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一遍,床上的人毫无反应。朱小花踢人的动作不禁大了些,“高靖宇,起来了。”
大概是朱小花用的力道真的很大,高靖宇终是醒了,只是显然明显有些不悦。
“你做什么?”
“你电话。”
朱小花才没有理会高靖宇的不悦,将手机递了过去,自己则坐到沙发上去给自己开了电视看了起来,不过转了几个台,全都是外国人在说外国话,朱小花是既看不懂也听不懂,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温哥华呢。
“朱小花,帮我把衣服拿过来一下。”
嘿,倒会使唤人了。朱小花想说,你不会自己起来拿啊,但一想,现在高靖宇可是什么都没有穿呢,所以吞下了到口的话,将他扔在地上的衣服跟裤子扔了过去。
朱小花正在犹豫要不要用二指禅捡起高靖宇扔在地上的内裤时,高靖宇适时的制止了她。
“我的箱子里有干净的,你帮我条干净的。”
你……
朱小花横眉怒对,怎么这人使唤起她来,还是那么理直气壮。当然,自己也贱,人家不过说了句,做不做的决定权还不是在她,她也可以不做啊。
唉,她就是这样一人,大约无药可救了吧。
“朱小花,这不是我的裤子。”
已经内裤穿好的高靖宇提着手上的裤子对朱小花道。
“这不是你的裤子是谁的裤子?”
总不会是她的裤子吧,她的裤子已经穿身上了。
“我是说不是我之前穿的那条。”
“还不都是你的裤子,有差吗?”
“当然有差。”
“行行行,有差,我帮你拿帮你拿。”
084前男朋友与前女朋友的那点事
章节字数:2215字更新时间:2012021218:02
直到高靖宇与朱小花“打情骂俏”完毕,高靖宇穿好衣服,才对着电话喂了一声。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叶珍的声音听起来哀伤至极,不过,高靖宇似乎并不是那怜香惜玉之人。
“你可以自己考量它的真实性。”
高靖宇不作任何解释,但语气听起来,他丝毫没有把叶珍这个人以及她所说的一切放心上。
“你找我什么事吗?”
高靖宇站在床沿,看背对着他看电视的朱小花,眉目温柔,显然心情正好。
“你们在哪?”
“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高靖宇说的这句话与朱小花说的那句一模一样,甚至于连语气都是一样。叶珍吸了一口凉气,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疼。
“你们要逼死我是不是,是不是?”
叶珍大声的质问,高靖宇甚至能想像她横眉冷眼的模样。叶珍的母亲是上海人,叶珍也遗传到了她母亲身上那股子与生俱来的骄傲劲,只是这种骄傲早已在深长的岁月中逐渐转变成了另外一种东西。
“你这话说得严重。”
高靖宇想提醒叶珍,能够控制她生拿的只有老天跟她自己,而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够。
但此进说这样的话,高靖宇还是有些顾及,别真的出什么事才好。
“如若不是,你们为何这般对我?”
躺在病床上的叶珍已渐渐失了往日的容貌与精神,现在的叶珍,已俨然一副病态。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心理。
她呆的最多的地方便是病床,就算天气再好,她连医院的花园都不会去。
叶珍的母亲总会劝她放宽心思,说现在医术这么发达,病总是能治好的。
但叶珍知道自己不会有那么一天,因为她的心比她的身体先行牺牲。她既希望有人能陪着她,但每次只要一有人陪着她,她便会控制不住的发脾气,砸东西。父母请来的看护已经被她打跑了好几个,因为就算工资再高,她们也无法忍受她如此喜怒无常的个性。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秒钟,她说不定就会抄起任何近身,只要手能拿动的东西乱扔一气。
她绝望,恨老天,恨自己,也恨高靖宇。
就好比说瞎子。如果一个人生来便是瞎子,那世界对他而已,并无多大的诱。惑力。因为世界在他的心里从来都是一片黑暗,这种黑暗,他生来就已习惯。就算周遭环境再怎么变化,他也不会觉得可怕。
反之,如果一个人曾经亲眼见过这世上的一切,光明、色彩、人群、希望……当他有一天什么都看不到时,那他的眼里与心里剩下的不仅仅只是一片黑暗,而是一种绝望,暗无天日的绝望。
叶珍就是在这样日以继夜的暗无天日的绝望中,一步步将自己带向死胡同,一步步再自己逼向万劫不复。
父亲的规劝无效,母亲的哭泣无果。
“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对你?”
开始时,高靖宇还会基于愧疚心理,对于叶珍三分尊敬,七分忍让。但当他发现,他如今尊敬与忍让的那个人都不再是他记忆中的叶珍时,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
他记得以前朱小花曾经读过张爱玲的那本《十八春》里的其中一段给他听。
“那时候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见到世钧,要把这些事情全告诉他,也曾经屡次在梦中告诉他过,做那样的梦,每回都是哭醒了的,醒来还是呜呜咽咽地流泪。现在她真的在这儿讲给他听了,却是用最平淡的口吻,因为那已经是那么些年前的事了。……这许多年来他们觉得困惑与痛苦的那些事,现在终于知道了内中的真相了,但是到了现在的这时候,知道与不知道也没有多大分别了……”
这大篇幅的话,高靖宇只听一次就记住了。
他知道朱小花是故意说过给听的。他也知道,那时候的朱小花其实只是在告诉他,也提醒他。
岁月其实真的是把杀猪刀。
就算曾经再相爱的两个人,在起初没有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