一声:“爸爸!”龙飞拦住她,她昏倒在龙飞怀里……一切归于沉寂。时间飞逝,转眼又过了几个月。苏北山区,下午。一片苍茫烟波,白云飘荡着,给山峰罩上了神秘的色彩,苍松,翠柏,怪石、庙宇,变得若隐若现,飘飘荡荡。一个骑在牛背上的小牧童吹着短笛,笛声凄凉、委婉……龙飞在迤逶的山路上行走。阳光给山峦涂上了一层奶油般的黄色,一朵云彩,在天际间浮动,徐徐飘去……稀疏的树林中,传出倦了的鸟声。山间小道上,忽然出现一个红点子,飘飘悠悠而来。原来是南云,她身穿红布衫,翠裤,生得亭亭玉立,踏着轻盈的步子。她小巧玲珑,白如珠玉的圆脸上,两只乌黑的大眼睛闪烁不停,胸脯一颤一颤。她如一团红云,仿佛置身云端,轻飘飘的。她那一双黑亮的水银一般的大眼睛,露出令人xiaohun的笑容。龙飞大声唤着:“南云!南云!”南云也发现了龙飞。南云喊道:“龙飞哥!”南云问:“你从哪儿来娘在家烙饼子呢,她弄了点咸带鱼,说炸着吃。”龙飞咂吧咂吧嘴:“太好了,我好长时间没闻着腥味了。”南云咯咯笑着,说:“我看你呀,是属猫的。这天好热,衣裳都沾在身上了。我好渴呀,咱们弄点水喝。”龙飞牵着南云的手,飞也似的跑着。两人来到一条小河前。南云望着清湛湛的河水:“怎么喝呀”龙飞说:“你揪住我,我用手捧给你喝。”南云揪着龙飞,龙飞探着身子,用双手捧着一掌水。南云说:“唉,有点像猴子捞月亮。”龙飞尽情地喝着。南云说:“你这个讨厌鬼,你怎么先喝了”龙飞捧着一掌水,说:“喝吧。”南云贪婪地喝着。南云喝完,龙飞双手紧紧贴在南云鲜粉的脸蛋上。南云俏皮地一噘嘴:“龙飞哥,你占我的便宜。”“谁叫我是你哥。”南云说:“我娘可是你干娘。”龙飞笑道:“干娘也是娘。”南云说:“龙飞哥,我给你唱支山歌,你爱听吗”龙飞点点头。南云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清亮亮的山歌……龙飞说:“我一听你唱的歌,就心跳。”南云笑了,脸上像绽开了一朵山花。南云说:“瞎说!我听听看。”南云伏在他的胸前,听着龙飞剧烈的心跳声。南云望着清湛湛的河水,说:“龙飞哥,这天太热,我想在河里洗个澡。你不许偷看,帮我看着点人。”龙飞说:“这荒山野地的,哪有什么人”南云说:“万一有个放羊的、砍柴的,你帮我看着点。”龙飞说:“我要偷看,瞎我的眼睛。”南云笑道:“我考考你的功夫,你呀到那山壁跟前做一个倒立,什么时候我说完了,什么时候你就停止。”龙飞点点头,说:“好吧。”他做倒立状。“哗哗哗”的水声。南云的声音:不许偷看。龙飞面红耳赤,说:“我没偷看。”水面上浮起南云的脑袋,她快活地戏水。龙飞双手有点打颤儿。水面上传来南云的声音:行了。龙飞已是气喘吁吁。南云说:“够意思,今晚我请你喝酒。”一抹晚霞斜倚在村子的西侧,河上的老柳歪歪的,梢头挂着点光彩。