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扇得偏过头去,脸颊火辣辣地疼。
我咬紧了牙,指甲嵌入手心。
他又打我,母亲从来没有打过我他却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我。
我已经受够了。
“爸,”我努力克制着语气,挤出冰凉的笑容对他说:“你说我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你什么时候把我放在心里了呢?”
我还从来没有用这种语调和父亲说过话,李依说过我的这种话腔调听起来刺耳又冰冷让人很想揍我一顿,果不其然,父亲听了更加愤怒:“你竟然还要顶嘴?”
我慢慢地摇头,心中充满了失望和嘲讽:“到底谁没有尽到亲人该尽的义务,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你……好,好。”父亲似乎对于我的顽固非常气恼,一连说了几个好字,“你不把话说清楚就不要走!”
“说清楚?”我反问了一句,再也不能控制心中的怒气。
这种自我主义只有他是对的其他人都是错的的思想我已经受够了!
“我不认为把一个领养的儿子看得比亲生女儿还重要的人,会尽到他身为父亲的义务。”说完,我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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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依在接到我的电话时大呼小叫:“蕊蕊!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每个人都问我昨天晚上去哪了!
我不耐烦地说了一句“阿狄泰罗斯一零九”后就挂断了电话。
阿狄泰罗斯是一家餐馆,与别家餐馆不同的是她提供小间包厢,中国风的山水画和狭小又隔音良好的包厢一向使得阿狄泰罗斯是生意场上谈合同最多的最佳首选地。
过了十分钟,有服务生敲门之后进来:“名小姐,有位李小姐说您和她约好了,想要和您见面。”
阿狄泰罗斯的另一大过人之处就是非常尊重隐私,有任何人想要进已经预订好的包厢都会经过原主同意。
“她是我的朋友,麻烦你让她进来。”
服务生点点头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包厢门又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李依。
“蕊蕊!”她扑过来,一副要和我算账的样子,“你竟然挂我电话!还害得我溜了一个重量级会议,你说,你罪孽深不深重?”
我没有理会她的大呼小叫,而是很正经地和她说道:“依依,我和名晨不是亲生姐弟。”
李依一瞬间像是消了音,我低垂了眼不去看她。
包厢里安静得可怕。
“……蕊蕊啊,”过了好久,她才有些慌里慌张地说道:“这个,俗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你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这种事……呃,这种事,其实没什么要紧的。”她紧张兮兮地保证,“真的!”
我抬头,奇怪地看她:“你在说什么?”
“就是就是……”她抓耳挠腮,“唉呀就是你不要在意啊!即使你不是亲生的伯父伯母也还是爱你的啊!”
她几乎是豁出去一般地喊出了这句话,然后瞪大了眼看我。
“不是亲生的?”我瞬间明白她误会了,澄清道,“不是,你误会了。”我笑了笑,“名晨是收养的,我不是。”
“什么?”李依大惊失色,“那你父母还对他比对你好!——不是,我我是说……”她混乱得不知所云。
我瞧着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失笑,心中却是温暖了不少。我的朋友总归还是向着我的,她这么着急也只是怕说错了话让我难过而已。
有这么一个闺密,我已经很满足了。
“依依,”我说,“你真好。”
她罕见的有些害羞,扭捏道:“蕊蕊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比我父亲强多了。”我提到父亲就想起他的话来,不由得神色惨淡,“他只喜欢名晨,就算我是他的女儿,名晨不是他的儿子。依依,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喜欢我。”
“啊?”她一愣,立刻说:“怎么可能!名蕊是全天下最棒的女人!伯父他也不是不喜欢你,”她艰难地措辞,“只是……比较偏爱名晨而已……”
“是啊,他更喜欢名晨。”我自嘲道,“我以前还可以拿名晨是他出色的儿子来安慰自己,现在……”我轻笑一声,“只能感叹我不是男儿身,终归得不到他的喜欢。”
“不是啊……伯父其实很关心你的,”李依急匆匆地解释,“昨天半夜他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还让我一有你的消息就给他。他好像怕你也和名晨一样来个什么天灾人祸。蕊蕊,你别想太多了。”她放缓了声音和我说,“人心是长在左边的嘛,总归有些偏心,但是伯父他还是很在乎你的。”
“在乎我?”我轻飘飘笑了一声,“在乎我就不会让我和名晨结婚了。他一直强调做生意和做人名声最重要,但他什么时候把我的名声放在心上过了。”这是我第一次正面面对父亲让我和名晨结婚的这个问题,之前我都故意不去想它,但是现在,不面对似乎不行了。
“结婚?!”李依提高了声音,被吓得三魂出了七魄,“不是吧?伯父真的这么想?说书啊!”
“很不可思议吧?”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只能不停地笑:“很可笑是不是?父亲他让我和名晨结婚,只是怕我以后继承了公司把公司送给别的男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摇头,喝下手中的橙汁,热橙差点把我的喉咙烫掉。“好烫……其实他根本就是前后矛盾,”我笑着看她,“他不想把公司给我,可是他却怕我把公司给别的男人;他喜欢名晨看重名晨,可是他还是要名晨娶我。说到底,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而已。”
我低声笑:“他只是害怕有人分他的权而已,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