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处于震惊和不可置信之中,神游着换下了新衣。“好,我先去那里。在市一院,几层?”
“六层。”
我挂断电话,推开门走出试衣间。
“蕊蕊……”李依忧心忡忡地看我,刚才我的那声叫声她一定听见了,“怎么了?谁出车祸了?”
“名晨。”我闭了闭眼。直到这两个字从我口中说出,我才不得不相信,我的弟弟,出事了。
“他?!”李依不可置信,“怎么会?他不是一向很小心的?”
“我不知道。”我有些烦躁,将连衣裙还给柜台小姐后就径直往电梯处走。“我现在要去医院,你继续逛街吧依依。”
“那你先走吧,”她说了这句之后又加了一句:“路上小心!”
我微微扯了扯嘴角,等待电梯开门之后下到地下室,然后开车离开商场。
上海的周末道路是出了名的堵,我的车开上公路后就一直在慢腾腾地移。等到在一个十字路口看着绿灯变成红灯之后,我的耐心终于耗尽,直接踩下油门闯红灯。
要家属签字的手术到底是受了多重的伤才会实施?父亲的声音中明显透着焦急,我却在这边等红绿灯,真是笑话。
我看着路上形形□的车影与行人,握紧了方向盘。
名晨,你可是我的竞争对手,千万不要死了啊。
*
我好不容易赶到了医院,询问了前台之后到了六层往手术室那边走去,却只在手术室门前遇到了坐在长椅上捂着脸的苏烟。
我下意识地捏紧了皮包:“他人呢?”
苏烟低声抽泣的声音停住了,她抬起头看我:“……在里面。”苍白的脸上有两道泪痕。
里面?那么就是危险未定?
不过总算没有一撞就死,我好歹放心了一点。
这时门开了,一位护士端着手术盘从里面走出,见到我她愣了下:“请问您是病人的家属吗?”
“我是他姐姐。”
她点点头,喊住从另一扇门出来的护士:“小音,去血库拿b型血。”喊完之后又将手术盘放在一边对我说:“请稍等,我去拿手术同意单。你们的父亲刚才说过先手术,同意单延后签字。”
我等着她又转身回手术室拿手术同意单,在指定的地方签了名。
护士端着托盘离开。
看着手术室门口亮起的红灯,不能否认,我心中有焦急和担心。不管怎么说,我虽然对名晨一直抱有仇视的态度,可是从没有想过要他死。
现在干着急也没有用,我坐在长椅上,按捺这心中的焦急,静静地等待着手术结果。
医院的时间流逝一直最是缓慢直到父母都挨个地问了一遍名晨的现状,手术室的灯才熄灭。
一群医生鱼贯而出,名晨也被人推了出来。我站起来第一个走到看起来是主治医生的面前,问他:“医生,我弟弟怎么样?”
医生拉下口罩,说道:“病人情况稳定。只是头部受了轻伤,肩部被车玻璃扎进动脉失血过多,不过总体稳定,没有太大的危险。”
刚才在等待中父亲已经同上海警方取得了联系,舒雅也告诉我是两车相撞后名晨的车挡风玻璃被撞碎,致使车祸现场看起来触目惊心,但是实际伤亡却很小。比如说苏烟,由于事发时她坐在后座,所以一点伤都没有受到。
“病人还需要留院观察,请您去前台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医生继续说道。
我现在才算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好。”
办理完住院手续之后,我看着在名晨病床前垂泪不止的苏烟,再也没有办法保持优雅形象:“苏烟,你如果精力那么多,就出去发型,不要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我看着烦。”
她止住了哭泣,改抽噎了:“我……我让晨带我出去散散心,可是没想到半路会……名小姐,是我的错……”
“没错,是你的问题。”我冷笑道,“要不是你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不定,安墨轩也不会气急了眼撞我弟弟不是?”
根据现场的录像调查,名晨的车开得好好的,偏偏斜刺里冲出了一辆跑车,和他的车来了个大碰撞。而车主被带到局后被确认为安墨轩。
他倒是厉害啊,还要来玩一起死的戏码。
苏烟一下子停止了悲伤,震惊不已。“不是的!名小姐,这件事墨轩他也不是故意的!”
“安墨轩蓄意伤人,证据确凿。”我看着一脸惊慌的苏烟,内心的快意在蔓延,故意报复般地道:“他今天既然敢撞我弟弟,就要有把他整个人生都赔进去的准备!”
“不!名小姐!你不能这样!”苏烟一下子站起,极力反对道:“他只是撞了一辆车,他并没有罪大恶极!”
我看着她,面无表情:“可惜,他撞的人是我的弟弟。”
“晨不是没事吗,”提到名晨,苏烟有些愧疚,但很快她又将注意力移开了。“名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本来就对不起他。如果再这样……把他的一生都赔在监狱……那我就欠了他一生了。”
她眼中又漫出了泪水,哀求地望着我,希望我不要把整件事严重处理。
我这个时候真的想扇她一巴掌。
她欠安墨轩很多?她怎能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