河里没有多少水,几个光腚的孩子正在戏水,河水发出一些微腥的潮味,河面上漂浮着小水泡。南云家院子很干净,挂满丝瓜、豆秧的篱笆上,绿油油的地进院,她把两桶水倒进一口大水缸。龙飞走出屋。龙飞问:“南云,干娘睡觉为啥总抱着一个大枕头”南云回答:“习惯了,是我爹的枕头,娘睡觉一直抱着。……”南云拉龙飞往前走了几步:“我爹和我娘可好了,从没红过脸,有一次爹砍柴伤了手,娘心疼地眼睛哭得跟桃子一样。”龙飞笑道:“我要走了,不知有没有人给我抱枕头”南云捶了一下龙飞:“你想得倒美。”龙飞问:“酒呢”南云说:“先回屋去。”龙飞回到屋里。一会儿,南云抱着一坛酒和两个大鸭梨走进来。南云说:“这可是上等的老白干,我埋了好长时间了。”龙飞说:“酒越沉越香。”南云坐在炕头上,拿过两个碗,舀满了酒,说:“今晚我陪你喝。”龙飞说:“你哪儿会喝酒”南云说:“高兴呗。娘说不让你喝酒,是因为爹最喜欢喝酒,她一见到酒,就想起爹。我知道你馋。”南云:我眼里不掺沙子,我经常看到你一个人偷着喝酒。龙飞:你还是个小j细。南云说:“这人世间就我最知道你,心疼你。”龙飞说:“南云,你真好……嫁给我吧……”南云说:“想得美,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说罢娇嗔地把头一歪,直冲着龙飞甜蜜地笑着……”第二天清晨,龙飞被一阵脚步声惊醒。窗外南云正挑着水桶走向正屋,嘴里哼着小曲,又粗又黑的大辫子甩来甩去。龙飞迅速地拿衣服,下了炕,走出房间。南云跨出屋门,笑道:“不再睡会儿,我把你吵醒了吧”龙飞笑笑说:“没,没有。太阳都快晒到p股上了。”南云娘正在纺车旁纺线,听到他俩的说话,说道:“龙飞,到我家别客气,都是一家人。”龙飞说:“干娘,我没把您当外人。”几天后。天蒙蒙亮。村里静悄悄的,人们正在熟睡。南云起床,在镜前洗脸梳妆后,挑起水桶,开了院门,到村头挑水,南云来到村头井前,放下吊桶。村头青纱帐里灰蒙蒙一片,突然出现了国民党青天白日旗,紧接着出现无数亮闪闪的钢盔,钢盔亮得刺眼,出现了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匪军。匪军包围了村庄。南云一抬头,看到大批匪军,慌得撒腿便跑。南云叫道:“国民党兵来了!”两个匪军嘻皮笑脸地叫着“俊妞”,朝南云紧紧追来。匪军甲说:“俊妞!”匪军乙说:“陪老子玩玩。”南云跑进院子,反手把门闩上,心口突突乱跳。南云叫道:“娘,国民党兵来了!”两个匪军追到门口,用枪托砸门。一个匪军翻上墙头。南云惊慌失措,跑进自己的屋里。南云娘在睡梦中惊醒。门被踢开,一个匪军端着刺刀冲进院内,另一个匪军从墙头翻下来。匪军甲冲进南云的房间,南云吓得跳上土炕。南云娘从炕上跳下来,叫道:“嬲不得呀!”
