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行举反倒惹来冯姑姑的注意，她在宫里待的年头长，手里训练过数不清的小宫女。这些小宫女来自民间，刚入宫很多都改不了习性，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没受过委屈，不服输，不懂规矩。</p>

殊不知宫里就是让人受委屈的地方，如果连委屈都受不了，也熬不到够年头出宫。</p>

“你为何不替自己辩解？”</p>

“姑姑不让说话，奴婢不敢开口。而且奴婢相信是非曲直姑姑自有公道，不是可以随意任人诬陷的。”</p>

“很好。”冯姑姑赞赏地点点头，又问半夏：“你还有什么话说？”</p>

“姑姑，真的是她害我昨晚没睡好，不信你问和我同屋的其他人。豆蔻、银朱，白芷，你们帮我说说话，是不是秦艽昨晚梦魇吵醒了我们？”</p>

一看冯姑姑的态度，就知她是偏向秦艽的，银朱等人哪里敢帮半夏说话，都是嗫嚅着不敢出声。</p>

冯姑姑皱起眉：“既然是你来迟，来迟就要受罚，秋叶。”</p>

“是。”</p>

不用冯姑姑明言，秋叶就领着半夏去了一边，拿了个装着水的铜盆给她，让她跪着用手捧着，捧够半个时辰才能休息。</p>

见此，很多小宫女都变了脸色。</p>

这两日她们受训的内容，除了背宫规，就是练，太遥远了，也让她们再一次意识到宫廷的残酷性。</p>

庭院中，只有廊下的两盏灯亮着，散发着晕黄的光芒。</p>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冯姑姑从廊下慢慢走了出来。</p>

“希望今日所发生的一切，能够让你们清醒警醒。好了，都散了吧。”</p>

一众小宫女顿时松懈下来，三三两两结伴离去了。</p>

秦艽并不在其中，她从宫正司回来，把事情禀给了冯姑姑，就回住处了。至于为什么她能免俗，这趟出去的小宫女们也提不起嫉妒心，也许可能之前有，可在这里站了快两个时辰，回忆了下这趟出去，她们真真是被宫里的一切迷花了眼，忘了自己是谁。</p>

次日，秦艽借口出了趟掖庭，去那片海棠林见到了宫怿。</p>

两人并未约好，可莫名她就是知道他一定会在这里。</p>

秦艽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知了宫怿。</p>

她也仅仅只知道下毒的人是银朱，银朱说是宇文荣让她下的手，但银朱并不承认自己对刘四公子和谢七公子的马也下手。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对一个人下手还是对三个人下手，她都只会是个死。</p>

至于元平帝乃是萧皇后及其他人的反应，秦艽大致能猜出来，萧皇后不会承认，刘贵妃自然也不会明示就是萧家人干的，但两个人之间的梁子又会深一层。而元平帝素来多疑，想必他既不会相信萧皇后，也不会相信刘贵妃，左不过就是个无疾而终的结果。</p>

不过这些不该是她知道的，她自然不会说。</p>

“以后奴婢大概就不能再出掖庭了，需要期满合格后才可。六殿下，如果说奴婢出掖庭后，想来紫云阁服侍您，可以吗？”</p>

“紫云阁的宫女内侍，都是宫里安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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