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阳赔笑着挂了电话,转头跟师盈说:“我们去哪?你指挥吧。”
师盈探身过去靠在他身上,“哪都不想去,去宾馆坐一会就好。”
秦舞阳没有二话,就把车开到了宾馆,挽着她的腰上楼到了房间,打开门开上空调,烧了茶水泡茶。
师盈扑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真希望她的脑袋暂时当机,什么都不要想。
秦舞阳把茶杯端过来放在床头柜上,把她从枕头上捞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这些天大家心里都有点沉重,都没有心思亲热,昨天晚上起更是心沉入了大海,就更是发乎情,止于礼。
师盈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颈侧,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心跳呼吸。曾几何时,小小的她也这样靠在父亲的身上,安然入梦或肆意嬉闹。父亲留在她过往人生中的痕迹都是温馨,可是,是不是不久之后,她再也无法看见父亲的笑脸只能在照片或记忆中找寻他的音容笑貌?
感觉她滚烫的眼泪滴落在他的皮肤上,秦舞阳摸索着擦掉了她脸上的泪,“盈盈,无论什么时候,可能叔叔希望看见的都是你的笑脸。”
“我知道。”师盈的泪静静地滴落,“事实如此,眼泪于事无补,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但眼泪还是自有它主张的要掉下来,唉!总是我不够关心爸爸,如果我能早点让他检查身体,早点戒酒,也许就没有今日的事了。爸爸才52,现在正是生命怒放的时候,我不要他突然的夭折了,我不要!”
听到她呜咽的话语,秦舞阳也红了眼眶,他紧紧地抱着她,连拍带哄的柔声劝慰,“不是,不是,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老天爷嫉妒,所以要破坏……,盈盈,你别这样,生命不乏奇迹,明天告诉了阿姨,我们让叔叔去化疗,然后结合中医,也许叔叔能挺过去的,啊?听话,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舞阳,……”师盈含泪抬头看着他,“我心里好痛,很难受很难受。”
秦舞阳疼惜的用手抹着她眼中不断涌出的泪珠,“我知道,我知道,宝贝,别哭别哭,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去争取,噢,叔叔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他把她轻柔的拥在怀中,轻轻地拍抚着,“你昨晚没睡好,今天又这么累,先睡一会吧,等你醒了,我让他们送餐上来。”
她一点都不饿,师盈伏在他怀里,熟悉的气息笼罩住她的感官,他温暖醇厚的诱哄声响在耳侧,她觉得无比的温暖与安全,哭累了,酸涩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渐渐睡了过去。
秦舞阳松了口气,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眶和鼻子,把她滑落的一缕头发别到脑后,怕自己把手臂抽出来会惊醒了她,索性也缓缓侧身躺下。
而师家,师永兴和丁月敏吃完饭,丁月敏去广场走了圈,洗完澡坐在床上和师永兴聊家常。
“小雅来过电话,说姗姗出院了。”丁月敏蜷着腿修剪着脚指甲,“说钱过段时间还我们。”
师永兴揉了揉胸腹部,“既然借给她了,就没计较她什么时候能还了,嗯,姗姗住院你去探望过了吧?”
“去过的,就堂伯父让你去老家那次。”丁月敏把脚指甲扔进垃圾桶,“你要不要剪?”
“不用了,我的指甲硬,要热水泡软了才好剪呢。”师永兴摇头,拿过床头的药用水吞服,“对了,这次我们去上海,舞阳花了不少钱呢,你记得给他。”小年轻要谈恋爱要应酬开销,本就攒不下钱,刚创业又要垫本钱,现在就别给他们施加压力了,等他们以后有钱了在孝敬吧。
丁月敏斜睨了他一眼,“就你懂事,好像我是爱占便宜的无知妇人似的,我已经准备好了,等明天让盈盈给他。”说起秦舞阳,她想起刚才听到的八卦,“38幢的老刘家女儿嫁得那个男人,家里条件不好,当初是她女儿不顾父母反对非要谈,后来买房子结婚几乎都是老刘家出的钱,那男的除了外表长得还拿得出手,其他一无是处,嫌脏嫌累就是不愿上班干活,生了孩子后还是这样,老刘刚才在吐槽呢,说他们两个老的养着三个小的,她们啃着老还怪两老啰嗦没本事。”
多年夫妻,她说个话头,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师永兴睁大眼睛看着她,“你拿这事说嘴,是担心舞阳也看上咱家的钱?现在是有些孩子好吃懒做,甚至做小白脸吃软饭,但你看舞阳,自己挣钱买房买车,又张罗着开公司创业,这么踏实上进的孩子不会去算计父母钱的。”有钱固然好,没钱也没有关系,他们年轻时也没钱现在不也过得挺好?只要肯干还怕过不了好生活?
丁月敏去洗了手回到床上,“我知道,可他不是本地的,心里总是有点介意,而且你看小江对盈盈也挺好,……”
师永兴笑着插话,“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小江人不错,而且是本地的,家里条件也好,你觉得比舞阳更适合咱女儿,”他干脆关小了电视声音,坐起身,“既然说到这了,我就好好和你分析分析,抛开盈盈的意愿不说,为什么我认同舞阳。”
丁月敏见他认真,也来了兴趣,“你说说看。”
师永兴掰着指头,“外貌除了养眼,本质却是虚的,萝卜白菜各有喜爱,这咱不花心思置评;物质条件么,目前小江比舞阳好,有房有车家底厚实,但那大半是他父母给的,舞阳在这边没房没车,老家有房子有车,且大半是他自己挣下的;第三,小江家是兄弟俩,前头有长子长媳,他那个嫂子还有点拎不清,有钱人家,以后分家析产理不完的麻烦,舞阳是独子,不会有叔伯妯娌的关系烦恼;第四,小江的父母是生意人,精明能干和气生财,舞阳的父亲是医生,母亲是教师,养老医疗都有靠,子女不用太操心,而且对下一代的抚养教育方面子女也可以少操很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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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娓娓说着,端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喝了口水,继续道,“对父母来说,儿女都是一样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小江父母想来也是这样,但成家后兄弟间却很少有亲密深厚到不计较钱财的感情的,以后小江兄弟迟早要分家,到时反目成仇也是可能的,而舞阳父母就他一个孩子,无论多少都是留给他的,另外,虽然两个人都是男孩子,小江还长几岁,舞阳跑腿买菜什么小事都愿意做,小江却没有那么细心周到。”
他瞅着老婆沉思的脸,“你说,女儿做哪个的老婆比较幸福?”
丁月敏长舒了口气,“你还想得真细,唉,那看来是小秦比较合适。”虽然她平常也在琢磨,但远没老公想的长远,想的细致。
听出她话里还是有点说不出的遗憾,师永兴笑了笑,“我知道,你是觉着我们家房子拆迁了,有了点钱,有底气觉得能找个条件更好的,我告诉你,再怎么有钱再怎么锦衣玉食,也一天三顿饭晚上也只能睡一张床,有钱家里却不太平,那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我们这样辛苦却快乐安定的好!”
“那小秦不是外地人嘛,你瞧和他说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