一只绣花鞋(四)(5)
匪军乙用刺刀住南云娘的胸膛,将她在炕角。匪军甲狞笑着,将南云压倒在炕上,拼命剥脱着她的衣裤。南云拼死抵抗,南云趁匪军甲不备,一头撞倒匪军甲,趁机踢中了他的下身,匪军甲惨叫一声,倒下了。匪军乙听到对面屋里匪军的惨叫声,急忙放开了南云娘,端着刺刀冲进南云的房间。南云chuanxi着,颤抖着,双目充溢着怒火和恐惧,恶狠狠地盯着匪军乙。匪军乙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凶狠地端着刺刀朝南云刺来……南云惊恐地尖叫。匪军乙尖叫一声,软绵绵倒下了,他的头上挨了重重一击。龙飞像一尊铁佛出现了,他的手里握着一柄铁锨。南云叫道:“龙飞哥!”南云扑到龙飞的怀里,龙飞抚摸着南云。南云娘颤巍巍扑进来,看到地上躺着的匪军的尸体,说道:“你们快逃吧!赶快上山!”龙飞说:“干娘,您把这两具尸体拖进菜窖,我们走了。”龙飞领着南云来到后院的土墙旁,他把南云拖上墙头。南云望着南云娘:“娘……”南云娘一招手,说:“快走吧!”龙飞和南云翻墙而过。龙飞领着南云躲过匪军,从村北钻入青纱帐,转眼即逝。一个匪军哨兵发现他们,放了几下冷枪。晚上,附近山上一个山d里。旁边燃着篝火,南云坐在一块石头上。龙飞抱着一大堆干草进来,铺在地上。龙飞说:“今晚你睡在这上面,挺软和。”南云问:“你呢”龙飞说:“我守在门口,帮你放风。”“不行,那还不把你累坏了。”龙飞说:“我一天睡不了几个钟头觉。”“我睡前半夜,你睡后半夜,咱俩轮流睡。”龙飞说:“我坐在门口打坐,也是睡觉。”南云问:“你怎么有那么大的劲儿,一铁锨就把那个国民党兵砸死了。”龙飞说:“我又不是泥捏的,人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也挺棒,踢的真是地方!”南云听了,羞红了脸,上前揪住龙飞的耳朵,叫道:“你真坏!”龙飞说:“踢的是地方,一报还一报,踢坏他的惹事根苗,他就永远踏实了。”南云问:“龙飞哥,你说匪军会不会摸上来”“说不准。”南云说:“娘不知怎么样了”当晚,南云家。南云娘在灶台前忙活。她打开热气腾腾的笼屉,锅内蒸的是一堆大土豆和老玉米,这是她为龙飞和南云准备的食物。南云娘又来到院内墙角下,打开瓦罐,用筷子夹出一块块老咸菜疙瘩,放进一个瓶子里。夜深人静,山上寂静无声,只有晚风吹过后松涛的叹息声。石d内,篝火燃烬,一息尚存,南云趴在干草堆上安然熟睡,她呼吸均匀,脸色红润。龙飞坐在d中,神态安详,端庄肃穆,耳听四周,全神贯注。雄j长鸣,晨曦初露。一轮红日跳跃着从东方喷薄而出,冉冉升起。山峰在宁静的氛围中闪耀着万道霞光。从石d内向外望去,龙飞端坐,一动不动,如同石雕。一缕缕阳光泻进山d。南云醒了,看到龙飞的侧影,露出了幸福愉快的笑容。南云走出山d,她迎着阳光和满山鸟鸣,伸展着腰肢。山间小路上,南云娘手挎竹篮急匆匆走着。南云认出了娘,惊喜地叫道:“娘!”龙飞也发现了南云娘,叫道:“干娘!”南云娘走进山d。南云问:“娘,你没事吧”南云娘喜盈盈地说:“没事,没事,你们好吗”南云说:“有龙飞哥在,我什么也不怕。”南云娘说:“那就好,娘给你们送吃的来了。”南云娘走进山d,扯开篮布,露出土豆、老玉米和咸菜疙瘩。南云高兴地说:“龙飞哥,这是你喜欢吃的咸菜疙瘩。”南云娘把老玉米递给龙飞,说:“趁热吃吧。”龙飞问:“匪军走了吗”南云娘说:“走了,咱们回家吧。”南云说:“妈,您先走,我们随后就下山,咱们拉开一点距离。”南云娘说:“好,我先下山。”南云娘走了。南云说:“龙飞,咱们俩也拉开一点距离,我在前面走,你在我背后,如果有情况也好应付。”