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机会,让他慢慢的发现自己不是丁紫衣,慢慢的减少伤痛自愿离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梁子瑄比馆长大人帅气一些,比墨青山温柔一些,重要的是够情深,而她不时跳出来的心痛,说明这副身体对他还存有余恋。
可是,他们已回不去了呀。她已非完璧之身,已是别的男人的弃物,不愿也不想欺骗,在新婚之夜找鸡血撒床上或者被发现她没有落红,更不愿也不想告诉他她那悲惨的被弃经历。
梁子瑄怔了半天,眼前的女子与以前一模一样,只是为何性子却变得那么多?做不成恋人做朋友也好,有些事急不得。半天后他春风拂面似地浅浅一笑,柔声道:“好!”
丁瓜瓜顶着寒风站在巷口,天上阴云密布,据说又要下雪了。寒风呼啸而过,像是尖利的刀子在脸皮上刮了一层,在红红的脸蛋上留下千丝万缕的萝卜丝。
这里没有资生堂,没有倩碧,没有雅思兰黛,丁瓜瓜可怜的工资只能买得起最便宜的用小河蚌壳子装的歪咕咕油,这三个字是否这样写,丁瓜瓜觉得并不重要,她只要效果好能让自己脸上千丝万缕的萝卜丝消失。
然而,由于价钱低,丁瓜瓜买的最低劣的歪咕咕油,味道难闻不说效果极差。她索性扔给崔花子,裸露着一张天然无雕饰的脸与寒风抵抗。
“咻……”丁瓜瓜吸了一口清鼻涕,双手笼在袖子里蹦了几下。娘希匹的,梁子瑄说好了在这儿等她,她已经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没来。
就在她快被冻僵前,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呼唤:“瓜瓜。”
丁瓜瓜火爆三丈的跳转身,“我靠,你怎么……”只觉眼前一暗,一个带着体温的貂皮大氅兜头罩下。
霎时,暖流走遍全身,冻得快僵硬的身子复活了。
丁瓜瓜瞅瞅梁子瑄的蓝色棉袍,再瞅瞅披在自己身上的貂皮大氅,笑的虚情假意:“梁公子,这多不好意思,还是你披着。”
说归说,手却捂着大氅没有拿下来的意思。
“我不冷,你披着。”
梁子瑄张口说话嘴里散出白色的雾气,虽然笑的温柔又坦然,可那鼻头已然开始发红。
丁瓜瓜很想很想厚脸皮的将大氅留下,却仍是拿下大氅递给梁子瑄。瞧着梁子瑄不见日光的肌肤,小身板定是极差,万一将他冻伤了,她去哪里赚钱!
“梁公子,还是你穿着吧,我体质好,冻冻更健康。”丁瓜瓜将大氅塞进他手里转身朝前小跑了两步,回头对梁子瑄招招手,笑道:“公子,快点。”
她的眸子看起来像是藏了星星,脸上的肌肤被风吹的出现许多细小的裂口,红红的一块,头发虽然梳理的整齐但发色看起来不够乌黑油亮,身上的棉布袄是最最普通的面料制作,颜色灰暗。
这样的她与过去判若两人,哪里还有曾经耀眼的光彩、可人贤淑?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她变得如此;终会知晓原因的。
梁子瑄冲丁瓜瓜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丁瓜瓜不愿与梁子瑄有太多的接触,可看在卖房拿佣金的份上,只能勉为其难带他一起出门。
梁子瑄腰间有块玉佩,那成色圆润通透一看便是上好货,再看他的锦衣华服,一看便是不输给墨青山的有钱人。
有一套超级超级好的宅子才配得起梁公子的范儿,不过那套宅子比较贵,纹银一百两。
梁子瑄惊讶的张嘴问:“何为范儿?”
他不在意价钱却关心起范儿是什么意思,丁瓜瓜大喜,便开始口若悬河的侃大山,只将梁子瑄听得一脸的羡慕。
“瓜瓜,你真有学识。”
丁瓜瓜兴高采烈的点点头,完全没有一点谦虚的意思。
丁瓜瓜今儿推荐的这套房子正是上次墨青山不要的那套,领着梁子瑄看过房后,梁子瑄表示可以随时付款。
房子的成交底价是三十六两,她可以拿到佣金三十文,而超过三十六两的部分,卖的多提的多。粗略算了算,最少有三两银子。
丁瓜瓜一边走一边想,果然赚钱不能被自己的心情左右,往往越是讨厌的人越有钱,让他们把钱从口袋里掏出来,那才是一个优秀掮客应有的本事。
离开豪宅,丁瓜瓜谎称有事约梁子瑄明儿去上善若水堂办手续。梁子瑄静静地看着她,问道:“明儿你可在?”
丁瓜瓜摇头。梁子瑄立即说道:“你不在我便不买。”
呃,那她上哪儿去拿三两银子!!!这事有点头痛,梁子瑄认死理的将她当做丁紫衣,似乎怎么解释也无用。似乎解决这个麻烦,只有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不是丁紫衣。
“好吧,咱一会儿回上善若水堂办手续。不过,之前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闻言,梁子瑄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糖果的孩子般开心。一阵狂风吹来,风大到睁不开眼,他打了个寒战,却将大氅强行的披在丁瓜瓜身上。
“披着。”柔柔弱弱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丁瓜瓜以为听错了,抬头看他。他却对丁瓜瓜笑的眉眼弯起,“走吧。”这温柔的语气和笑容哪里还有半分威严!
丁瓜瓜疑惑的摇摇脑袋,拔脚前往东云巷。
为了不让梁子瑄起疑,丁瓜瓜谎称她想将老家的姑姑和表弟接到虞道县,所以最好能在虞道县最便宜的东云巷买一套房子。
“老家?”梁子瑄诧异道。
“嗯,江宁府的一个小村庄。”
“江宁府?”梁子瑄愈发诧异。
“是啊。公子可去过江宁?”丁瓜瓜盯着一脸诧异的梁子瑄,恍然道:“公子莫不是还当我是丁紫衣?哎呀,都说不是了。丁紫衣姑娘是哪里人氏?”
“汴梁。”梁子瑄有点艰难的说道。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