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间,跟粟米说了,我们笑成一团,也算解了粟米心头的恨恨。
第十七章我不想拿走你加在咖啡里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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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米的晚礼服设计室在繁华的商业街上开张了,毕竟经营了几年时装公司,积累下了一些商业经验,开张还算顺畅,因为没有足够的资金投入广告,粟米先是印刷了一批精美的小传单,印刷上一款款根据东方女子气质设计的晚礼服,很是招摇入眼的精致。
粟米说既然选择了做晚礼服,就等于先则了赚富人的钱,泛泛针对的广告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不如干脆针对最具体的消费群体,即省了钞票又更具广告效果,那段日子,我和粟米背着巨大的背包,在豪气逼人的写楼以及大公司管理层办公室间散发,写字间的每一个女子不放过,男性更不放过,粟米的媚眼一扬,他们比女子更爽快地给自己的太太订下了晚礼服,因为男人更讲究面子,越是位子高越讲究,被漂亮的女子飞了媚眼,又能让太太穿上给自己壮门面,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因为资金并不充裕,粟米蜗居在商业街上的门面,显得有点狭小,却在粟米的打理下,显示出一种落拓优美的欧陆风情,临着街市的一面,是一扇落地的窗子,窗子的下方,是一蓬蓬苍黄的干芦苇,芦苇中间,几个模特或坐或立,被精美的晚礼服点缀风情万般的绝伦美丽。
门面是用来陈列商品吸引顾客眼球的,粟米的加工车间在不远处的居民楼里,几个做加工活的女孩子,是粟米千挑万选从劳动力市场挖回来的,设计师和裁缝,粟米更是马虎不得,毕竟在生意场上滚爬跌打了几年,商业经验积累了一些。
商业街上的门面虽然没有足够大,其精致和优美,已经足垂钓路过女子的眼球,伴随着生意渐渐有了颜色,粟米脸上笑容渐开,忙碌在客人和加工车间的粟米,重新变得开朗而飞扬,像极了曾经的粟米,神采飞扬的样子,已是很久没有看见过了,忙碌让她都不再有时间跟我谈论阮石、谈论她该用什么样的行头和姿态垂钓帅男人。
因为我有太多的时间无事可做,粟米干脆,让我做了她的兼职模特,按照我的身材,做了几件精美的晚礼服,让我没事时就套着它们,在门面里走来走去做活广告,那些精美的晚礼服,婀娜地衬托出女子的窈窕,粟米总是一边看一边笑:不成了,我现在把你打扮好了摆在这里,是待价而沽,不能便宜了阮石那小子。
我笑,由着她玩笑,对于爱情,我的幻想已所剩不多,罗念庄是我不能爱的,远了,阮石是我想摆脱的却纠缠在身边,像纠缠在不醒的梦里,醒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
偶尔,粟米会说:万禧,无论结局怎样,阮石是你这辈子的噩梦。
我的心,便开始了狂跳,仆仆的,我控制不住,粟米像千年的巫婆,总能在无意中预言一些结局。
阮石不再需要疯狂地找我,两个地方总能找到我的影子,捉迷藏式的到处躲避他的寻觅,我厌倦了,无论是噩梦还是怎样,我想早一点看到结局,我要逼迫着这个结局的快些到来,他没事的时候,要么来粟米的店面,要么回家等着我,总能抓住我的影子,夜里,纠缠着他疯狂地做爱,即使在凌晨,亦不让他离开,纠缠着他参加他的生意酒会应酬,我要处处纠缠在他的生活里,这是一个罪恶的欲望,我要用这种欲纵故擒的手法,迫使阮石厌倦,或者迫使躲避在阴暗角落里的阮太太早一些,对我这个放肆的女子,不再忍耐。
这样的结局,来得越早越好。
我一直隐忍着的感觉终还是被粟米道破了,她说:万禧,即使你这样,都已是无谓,你不觉得阮石处在病态之下吗?
其实,这也是我隐隐的预感,却不敢相信它的真实。
阮石讨厌我腻在粟米门面里打发时间,他一堆一堆地买书,堆放在家里的地板上,一批一批的影碟,正版的盗版的,往我的房子里买,他指着它们说:万禧,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我一直没动它们,包装盒子上的塑料纸和买回来时一样整齐,用无动于衷的方式告诉阮石,他用这种方式试图把我挽留在家里,是徒劳的。
我看着它们,淡漠地说:阮石,我不要你用这样的方式打发掉我等你的寂寞,我要一种安宁的婚姻生活,像每一个女人都想要的那种,嫁给一个男人,给他在互饭洗衣给他生孩子,如果你不能够给我,我只能另做选择。
我这样说时,阮石死死地盯着我,眼神犀利而坚硬,我迎着他的目光看一直看到他的眼神绵软无力。当一个男人对女人表示自己的爱,或许婚姻应该是最大的砝码,想一粒精美的糖果,爱情里的女人是扔掉了智商的孩子,为了一粒糖果前赴后继,即使最后在糖果里品尝到了枯涩的滋味。
在我面前阮石手里,没有攥住婚姻这枚砝码,于是,他连谴责的勇气一并失去。
陪我,是他能够给的所有,一旦离开两个人的视野范围,在我们彼此之间,就是了一无所有。
这种尴尬,我们是明了的,所以,阮石恐慌着自己离开的每一个片刻,我的身体飞一样扔出去,寻找他认为像孩子钟爱的糖果一样的我想要的爱情婚姻。
而他不知道,他就是我的灰暗的背景,只要他的气息还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那种凡俗的幸福,就离我很远。
我的谴责,不过是一种逼迫,我要他离开,要他不能承受,因为我懂得长久坚持一种内疚,更会让一个人不能坚持。
曾经深谙我的阮石,这次却是错误地领会了我的意思,他花越来越多的时间,泡在我的房间里,一张一张地放我并不喜欢的影碟。
他怎么就会看不见我的倦怠呢?
他怎么就看不清这是我的阴谋呢?
阮石像个犯下大错的孩子,我的眼神是幽怨的,笼罩着他,让他无处逃跑,夜里,我关掉他的手机,即使微微闭着眼睛,我的手牢牢的攥着他的一根手指,稍微的一动我的眼睛在瞬间张开,恍惚中,那根被攥得紧紧的手指老实了。
我想用这样无休止的纠缠吓走他,或者,逼迫阮太太出面向我宣战,我愿意牺牲从不肯委屈的自尊,成全阮太太拯救婚姻的成就感。任凭阮石现在的状态,我凭自己的力量不可能把他送回原来的生活,我只能用这样隐忍的阴谋,实施剥离。
像在黑夜里盼望天亮的孩子,我在期待着另一个女人的电话,然后做好了种种的投降姿势,在镜子前我练习和类似于情敌般的女人对话的姿态,做优雅状做无所谓状,只要能够,在于我,没什么不可以。
等待另一个女人跟我索要丈夫的过程漫长漫长,像极了一种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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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的一天,是我值班的日子,春风已经像轻柔的猫脚,空气里到处都是清新的气息,在安好的阳光里,我的心情有点微微的浮动,水一样荡漾着莫名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