龙飞说:“你想得挺周到。”南云吃完玉米,走出山d,往山下走去。龙飞跟在她的背后。南云正走着,忽然发现前面草丛中有两个亮闪闪的东西,仔细一看,是钢盔。果然是两个匪军,挎着上了刺刀的枪。两个匪军发现了南云。匪军甲说:“俊妞儿!”匪军乙说:“山村出俊鸟。”两个匪军朝南云追来。南云奔跑,那条红头巾一飘一飘的。匪军像发现了猎物,发疯地追着。匪军甲正跑着,猛然间腿被绊了一下,跌倒了,龙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双手掐住了他的喉咙。
一只绣花鞋(四)(6)
匪军甲翻了翻白眼倒下了。匪军乙听到了后面的声响,回头一看,发现了龙飞,端着刺刀朝龙飞扑来。龙飞已经卸下了匪军甲的枪,也端着刺刀朝匪军乙冲来。匪军乙哇哇叫着,朝龙飞刺来。龙飞见他训练有素,有些紧张,双手攥出了汗。匪军乙刺了个空。龙飞连连后退。匪军乙哇哇叫着,又朝他扑来。南云额头冒出了汗,浑身紧张得打颤儿,叫道:“扣扳机,开枪啊!”龙飞听到她的提醒,下意识地扣动了枪的扳机。“砰!”枪声响了,匪军乙软绵绵倒下了。“砰!砰!砰……”一枪引得乱枪响,附近的匪军听到枪响,一起朝这里追来。原来这是一个巡逻小队,共有八个匪军,已经被龙飞干掉两个。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龙飞提着枪,紧跑几步,拽起惊慌失措的南云朝山上跑去。六个匪军紧追不舍。“砰,砰……”子弹贴着龙飞、南云的身边飞过。龙飞拽着南云狂奔。在一个山路的拐弯处。龙飞把南云的红头巾拉下来,系在一块石头上。龙飞说:“你快跑,我掩护你。”南云激怒了,骂道:“你说什么傻话你一个人能对付那么多人吗还不是送死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龙飞听了,心里一阵感动。匪军追上来了,红头巾穿了好几个窟窿。龙飞开枪还击匪军,打死了一个匪军,子弹打光了。南云狠命拽着龙飞,说:“还不快走”前面是个悬崖,一片绝壁,底下是万丈深渊。南云绝望地说:“这下完了,这就是命!龙飞哥,抱紧我,咱们一起往下跳,不能让敌人活捉了去!”龙飞望着苍翠的山峦,灰蒙蒙的云团。五个匪军依次出现了。南云紧紧依偎着龙飞。南云说:“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往下跳。一、二、……”五个匪军身后出现一个人,高举着一颗手榴弹。是南云娘。南云娘说:“谁也不准动。,不然我炸死你们!”一个匪军惊慌失措,慌乱之中朝南云娘开枪,鲜血染红了南云娘的胸膛……“轰!……”手榴弹炸响了,南云娘和五个匪军都被炸得东倒西歪,倒在血泊之中。南云悲痛地叫道:“娘!”南云跌跌撞撞扑上来……龙飞叫道:“干娘!”龙飞飞奔着……五彩缤纷的野花丛中,南云飘散着头发。龙飞飞奔着……两个人奔跑着。二人旋转着,飞舞着……病房内。龙飞和南云仍旧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南云仰起脸问龙飞:“我长得不漂亮,可是你为什么一直喜欢我”龙飞诚挚地说:“我觉得你就像一颗透明的珍珠,纯洁得发亮,从里到外透亮;你有山一样的沉毅,水一样的宁静,火一样的热情……”南将头埋在龙飞胸前,感到无限的幸福。一会儿她侧侧身,掀开被单,左tunbu缠着绷带。她要解绷带,被龙飞拦住了。龙飞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不要解了。”
