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站起身,“爸妈,我们还要去接曦曦,那我们先回去了。”他和张晓涵起身离去。
江宇站起身,看着他们开门离去的背影,捏了捏拳,以往携手同行的兄弟情份早已慢慢的递减,到如今已走到分叉道口即将各奔前程了。
是个闷热的天,早上起就没有一丝风,天空中阴云浓重,天空低沉的想要跟大地重合在一起。
秦舞阳开车先送师永兴去上班,之后直接开车回到宾馆。
师盈把秦舞阳藏着的师永兴的检验报告单拿出来,给惊诧的丁月敏看。
丁月敏木然的一张张的翻看过,手渐渐颤抖起来,随之号啕大哭。
师盈也忍不住呜咽着扑入她怀中和她抱头痛哭。
秦舞阳默默地送上湿毛巾,茶水,宾馆里就是这点好,安静私密,嬉笑怒骂都没有人来管,也不用担心被邻居什么的听见。
窗外天色越来越暗,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响雷,然后乌云翻滚,原本静立不动耷拉着的树枝疯狂的随着狂风摇晃摆动,几欲在风中折腰。又是几声更沉闷的雷声,白炽的闪电划破阴沉的天际,又是一声响亮的雷声在头上炸开,豆大的雨点噼哩啪啦的砸在大地上,迅速的染湿了大地,洗亮了植物,吹散了暑气和闷热。
一时间雨骤风急,压过了室内压抑悲伤的痛苦声。
以为阿姨会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但人的承受力是有弹性的,看似柔弱的女人也有强大坚韧的内心,秦舞阳刚给她们娘俩重新换上干净的毛巾。
丁月敏就红着眼睛擦干泪水,神色平静的问正帮着师盈擦脸的秦舞阳,“温医师说他还有多少时间?”虽然生活突然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的闷棍,让她心里痛不欲生,但想起两人胼手胝足一起走过的岁月,和一家子幸福快乐的日子,为了这个家,她无论如何都得挺直腰,直面这突如其来的灾难。
秦舞阳咽着口水,声音低沉寥落,“多则半年,少则几个月。”
丁月敏闭了闭眼,感觉心被硬生生地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正狰狞的吞噬着她的体力和精神。但想起心里那个人宽和微笑的脸,她咬着牙挺了挺腰,“那现在的状态能化疗吗?”孩子她爸得病了,但她得坚强的撑着,无论花什么代价,她都要挽救老公的生命,他们说好携手一生的,怎么可以让他半途离去?
秦舞阳仔细跟温叔咨询过,当下就细细的讲解给她听。
丁月敏突然想起以前听同事说起过的哪边有个老中医,能医治这种绝症,使患者减少痛苦,延长生命,急忙翻着电话。
“妈,这不是一时的事,我们四处打听着吧,有些言过其实的也千万不能信,反而耽误时间。”师盈说,病急乱投医,网上也有听信于什么老中医延误治疗时机患者遗憾去世的,看那种小广告上的医生,还是得慎重不能盲目的。父亲只有一个,就算已经到了绝境,她也不希望让父亲被人当成试验品灌不知名的药被当肥羊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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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月敏无奈的叹气,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希望去试试,也许能有奇迹呢!她看着秦舞阳,“小秦,还要麻烦你,跟温医师保持着联系,我们尽快安排他去上海做化疗,无论如何,总要做努力。”
“阿姨你放心,我一直在这里,你随时可以和温叔联系。”秦舞阳急忙说,“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谢谢你,小秦。”丁月敏欣慰地拍着他的手臂,“谢谢你!”
师盈看着他,“妈,温医师的电话我有,舞阳,明天你就回去吧,公司、单位都那么多事等着你处理呢,再说你待在这里,爸爸会觉得奇怪,反而起疑心。”他的关心他的体贴她都知道,但总不能让他抛开了工作刚起步的公司,就这么守在她们身边啊!
“也是,小秦不回去这么接送你爸,你爸肯定要问。”丁月敏也感觉这样不妥。
秦舞阳笑,“没事,公司我托朋友管着,我爸也会经常去转转的,你不用担心,叔叔那我已经想好说辞了,就说我这段想在这里找找工作,有几个有意向的单位要去谈,你们放心吧。”
丁月敏点头,家里有个男人主事,她和盈盈心里也有底气有主心骨,“好!”顿了顿,“我们尽量瞒一段时间吧,以后瞒不过了再说,还有,以后别惹你爸生气,什么事都顺着他,他的时间不多了……”话未完,她的眼睛又红了。
“嗯。”师盈和秦舞阳都点头答应。
午饭时间已经过了,秦舞阳去外面买了汉堡可乐回来,三个人吃了饭,秦舞阳把她们分别送去上班,自己回家去打扫房子,买菜。师盈把家里的钥匙给了他,现在师家就是他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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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师盈上班,就觉得公司的气氛有些沉重,不过近来她自顾不暇,也没心情多管。
可拿人钱财(工资),是要j□j(理事)的,这不,小颜就走进来。“师经理,签字。”
师盈接过来,这是维修的一份结算表,各地的维修人员把旧零配件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