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t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本,有没有你不知道的事”蒂娜问道。她探过身去吻他的脸颊。
“嗯,发现一个像你这么可爱的人,才让我说了这么多。”
“你爱过什么人吗我是指真正的爱上。”
“有一次。在加利福尼亚,许多年前。你让我想起了她。”
然后,本打开一小瓶金狄甘酒,他把酒倒进一个冷却过的平底无脚酒杯里。
“史蒂夫告诉我你也是个作家。”
“过去是,蒂娜。我过去写过,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只是个读者。我喜欢读的作家之一就是这儿的史蒂夫。某一天你会真正地为他感到自豪的。”
如果我在《纽约客》畅销书排行榜上名列第一时,就没有比这更幸福了;想一想与实际得到一样美好。
最终受益人(1)
序幕:1996
总算又回到家了。老房子里静悄悄的,萨莉芬宁独自坐在厨房里的餐桌旁,面对着三叠账单:到期该付款的,逾期未付的,还有永远也难以付清的。
她不晓得该先看哪一叠才好。今天晚上她挣的小费少得可怜,为了这点钱当女招待,去受那份气,可真不值。其实,说她是女招待就她干的那份差事而言还算是抬高了她的身价,她得使出浑身的解数让游客们多喝些啤酒,多吃些酱j翅,摆出各种姿态任由那些醉汉们色迷迷地盯着自己的茹房和tunbu。身上穿着那种轻薄的尼龙短裤和十分暴露的紧身背心,令她时常感到自己还不如干脆脱光了衣服到桌子上去跳舞。至少跳脱衣舞可以挣到可观的收入。
她将电话催款通知单丢进了垃圾桶,反正他们要等到寄过两次通知才会终止服务。
他们的境况原本没有这么糟。她和丈夫曾在迈阿密海滩上开了一家意大利小餐馆,干得很红火,扩大了生意,却突然赔了个精光。当初依她看来扩大生意不是什么好主意,搞不好会把原本经营不错的生意搞砸了。可是迈克却一意孤行,非要把小店搞大不可,他笃信五年之内他们就可以开始出售特许经营权了。他们经不起开头低利率的诱惑,用个人信用卡支付了扩建餐馆的费用,结果六个月之后计算有生之年要付多少钱时,利率高得连计算机器都气昏了头。墙上的油漆尚未干透,他们的餐馆便遭受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热带风暴的袭击,将那些红白格子的餐桌布一股脑儿地冲到了停车场那里。他们没有上水险,结果小餐馆再也没有重新开张。三年之后,她丈夫干起了两份工作,她则去了一家呼特司连锁店当女招待。可即便如此,他们挣的钱对扩充餐馆留下的巨额债务来说也无济于事。
有人说她不知廉耻,可她却是傲气十足——就连破了产也不认输。
“妈咪——”从走廊尽头的卧室里传来了小孩子的喊声。他们四岁的女儿睡觉总也不踏实,近来半夜里喊妈咪已经成了常有的事。
她放下账单,抬起头来,却没有从椅子上起身。“凯瑟琳,快睡觉吧。”
“可是我想听故事。”
她犹豫了片刻。天已经很晚了,不过每天十一点下班,一周工作五天,使她很少能陪女儿入睡。陪女儿入睡是迈克的事,他每天八点至午夜要出去做第二份工作,当值夜保安,出门之前要先陪女儿入睡。在迈克出门工作和萨莉下班回家之前这段时间里,多亏了迈克的母亲,她每天晚上都来,在凯瑟琳睡觉时一边看电视一边等萨莉回来。一想到自己很少给女儿讲故事,萨莉的心里不禁一阵酸楚。她起身离开餐桌,走向那间卧室。
“好吧。就讲一个故事。”
“行!”
“不过,听完了故事你就得睡觉。你保证”
“我保证。”
她钻进毯子,躺到凯瑟琳的身旁,脑袋靠着床头,女儿紧紧地依偎在她身上。“你想听什么故事”
“听这个。”小姑娘边说边拿起床头柜上的那本书。
“《魔鬼国》。”萨莉念了一遍书名。这个故事她十分熟悉,讲的是一个小男孩幻想自己的卧室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地方。那是一个孤岛,上面到处都是魔鬼,他最后成了它们的国王。萨莉想起了自己儿时常做噩梦的那个年龄,当时母亲曾给她念过这个故事。二十年过去了,这个故事的寓意没有变:恐惧就是自己吓自己。
“你还做噩梦吗,宝贝儿”
“嗯。”
“为什么”
“害怕。”
“害怕什么”
“怕魔鬼。”
“根本就没有魔鬼。”
“有,就在那儿。”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玻璃拉门上悬挂着的布帘。
“没有,亲爱的。那外面没有魔鬼。”
“唔——唔,真的有。”
“好了,咱们来讲故事吧。”
萨莉开始念故事,她留意到女儿将脸紧紧贴进她的怀里。她变换着声调模拟书里每一个魔鬼的说话声,却尽量使那些声音听起来不怎么可怕,以免吓着凯瑟琳。念到那个名叫马克斯的小男孩安全地从遥远的孤岛上返回自己的卧室时,女儿睡着了。萨莉轻轻地从床上起来,吻了一下女儿的额头,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她又回到了账单跟前。“绿里面的冰块,杯里的饮料已经喝了一半。那肯定是朗姆可乐,她心里揣摩着,晚上人们一般都喝这种饮料。不过这杯可乐看上去一点儿味道都没有,她早料到斯帕基斯的饮料就是这样的。
“我看见你开车过来的。”他说,“是辆好车。”
“你喜欢车”
“喜欢。我看得出你也喜欢车。”
“并不怎么喜欢,不过我丈夫喜欢。”
“你是说你的第二个丈夫还是第一个丈夫”
她很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他们在电话里并没有谈起过她的婚姻状况。“第二个。”
“那个法国人”
“你都干了些什么调查我”
“我对自己所有的客户都调查。”
“可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客户。”
“你会的,很少有像你这样的人大老远地跑来又折回去。”
“像我这样的人,你是什么意思”
“年轻、富有、漂亮、遭人遗弃。”
“你说我这副模样漂亮”
“我想这并非你最漂亮的模样。”
“说得不错。”
“我想你是遭人遗弃了。这也说得不错吧”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怎么一回事”
“我现在没兴趣谈这个。我只想知道你这位……哦……先生是不是想同我做笔交易,你姓什么来着”
“就叫我塔特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