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乔峰的话,段誉一惊:“阁下不是江南人士?不是姑苏慕容门下?”
乔峰听后哈哈大笑:“你以为我是慕容复的人,所以跟我比试?”
“额。”段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在下段誉,大理人士。初到江南。”
“哦!”乔峰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大理段氏的子弟,难怪难怪!”便是一抱拳朗声说道:“在下乔峰!”然后直接对着李岩说道:“那想必这位便是慕容公子了吧?”
李岩闻言,不由得为之一声冷笑道:“姑苏慕容氏算得了什么,本座李岩,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乔兄莫要搞混了。”
乔峰尴尬一笑,见李岩似是对姑苏慕容氏没有什么好感。当下连忙出声道:“恕乔峰孤陋寡闻,竟不知江湖上出了李兄这样一位盖世高手,实在惭愧!”
李岩呵呵笑道:“听乔兄适才自报姓名,想必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乔帮主,人皆道乔帮主是个豪爽汉子,此言果然不虚。若你也和寻常江湖人一般,动辄便道什么‘久仰’之类,本座却要看轻你几分了。本座自踏足江湖,不过区区二十多天,在江湖上可以说得上是籍籍无名,连我自己也不久仰自己,何况他人?”
乔峰大笑道:“以李兄的盖世武功,当今天下,少有人能够抗衡。相信不久便会名扬四海,到时再有人与李兄相见,是定然要道一声‘久仰’的了!”
李岩只是淡然一笑,对此好似并不在意。乔峰见了,却不免又要高看了他一眼。
这时,段誉听了他们两个对话,方才有些好奇地问道:“李兄,怎么,这位乔兄在江湖上的名气很大么?”
“何止是很大?”李岩道,“段兄想必也是听说过的,江湖上有句话叫做‘北乔峰,南慕容’,那‘南慕容’便是段兄你那位尚未谋面的情敌、燕子坞参合庄的主人慕容复。而名列其上的‘北乔峰’便是乔兄了。”
听到李岩说的“情敌”云云,段誉脸上不由得为之一红,转身来重和乔峰见礼,说道:“小弟是大理人氏,初来江南,便结识乔兄这样的一位英雄人物,实是大幸。”
“原来段兄果真是大理段氏子弟。”乔峰闻言,不由得为之笑道,随即又忍不住好奇地问,“我看段兄内力轻功俱都出神入化,其他功夫却似尚未入门,江湖经验更是几乎没有,何以孤身远来江南?”
段誉道:“说来惭愧,小弟是为人所擒而至。”当下将如何被鸠摩智所擒,如何遇到李岩半路随行相救,以及慕容复的两名丫环等事情,极简略的说了,虽是长话短说,却也并无隐瞒,对自己种种倒霉的丑事,也不文饰遮掩,只是他没说几句,便要说一声‘多亏了李兄相救’之类的话,到叫李岩为之莫名一笑。
乔峰听后,又惊又喜,说道:“李兄之洒脱,段兄之率真,都是乔峰生平从所未遇。我与两位一见如故,有意与你们结为金兰兄弟,未知二位意下如何?”
段誉一惊,随后便是大喜说道:“小弟真是求之不得!”
李岩却是摆了摆手:“你们二人只管结拜就是,本座却是不能与你们参合一起。”
“这是为何?”乔峰本待询问,怎料段誉已经抢先一步询问出声。
李岩淡然笑道:“说起来,本座这一脉,可算是道家,勉强算作出家之人,不过,本座虽然不能与你们结拜,可也依旧是好朋友。”
乔峰叹息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能强求。”当即与段誉叙了年岁,乔峰正三十岁居长,段誉十九岁为小,二人随之撮土为香,并肩跪倒,一起向天拜了八拜,均是不胜之喜。
李岩见到这二人结拜,不由得为之一阵唏嘘,世间这无端万物运转,果然奇妙,这二人天南地北相隔,在此之前,只怕谁也没有想到竟然能够与对方结拜吧。
乔峰伸出大手用力拍了拍义弟段誉的肩头,笑道:“难得今天如此高兴,我们不如回无锡城中,再痛痛快快地畅饮一番如何?”
听说又要喝酒,段誉是真的怕了,虽然不会醉,但那一碗碗烈酒入口穿喉的感觉也教他难以承受,便谄笑道:“大哥、李兄,咱们方才那番赌酒,二位靠的都是真本事,小弟却是酒量不佳,所以作了假,还请你们二位莫怪。”当下说了自己怎生以内力将酒水从小指“少泽穴”中逼出之事。
乔峰惊道:“二弟你这是‘六脉神剑’的奇功么?”
段誉道:“正是,小弟学会不久,还生疏得紧。”
李岩忍不住笑道:“我当时可就奇怪了呢,本座与段兄初识时并未见你有这般好酒量,想不到短短数日,酒量就涨了这许多,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离了你的‘神仙妹妹’,心情不畅,借酒消愁,才导致了这好酒量的,原来却是学了一门专门喝酒作弊的厉害功夫!”
段誉听他又提起王语嫣来调笑自己,不由脸色微红,有些不自然。乔峰却是呆了半晌,这时方才叹道:“我曾听家师说起,武林中故老相传,大理段氏有一门‘六脉神剑’的功夫,能以无形剑气杀人,也不知是真是假。原来当真有此一门神功。”
“说道以无形剑气杀人,还是李兄的无形剑气厉害,连那吐蕃国师鸠摩智都不是对手。”段誉苦笑道;“而我给鸠摩智那和尚擒住了,就绝无还手余地。世人于这六脉神剑渲染过甚,其实失于夸大。大哥、李兄,酒能伤人,须适可而止,我看今日咱们是不能再喝了。”
乔峰哈哈大笑,道:“贤弟规劝得是。只是愚兄体健如牛,自小爱酒,越喝越有精神,今晚大敌当前,须得多喝烈酒,好好的和他们周旋一番。”
当下便又重向无锡城中走去,这一次不再比拼脚力,只是并肩缓步而行,李岩与乔峰二人说些江湖之上的见闻,笑语不断,段誉几次插口不得,不由得一阵郁闷,待到二人少歇,他连忙好奇的问道:“大哥,不知你这次来江南有何事呢?”
乔峰闻言微微一顿,应道:“这一次我是为慕容公子澄清一件事的。”
“什么事情?”段誉对于情敌之事,当然是分外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