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日宴会,来的宾客虽然不多,但无一不是各界极具影响力的风云人物。
穆枫不知安的什么心将天麒也带了去,最后还故意将他凉在宴会场自己躲二楼房间清静去了。
那滚犊子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哪里都能混得如鱼得水,谁来搭讪都来者不拒,敬酒他就喝,豆腐也任人吃,还对人笑得一脸灿烂,好在那些人都知道他是穆枫的情儿,看着实在讨人喜欢,忍不住吃吃豆腐也就算了,不敢真打歪主意。
后来也不知酒过了几巡,天麒几乎和宴会上的商贾名流们都搭过话了,唯独连穆涵的正面都没彻底看清楚过,原因嘛则是穆涵太忙没空搭理他,天麒自己身边也一直围着很多人,况且现在的天麒可不是天麒,而是萧啸。
如果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太过上心,那不是招人猜忌么。
二楼房间里穆枫靠在沙发上小憩,酒精麻痹着神经,让人一阵恍惚,他有些疲惫的阖上眼帘,那个孤单萧瑟的背影又渐渐浮出了脑海,他皱了皱眉刚想开口,门口却传来了开门声。
“原来你在这里,哪里不舒服么?”穆涵走过去轻身落座。
男人掀开眼帘,用手指揉着太阳穴,淡淡的回道:“没事,多喝了两杯,有点头晕而已。”
穆涵略微一挑眉,没兴趣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意有所指的说:“翁晨去国外养伤了。”
你不会还像当年一样,再补他一枪吧?
穆枫怎会不明白他这是变相的警告,顿了一下,冷冷的扯了扯唇角吐出四个字,“穷寇莫追。”
“…………”穆涵心里翻着白眼,有些人还真把自己当正义使者了,干再多伤天害理的事,他也能面不改色的说,我那是在维护正义。
有人心如明镜,却故意装傻,“我记得你从小就不喜欢搞这些排场,今儿这是唱的哪出?”
穆涵也不客气,字里行间都透着酸味儿,“上次孟洋东的货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那么大一缺,不尽快补上,容易伤元气。我想了想今天日子不错,让大家来聚一聚,顺便寻两个合作商,不然哪天没饭吃了还得回穆家给你这个兄长添堵,给人说着多不好听。”
“呵,难怪,不过听你这话,感觉你对我怨恨颇深呐。”
“大哥言重了,两兄弟说恨,未免显得太过小肚鸡肠,我只是不太喜欢做替罪羔羊而已。”
穆枫停了手中的动作,面露歉意,“天麒的事,我也深感抱歉。”
他的话像把尖利的刀,冷不丁的扎在穆涵心口,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挣扎,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也不知道那里是瘫痪了还是曾经疼得太厉害,给疼麻木了。
两个月前码头那起霍乱,虽然是帮会之间的斗争,但事情闹得太大,政府介入调查,封锁了码头周围三英里的区域,他们费了很久的时间才将血肉模糊的‘天麒’从集装箱下面弄出来。
他当时心里太过自责和悲痛,根本没发觉有些细节上的差异,等尸体火化了之后才感觉自己似乎太过马虎了,不过转念一想,有些事情留点余地也是给自己留希望。
这不上个星期他刚从圣彼得堡回来就听到了一个让人萌生希望的消息。
萧啸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让多年不近男色的大哥也为他着迷,还宠得跟个宝似的。
穆涵顿了片刻突然轻轻勾了勾唇角,话锋一转,“好几年没见大哥对一个人如此上心了,看来那孩子魅力不小嘛。”
男人弹了根烟点燃叼在嘴里吸了一口,跟穆涵装傻,“你说萧啸?”
穆涵回给他一脸温和的笑,“当年把龙潜送给我,你其实很舍不得吧?”
穆枫也笑得很坦然,“呵,被你看出来了,不过谁叫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兄弟呢,如果萧啸合你胃口……”
“别介,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已经‘抢’过一次你的心头爱了,再跟你抢估计老爷子得从坟里蹦出来把我给毙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句句话里藏刀带刺儿,都没安好心。
但谁都不愿先将矛盾挑明,时候没到,话说得太满最后呛的人还是自己,大家都不是傻子。
正聊着穆涵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按下通话键,静静的听着,直到要挂断之前才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转头对穆枫道:“老董和小宇路上遇到点事儿,现在才到,好像还挂了彩,我下去瞧瞧,顺便让人给你弄点解酒的上来,送完客以后我们再好好聊聊。”
后者毫无异议,懒懒的吸了口烟,“嗯,谢了,我等你们。”
穆涵起身出了门,但后来他根本没下楼去招呼客人,而是转道往储藏室的方向去了。
几分钟后储藏室里,男人刚将格洛克17的弹匣底板扣稳,门边就传来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开门声。
穆涵唇角微扬,轻轻摇了摇头,从容不迫的将消音器装上。
只要稍微有点危险意识的人都能察觉,这间房是整栋楼的禁地。
有些人竟然敢不敲门就直接往里窜,真不知道他是无知,还是笃定了自己不会对他开枪。
天麒误闯禁地而不自知,直到进去之后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他才稍微有那么一咪咪的危险意识,觉得自己好像?大概?似乎?进了不该进的地方,正准备悄悄转身退出去,不料男人突然迅速的转过身,拿枪指着他,冷幽幽的道:“既然来了为何又这么急着走呢?”
某人虽然刚开始被小小吓了一跳,但当他认出对方是今晚宴会的主人之后,心里那点惊慌立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拍了拍胸脯给自己压惊,还不怕死的朝穆涵的方向走了过去。
“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