一只绣花鞋(五)(1)
梅花组织在香港广东省宝安县,火辣辣的太阳已经躲到西山之后了,街市上的泥泞地方也失去了光泽。镇上的男女老少吃过晚饭后,都搬着长凳子或草席,来到树y下,乘凉、闲聊,长一辈的人,光着臂膀,抽着水烟斗,不慌不忙地讲着稀奇古怪的故事。一辆豪华的旅游车开过来,一个时髦的年轻女子正倚在车窗前凝思。她是一个颀长、俊美的女人,白皙的脸庞晶莹得像透明的凉粉儿,眉毛又长又黑,身穿讲究的粉红色连衣裙,一双眼睛里泛出妖媚的光彩。她叫白蕾,今年25岁,是梅花党组织头子白敬斋的小女儿。此番她受父亲派遣,以港澳同胞的身份来到大陆与向永福接上头,然后直接找庄美美索取核潜艇设计图。庄美美是梅花党组织另一个头子黄飞虎的大女儿,真名叫黄栌,三年前回到虹市。黄栌因过不惯大陆的生活,又想直接报功,执意想单独到台湾献图报功,白蕾百般无奈,于是演出了杀害黄栌的一幕三角恋爱的真戏,以后又杀人灭口。龙飞看到白蕾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走来,龙飞从直观上感觉,她绝不是14年前见过的白薇,因为这个女人比白薇娇美,颇有些洋味,比白薇年轻。白蕾轻松地走过海关检查台,龙飞和海关检查人员看到表盘上的针明显地跳了一下。一个女检查人员走上前和蔼地说:“小姐,请您到检查室来一下。”白蕾挑着高高的长睫毛瞟了她一眼,傲慢地说道:“好吧。”检查室里,女检查人员检查了白蕾,没有发现异常情况。白蕾哼了一声,走了出去。香港的夜,狰狞可怕。鳞次栉比的商店,灯火辉煌,样式繁多的小汽车穿梭往来,像一条彩色的长河在流动;摩天大楼令人仰叹,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缭乱的广告灯,交相辉映;醉态的男人,花枝招展的妓女,大腹便便的商人,耀武扬威的外国水兵,川流不息。白蕾乘坐的汽车在香港城市中心的博通赌馆门口戛然停住,白蕾付了车钱后径直来到里面。大厅内,一伙赌徒正在推牌九,一个胖头胖脑的家伙一边摇着小瓷缸,一边嚷道:“现天!现天!”白蕾熟练地穿过走廊和一个个赌房,她终于在后面一座二层小楼前站住了,她望着倚着楼栏嗑瓜子儿的俊俏婆娘问道:“金老爷子呢”那婆娘抬头一看是白蕾,露出满嘴金牙,嘻嘻笑道。“哟,是哪阵子香风把三小姐给吹来了一晃儿几个月过去了,真想死我了。老头子在里面喝奶呢。”白蕾走上楼,那楼已有年头,楼板压得嘎吱嘎吱响,尘土被震落。白蕾走进一间宽敞雅致的房间,一个七旬的干巴老者斜躺在紫藤椅上,正趴在一个年轻少妇的胸前吮奶。那少妇敞着嫩藕似的胸脯,两只又圆又滚的乃子像两个小白葫芦。老者见有人进来,将少妇推开,正襟危坐,一见白蕾,喜笑颜开。“金叔!”白蕾亲热地叫了一声。“这趟玩得不错吧西洋景逛够了,该瞧瞧东洋景了。”那个被称作金叔的干巴老者说道,他的嘴里龇出两颗大金牙。白蕾一p股坐在旁边的藤椅上,跷着二郎腿,问道:“有烟吗”老者捡起旁边的大烟枪递给她,她接过来熟练地吸起来。薄薄的烟雾冉冉而起,“吧、吧”。老者小声问道:“买卖顺利吗刚才老头子又来电催问了!”白蕾笑道:“姑乃乃做的事儿哪里有不顺的。”老者问道:“黄小姐好吗”白蕾诡秘地一笑,说:“送她上西天了。”“什么!”老者惊得躬起了身子。“她不愿再潜伏下去,想亲自出来送货,能放了她”白蕾不以为然地说。老者干咳一声,叹一口气道:“想当年军统和中统的教训不能不吸取,我们不能再搞内讧,你这样做是谁的指示黄老板能饶过你吗”白蕾把水烟袋掷在地上,气呼呼地说:“我奉命前去取货,她偏偏不给,还想直接与三号联系,她违反了纪律。”