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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青宴如今的做法,可想而知,就是为父报仇,从洛天齐手中夺走财产,由此证明青家子孙的实力。
无奈青宴主谋的挪用洛氏集团巨额资金事件却被洛涵风给看穿了,青宴潜逃无路,怀恨在心,才会破釜沉舟,选择了与洛涵风、白姝安同归于尽。
这一出恩怨纠葛的前因后果公布于世之后,一时间便引得云城人们一阵唏嘘慨叹!
至于另外一位身亡者——市长千金张诗瑶为什么会参合到这起绑架案中的缘由,因其身份特殊,警方和媒体都不敢随意揣测,只隐约透露是因儿女情长。
于是,如今在云城街头巷尾的茶余饭后中,便多了一个热议的话题,那就是讨论这个为爱牺牲的烈女是如何地痴情,如何地凄美动人!
想来也是,市长千金人都死了,于情于理,都得给她留个好名声,以此来慰藉市长大人的丧女之痛吧!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近段时间在云城闹得轰轰烈烈的江边仓库绑架案和洛氏集团挪用巨额资金案,便正式尘埃落定了。两位主谋:郑世潜逃不成,被就地伏法;青宴引火自焚,算是畏罪自杀。
16年前的那场离奇凶杀案,终是无人提及,再次被人遗忘。
一直身处医院的洛涵风,对于外面的众说纷纭,也许无法详细得知,但是父亲洛天齐不愿出面指证阮凌秋的事实,却无论如何都隐瞒不了的。
绑架案发生当日,阮凌秋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洛天齐的病房,洛天齐因此成为了阮凌秋不在案发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对于这一点,洛天齐不仅没有否认,竟也没有提供更多的线索供警方深入调查。
所以,在洛涵风和白姝安心中确凿认定的罪魁祸首——阮凌秋,就这样安然地逃过了法律的制裁。
这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地可笑而又难以理解!
不过短短的几百米路,白姝安却走了将近15分钟,待走到病房门口时,窗外的天已经全黑。
她抬手轻轻推门而入,猛然袭来的一阵阴风,卷起她单薄的紫色风衣,齐腰长发四下飞舞,瞬时受冷的身体竟有些瑟瑟发抖。
抬头间,才发现对面的玻璃窗户正大开着,洛涵风独坐在窗前的轮椅中,怔怔望着室外漆黑的天幕,冰冷的雨丝恍若薄刃,斜穿而来,又急又密,无情地打在他的脸上、身上,
他穿着靛青的病服,笔挺宽厚的双肩已然湿了大片,却浑然不觉。
白姝安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口,如利刃一般的细密雨丝便尽数刺在了自己脸上,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双手继续用力,“嘭”地一声关上了沉重的玻璃窗户,终于把冰冷的斜风细雨阻隔在外。
回头间,却见他神色幽暗,被雨水浸湿的一张脸苍白无力,额前凌乱的发丝中点点水珠滴落,冰冷的水珠渗入眼睑、滑过鼻尖,在那线泛紫的薄唇上凝出一抹淡色的水雾。
“身体才刚好一点,怎么可以淋雨呢。”她一边心疼地说着,一边已跑进卫生间取了一块干毛巾来,正欲抬手去擦,却被他一下避过。
他这个样子让她觉得有些害怕,眼眶一红,便蹲了下来,与他视线相触,不觉浑身一颤,那对漆黑深邃的双瞳,此时眸色冰冷,望向她的目光竟没有半分暖意。她的双手刚刚碰到他湿透的衣领,竟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这一刻,也许她完全明白他心里痛苦和仇恨的源泉,可是即便知道,却依然无法理解这颓废背后的深意。
就在她被吓得不知所措、踟蹰不前之时,却见他像如梦初醒般,终是缓缓直起了头,紧抿的薄唇中艰难吐出一句话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他的语气跟他的眸色一样地冰冷,让她心有余悸,她僵硬的身体竟随着他直起的目光,迟疑地站了起来,许久之后,才惴惴不安地答了一句:“你说,我听着呢。”
他慢慢地抬起了一只手。
白姝安这才发现他的手中拿了一份文件,纯白的纸张被雨水打湿了一角,有些刺目,或许是因他攥得太紧,那发皱的一角,透出一圈深裂的指痕,纸页几近揉碎。
“这是什么……”她一句话还未说完,视线已瞥到封面上清晰分明的题目,“结婚契约”四字猛然窜进脑中,一时间思绪纷飞,伸到一半的手再次一滞,无力地垂落两边。
“我想跟你说,一年的时间已到,我们的契约满了,从明天开始,你就是自由身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在抖,心在发颤,瞬间变软的身体正在止不住地后退……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这里面有一张2000万的支票,是你当初的要求,现在我们两清了!”
然而,对于她的痛苦,她的失望,她的疑惑,他却像是再也看不到了,只一步步地把她逼到了绝望的深渊。
此时白姝安的一颗心像是被无数柄利刃狠狠地刺着、剜着、绞着,万箭穿心一般的疼痛。
她不明白,不理解,今晚的他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伤害彼此,然而,被疼痛麻木的心,终究没有读懂他神色中凄凉恨决的深意,她只是用最后一丝理智执着地坚守着心中的营地。
于是,假装听不懂他的话,顾自转身到衣橱边,开始整理行李。“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现在不适合谈这些问题。明天就要出院了,我帮你收拾东西。”
疾风一般赶上来,甩在她身后的,是那份扔在地上、四下纷乱的文件,还有他生硬冷漠的话语:“拿走吧,这是你想要的。”
沉默了一会,那个在几日间性情大变的人竟然低声说道:“也许,顾俊生真的是这世上最适合你的人。”
“洛涵风!”她终于忍无可忍,回身狠狠地看着他,想要开口质问,但目光落在他苍白憔悴的面容上,终究不忍心,颤抖的语气中透出无力的悲哀,“求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心话,你也不要逼我……”往前两步,张开双手想拥他入怀,“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阮凌秋,是不是因为爸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