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姓殷,得的是肝癌。
舒宜想到这个肝癌心里就一沉。
下了车,老李引着他们一路往里面走说:“舒小姐,请跟我来吧。”
殷奶奶的病房在四楼,舒宜走进去只见走廊里一些护士轻声细语的来来往往,老李带着她直往走廊尽头处那间摆满了花篮的病房引。
其实舒宜是认识这个夏奶奶的,从前夏桐死皮赖脸的追着舒宜在她楼下跪了一夜,后来落下了那个风湿的病根,夏桐的父母对舒宜都没什么好脸色,反倒是这位老奶奶从此对舒宜有了印象,她第一次见都爱舒宜就喜欢她。有时候夏桐父母出访了。她一个人住在家里还常打电话让夏桐带舒宜回家。舒宜有时候去,去过一次两次吧,本来舒宜对陌生人都有一种戒备和警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殷奶奶却甚是投缘,殷奶奶还曾对舒宜说过:“舒宜啊,你放心,就算你和夏桐不能成,你也永远是奶奶的好孩子!”
想到这里,舒宜不禁加快了脚步,推开门来。病房里也摆了不少水果和鲜花,但是却只有殷奶奶一个人躺在里面,舒宜看着她那斑白地头发,不禁觉得十分难过,这些年来她在n市就一直没有回来看过这位奶奶,没想到这次来看她。她已经是这样了。她刚要走过去,殷奶奶已经回过头来惊喜地叫道:“小宜。你来了?”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说,“小宜,快过来让奶奶好还看看。”
殷奶奶是惊喜的,虽然夏桐来之前曾给她打过电话,可是这份惊喜还是让舒宜觉得心里一阵温暖。她走上前去把手放进殷奶奶伸出来的手里说:“殷奶奶。你还好吗?”此时,声音已哽咽。
殷奶奶慈祥的笑:“好孩子,哭什么呀。来了就好,奶奶没事。”
舒宜看着殷奶奶那焦黄的脸,瘦得皮包骨头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说:“奶奶,小宜不懂事现在才来看你。”
殷奶奶略带粗糙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我这几年啊,总想着你在n市过得好不好,夏桐有没有欺负你给你气受,你这孩子就是太乖巧了,又不爱说话,你看你脸色还是这么差,这么瘦。”
听着这几句,舒宜心里更加难受了。
坐在那里说了一会子话,殷奶奶问了一下舒宜在n市的工作顺利不顺利,工作辛苦不辛苦,身体好不好,基本上都是围着舒宜说,再说了一会就有护士来提醒,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殷奶奶说:“我今天高兴,平时每天一个人呆着闷得慌,你让我跟小宜说几句我这病比吃什么都强!”
护士不好顶,讪讪地退出去了。
殷奶奶其实也是怕那护士的,等护士一走,她悄悄的在舒宜耳边说:“她们就是要我休息,休息,整天躺在床上睡,我没病都给睡出病来了。”
舒宜偷偷的笑。
但舒宜听了护士的话,到底留了个心,这殷奶奶原本身体不好,嗜睡,没说多长话就睡过去了。
舒宜到走廊里转了一圈,看见有些花篮上写着某某部长,舒宜就觉得难受,她悄悄扯扯夏桐的袖子问:“夏桐,你爸妈呢?”
“正出访西班牙呢,还没回来。”夏桐早习惯了父母整天忙来忙去,飞来飞去。
舒宜不予置评。
很奇怪地,从小舒宜就能忍受别人对她的轻视,但是她就是见不得别人被轻视,被忽略,想到这么大年纪地老人家,生个这么大病,若不是夏桐身边
连个亲人都没有了。她来之前听老李说的那个样子,竟是很严重了。
回到夏桐家里,舒宜给殷奶奶煲了一个汤,坐了几样精致的家常小菜带过去医院。
夏桐见了说:“舒宜,你忙活这些干什么啊,那医院都有供应的,奶奶想吃什么都有。”
倒不是夏桐没良心,他早就习惯了这样地生活方式。
舒宜白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去厨房忙碌,夏桐倒歪着嘴笑了,他原本在客厅看电视地,这下连电视也不看了,傻傻的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舒宜在里面忙活。
舒宜是偶一个回头注意到夏桐一脸地傻笑,她没好气的问:“你笑什么,走,走走,赶紧去看电视去。”虽然是这样说着,可是脸却悄悄的红了,夏桐不说话,低着头笑了一下,然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舒宜红着的脸,笑得更开心了。
当然舒宜的脸也更红了,她佯装恼怒的把他给推了出去,夏桐也不跟她较真,顺着她的力道往客厅走。
回到电视机前心思却全不在电视屏幕上了,虽然电视上播放着他最爱的足球节目,他看一会电视又转过去看一下厨房,偶尔傻笑两声。
其实舒宜也不大会做菜,这几个菜还是凭着在静云家的记忆做出来的,端出来的时候夏桐大声叫着:“好香,好香!”说着就要去动五爪金龙。
舒宜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说:“去洗手!”
他们是在夏桐家里简单的吃了饭又来医院,夏桐自己开的车,舒宜坐在副驾驶上抱着一个保温瓶叹着说:“唉,要是有静云家里那种野生菌就好了,煲出来的汤肯定新鲜,你奶奶应该会喜欢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