“三号混得不错吧”老者漫不经心地掰开一个香蕉,塞进嘴里。“三号是谁我不知道!直到现在还是个谜,老头子连我也信不过,他就像一个幽灵向我传递信息。”白蕾脸涨得通红,顺手抄起一瓶汽水,拉开盖,“咕嘟嘟”倒进嘴里。老者眯缝着眼,说道:“别发那么大的火!这是咱梅花组织的规矩,三号是谁,鬼晓得只有你爹知道,连我也不知道,三号是握在你爹手里的一张王牌。”白蕾抹抹嘴:“该不是火葬场上那个糟老头子,他恐怕已经烧成灰了……”“什么”老者一听,急得跳了起来。“你把向永福也干掉了”“这是人家三号的指示,他的电台暴露了,他掌握着梅花组织的一些重要情况,他死得痛快,醉到九泉之下了”。老者怨道:“这可是我发展的人,你们怎么这么轻率、随便!”白蕾哈哈一笑,轻蔑地说:“原来老金头也有着急的时候。”她旋转了一下轻盈的身体,问道:“有合适的房间吗,今晚我就在你这里住一宿,明日一早乘飞机到台北,派人给我弄张到台北的飞机票,我要痛痛快快洗个澡,身上都臭死了。”
一只绣花鞋(五)(2)
香港博通赌局一间华丽的浴室内,白蕾美丽的dongti渐渐浮出浴缸……肚脐处的梅花纹身也浮出水面,清晰、闪光。她静静地躺在温暖的浴盆里,恣意地欣赏着自己美丽的dongti,几日来奔波、紧张、恐惧和兴奋,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她几乎尝遍了,此刻有了短暂休憩,就像一艘历尽风浪的小船躲到一个避风港口,来到梅花组织设在香港的这个秘密据点,她仿佛回到了家。博通赌馆的老板金老歪是父亲的亲信,也是梅花组织的一个头目。他奉命来到香港开设赌馆发展梅花组织,如今已成为香港黑社会的恶霸。他拥有资产上亿美元,除了开赌馆,还开烟馆、妓院,在澳门设有分馆,成为社会上一个引人注目的人物。多少年的风风雨雨,白蕾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白蕾不似二姐白薇,她从小在美国长大,在特务学校里度过了童年和少女时代,几年严格的美式训练生活,使白蕾感到孤独、厌倦,变得麻木不仁,她像一头远离故乡的困兽,疲乏地捱着岁月。她学会了s击、驾车、发报、游水、化验、拳击、拍摄、饮酒、外语以及各种姿势的床上运动。她看到一批批同学毕业,被派往世界各地,各种肤色的同学到了各种肤色的国家,可是永兜,俏皮地努了努嘴,说:“你们先在这里,我到礁石后面换一换衣服。”她跑到一个礁石后面去了。王璇问:“先生是哪里人”龙飞回答:“山东蓬莱人。”王璇说:“蓬莱可有个蓬莱岛”龙飞点点头:“人都说是个仙岛,其实岛上什么也没有。”“怎么不到北平上学,到南京上学”“都是帝王之乡,爹是当地的老地主,望子成龙,说我是北方佬,到南京去想沾点南方人的灵气。我离开家才两年,爹就被泥腿子们共产了,戴着高帽子游了街,地也被农会收走了。我娘一气跳了海……”。想百万\小!说来
一只绣花鞋(五)(3)
王璇问:“你也跟有仇”龙飞点点头:“人心都是r长的,毕竟是亲妈亲爹,如今我可是没妈的孩子,只有浪迹天涯了!”王璇问:“你是三青团员吗”龙飞点点头:“是,我还留着团证呢。”龙飞从湿漉漉的裤子里捏出一个湿乎乎的三青团证。白蕾换完衣服回来了,她已换了一件青黄色的连衣裙,脚穿一双白塑料鞋,头发上系着一只大蝴蝶结。白蕾见龙飞一身精湿,问道:“你可怎么办一身衣服都湿了。”龙飞说:“没关系,风一吹,就干了。”王璇问:“你叫什么名字”龙飞回答:“龙飞。”王璇问:“白薇呢!”“我还问她呢。她们姐妹长得可真像。”他指着白蕾。王璇问:“你跟她什么时候分手的”龙飞说:“几个月前。