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架就是一个木制结构的大架子,长长的,顶上挂满了驼铃,密密麻麻,像极了人工搭起的遮阳蓬。各种颜色的许愿牌上写满了人们的心事和愿望,用红线系在许愿架上,一阵风吹过来,驼铃立即发出铃铃叮叮的声音,十分悦耳。
她记得刚来的时候看到过这个大架子,只是当时刚从火车上下来,时间又太早,他们急着找客栈,所以没有留意罢了。
许愿架周围到处都是前来许愿的游客,他们兴致勃勃地把写好愿望的驼铃系在许愿架上,有的还双手合十拜了拜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苏慕染也被他们虔诚的样子打动了,拿出驼铃认真在许愿牌上写愿望。司家译在旁边抽烟,对她的举动即不屑又好奇,伸头伸脑地总想偷看,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大煞风景地问了一句:“你不拿回去送人,全挂这儿?小心等你走了,人家就摘下来,拿回店里继续卖。”
苏慕染不满地瞟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写。她写了“妈妈身体健康”,“舅舅舅妈长寿”,“爸爸早日出狱”,“叶青青和陆小蔓能够幸福”等等,唯独有一串驼铃,上面只写了司家译三个字,便没了下文。
对于司家译的祝福,她总觉得那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写清楚的,所以只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了他的名字。她想,如果真的有神仙看见这块牌子,就对他多加眷顾吧。
写完了许愿牌,就要把驼铃挂在许愿架上。苏慕染一米六五的个子,踮着脚也够不到,所以挂驼铃的时候很吃力。司家译要帮她挂,她又不肯,非要亲自挂上,司家译只好走过来抱着她往上一托。
许愿架上的驼铃太多了,要找到一个位置是极不容易的。苏慕染指挥着司家译左挪右移,看到有空隙的地方就让他停住,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系驼铃,一边系还一边在心里默念祈祷。周围的游客看到他们的样子都不自觉地笑起来,小情侣们还露出一脸艳羡的表情,觉得在一串清脆的驼铃声下,男的抱着女的挂许愿驼铃是一件非常的浪漫事儿,纷纷买了驼铃效仿他们的样子。
这下,系驼铃许愿立即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老外们向来喜欢见证浪漫,都拿起相机对着他们拍了起来。
苏慕染手上的驼铃多,一着急便哗啦啦地掉了一地,这时,还有一个好心的老外跑过来帮她捡,她只能红着脸,尴尬地对老外说声谢谢。
老外很热情,一个一个地递给她,等她全部挂好了才和同伴离开。走出去不远,她又扭过头来向他们招手,还大声地用蹩脚的中文喊:祝你们永远幸福!
天色渐暗,而四方街里的人流却丝毫未减。月亮升起来,圆若古鉴,大石桥上是最佳的观赏地。苏慕染和司家译手牵着手站在石桥上倚栏远望,似乎都沉醉在此刻的温馨之中。
五彩华灯亮起来,夜生活开始了,这样的热闹不仅仅属于城市,也属于这座宁静的古城。四方街里有一条著名的酒吧街,像是一米阳光,樱花屋,都是比较大的酒吧。司家译和苏慕染从桥上下来,刻意绕开纷扰的人群,找了一家相对比较安静的酒吧走了进去。
酒吧里的一切都是木制的,装饰的也很简单,一位年轻的驻唱歌手自弹自唱,暗暗的灯光,忧郁的眼神,悲凉的曲调,总会让人心中莫名的一疼,好像是绚烂过后的烟花,正在慢慢的调零,而那种残缺的美丽却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久久难忘。
本来兴奋的情绪,在这里渐渐得到沉静。司家译点着一支烟,靠在椅背上静静地吸了起来,那清晰的眼线,生动的嘴角,在朦胧的光线和缭绕的烟雾下显得格外不真实。
苏慕染小口地抿着啤酒,看着对面的他,眼光越发迷离。有时候,她真的希望自己醉了,最好能像现在,溺在幸福里永远也醒不过来,然而,这样的时光却只能停留在一瞬之间。
回到a市,两个人都已疲惫不堪,肚子饿却懒得做,家里又没有现成的洗澡水,只得厚着脸皮去司家楠那里将就将就。从机场打了一辆出租车,一路直奔新城区,半路上,司家译掏出手机给司家楠打电话,让她做饭,顺便再准备点洗澡水,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气,好像人家欠了他钱似的。
苏慕染本来就大不好意思,再看他支使着自己的姐姐做这做那,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便暗暗掐他的胳膊,他却不以为然,哼哼哈哈地把要交待的事交待完,然后才回过头来,诧异地看她。
“看你那大爷样儿,你要是我弟弟,我早就一脚把你给踹出去了。”
司家译看着她忽闪忽闪的睫毛,笑笑说:“我姐打小就惯着我,就算是有点脾气,也早就被我给磨光了。”
按响了门铃,开门的居然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苏慕染吓了一跳,以为是敲错了门,赶紧跟人家赔礼道歉,结果,司家楠从屋里探出头来对她笑。
“哎呀,你们这么快就到了,我饭还没做熟呢。”说完,司家楠还略带怨嗔地扫了那外国人一眼,“都怪他,帮不上忙还添乱。”
两个人进屋换鞋,外国男人就自我介绍说:“你们好,我叫罗尼,是从德国来的。”
苏慕染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倒是司家译,很大方地伸出手来和他打招呼。后来,她才闹明白,原来这个叫罗尼的德国人,是司家楠大学时交的男朋友。
外国人大多都很直接,他们的相处方式也很简单,所以,苏慕染很快就和罗尼熟识起来。她向罗尼问了一些关于德国的问题,罗尼的中文不错,交流起来一点也不困难,除了给她讲一些风土人情以外,偶尔还会说一些笑话,逗的她捧腹大笑。
司家译放下手里的经济特刊,坐到苏慕染旁边说:“你不是学德语的吗?这儿有个现成的德国人,跟他说几句,就当测测口语水平了。”
罗尼瞪大眼睛,兴奋地惊叫:“你学德语?你很喜欢我们的国家?”
苏慕染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我觉得任何国家都有它的背景和底蕴,我喜欢德国是因为小时候听过一首德国的民谣,歌词不知道,就是那个调调很好听,后来上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