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就逃离了枷锁，逃离了束缚，逃离了一切一切的痛苦。

滋——

砰——

车子在撞上栏杆之前被他狠狠踩死刹车，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起了撞击反应。

是这样的吧？

有些事情，越是痛恨就越是喜欢纠缠你。

有些事情，越是不想经历就越是不肯放过你。

有些事情，如果逃不掉。如果拼了命都无法逃掉的话？究竟应该怎样才好呢？

怎么做？！

嗯？！

谁可以告诉他究竟怎样做！！

天空黑的好像刚刚哭过，阴沉的空气扑面而来。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每呼吸一次，就好像吸入过量的毒气，窒息。

————————————————《契约老公太给力》蛋小芊——————————————————

香源淡水墙。

黎乔笙按掉录音，唇角浮现出得逞的冷魅。

“以芊，其实你有多幸运，你知道吗？你践踏着另一个女孩的痛苦得到他的备至的关怀。我是不懂为什么这个世界可以这样不公平，你懂的话，可以告诉我吗？嗯？”

他点了一根烟，燃起，夹在指间，慵懒地吸了一口气。烟圈在冰冷的空气中如迷雾般模糊了他的容颜。

其实，被模糊的，何止是他的容颜。

……

……

————记忆分割线————

两年前，黎影夜头也不回地走掉。

那个冷漠的背影，就连黎乔笙现在想起，都觉得可怕。

太坚决了。

坚决到连小茹被他推进了淡水湖都没有察觉，只顾着自己沉浸在痛苦里。

四月的夜晚冷得不像话，潮湿的风可以轻易让人感冒。挣扎在淡水湖里的女孩全身湿透，依旧无法分辨是她的泪水还是湖水的温度，冰冷融合着滚烫，让人害怕。

黎乔笙将她从湖里抱上来的时候她还在拼命咳嗽，她拒绝他的触碰，就像黎影夜拒绝她的触碰一样强烈。

“怎么办？他并不打算再要你了，不然，我们再试一次吧？嗯？”

他试图让气氛变得和谐一些，她却声嘶力竭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因为你我曾是恋人，小茹，你觉得他会相信男朋友强jian女朋友这种可笑的解释吗？”

“可是……都是真的啊……乔……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害我……”

“只能怪他没有发现刚才你的嘴巴被我塞了布条，没想到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设计，对不对？”黎乔笙慵懒地整理着她潮湿的发，“小茹，衣服脱下来，换干净的穿吧，不然会感冒的。”

她开始变得沉默。歇斯底里过后，死了一般地沉默。

黎乔笙淡漠地叹了一口气，“小茹，就算你是真的迫不得已，真的被我侵犯。他还是绝不会相信的。因为，你以为的神，也不过只是平凡的人而已。”

“小茹……为什么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这样傻呢？嗯？”

“他真的，有比我对你更好吗？”

—————回忆完毕分割线—————

……

……

以芊，其实我也在想，如果他能来就好了。

可是，他好像是不可能会来了。

天色很晚了。

这样下去，也许你会感冒的。

一根烟不知道何时已经抽完，再点燃，再抽完。

如轮回中的宿命。

他，不愿意清醒过来。

被掩埋在烟雾里，让缭绕着的雾气将他一并带走，让他湮灭，彻底消失。

都好。

他是真的不想醒过来。

终于，黎乔笙掐灭了手中的半根烟，走向沉睡的零以芊。

“让你害怕，真的抱歉了。”他微笑着，不若以往的轻佻，手指触碰着她的脸颊，喉咙寂寞地哽咽。

撬开她死死咬住的皓齿，他将一粒药丸喂进她的口中。

正当他要替她穿好她的外套时，他的头顶突然飞过一块砖头，紧接着一记连环踢将他的身体踢飞几米远。

这种感觉——

黎乔笙还没有恢复体力去抬头看踢飞自己的人是谁，但他的唇角却已经弯起了捉摸不透的笑。

黎影夜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连忙脱下外套盖在零以芊身上，将她的身体包裹起来，抱在怀里。

用力一些，再用力一些，仿佛要将她融化在自己的骨骼里。

她在疼痛中无力地睁开双眼。迷蒙的瞳眸噬满了倔强地泪水。

在听见他的声音的那个瞬间，疯狂崩落。

“没事了，以芊，没事了。”他的声音沙哑到令人觉得心酸，不知道是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他觉得，心也跟着卷起一层又一层的痛感。

“呵呵……”低到尘埃里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蔓延出来的，“呵呵呵……”黎乔笙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他一点点地挣扎起身，唇角浮现出冷漠的嘲弄，“居然来了吗？明明都是同样的经历。为什么她就能这样幸运？记得你自己当初都做了些什么吗？毫不犹豫地将小茹推进了湖底，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

黎影夜的瞳孔仿佛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

……

————记忆分割线————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

从香源淡水墙一路走到大路。小茹神志不清地呢喃着，跌跌撞撞，好像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砰——

她迎上了一辆车。

凌晨，医院。

黎影夜等了很久，小茹才从睡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