她突然失踪了,她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走了”王璇说:“年轻人,你自奔前程吧,我们要赶路了。”龙飞说:“我初来乍到,举目无亲,无处谋生,好不容易见到小姨子了,咱们就一块走吧。”白蕾笑道:“谁是你的小姨子你倒挺会黏糊儿人!”白蕾对王璇道:“王妈,我看他挺厚道,就随他吧,还是个帮手。”王璇瞪了白蕾一眼。龙飞说:“你们还不相信我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白蕾惊喜地问:“什么东西”龙飞从跳水前弃下的一个包袱里,取出一把檀香扇,展开一看,香气扑鼻。白蕾惊喜地说:“这是姐姐不离手的扇子。”王璇接过扇子,仔细端详着:这梅花图莫非就在这扇子上。王璇转怒为笑:“龙飞,这把扇子就先给我用吧,天太热,后脊梁沟都是汗,广西这鬼天气,湿乎乎的,三天两头下雨。”王璇接过扇子,十分高兴。龙飞笑道:“岳母大人如果喜欢就先用着吧。”白蕾瞪了他一眼:“什么岳母大人她叫王妈,是我的奶妈。”龙飞说:“烧了半天香,还烧错佛了,对,王妈,王妈。”龙飞望着挑夫:“这位是……”白蕾说:“七哥,就叫他老七好了。”龙飞朝七哥笑了笑:“对,七哥,七哥。”挑夫没有理他,挑起担子,大踏步上路了。走了一程,天渐渐黑了,渔村笼罩在灰蒙蒙的夜色之中,星星点点闪着光。大海一片寂静,在月光下泛着鱼鳞般的光辉。龙飞问白蕾:“怎么不拣大道,净拣小道走”白蕾瞪了他一眼:“你的舌头又长了,城里都让的军队占了,凶多吉少,附近的游击队也不少。”龙飞试探地问:“咱们这是往哪儿走”白蕾说:“一会儿就进山了。”龙飞问:“进山干什么”白蕾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王璇吭了一声。白蕾再也不说话了。王璇、白蕾、七哥、龙飞一行人渐渐走入山区。山路崎岖,天已大黑,一行人蜿蜒而行。七哥忽然放下挑担,走入旁边的草丛中。龙飞有点疑惑,尾随他而去。七哥来到一棵树后,用右手解开裤带,蹲了下去。龙飞发现他的左胳膊很不灵便。龙飞返了回来。白蕾问:“你到哪儿去了”龙飞说:“解个小手。”白蕾说:“也不打声招呼,我还以为你被野狼叼走了。”龙飞笑道:“我骨头硬,狼啃不动。”七哥也挑着担子赶了上来。前面出现一个客店。白蕾说:“累坏了,王妈,咱们该歇歇了,明早再赶路不迟。”王璇朝挑夫一努嘴:“去探探虚实。”挑夫往客店走去,一会儿无影无踪。客店的油灯一闪一闪。风瑟瑟地吹。挑夫回来了。挑夫说:“小夫妻两个,炕头挺干净。”几个人来到客店前,白蕾上前敲门。“驽驽驽”门“吱扭”一声开了。一个俊俏的少妇举着油灯开了门。白蕾说:“住店。”少妇看了看四个人,点了点头。门“吱扭”一声又关上了。少妇把他们引进一个房间。少妇说:“将就点吧,别的屋子都装东西了。”白蕾说:“这可怎么住我们有两个妇道人家,我还没出阁呢。”王璇瞪她一眼:“又不脱衣服,入乡随俗吧。”白蕾没有吭声,一p股坐在炕上。她左右环顾。白蕾说:“老板娘,给弄点水,洗洗。”少妇说:“井离这太远,缸里的水见了底,凑合一宿吧。”白蕾说:“哎呀,身上都臭死了,赶上这么个荒店。”少妇把油灯放到炕桌上,油灯灯光摇曳。少妇出去了。挑夫拣个角落,一歪身,一会儿便呼呼入睡了。
一只绣花鞋(五)(4)
王璇倚在炕角,一会儿也一动不动了。龙飞细观王璇,只见她的鼻翼有节奏地动着,两只眼睛炯炯发亮。原来王璇睡觉时睁着眼睛。白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