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棠、喜菊对瞧一眼,皆面有忧色。
喜菊道:「小姐,你又说些咱们听了不懂的话啦,可别是受了姨姑娘影响,净往些古里古怪的念头上钻!」
湘柔微微一笑,也不争论,伸了伸懒腰。「啊,好困哪;你们两女也累了一天,快些回房休息去吧。」不等两人回话,已面朝里侧躺下。
喜棠、喜菊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地咕侬两声,也只得闭上嘴巴乖乖离去。
*
睡梦中仍隐隐感到胃部作疼┅申吟了声翻过身子,不适的感觉非但不减反倒加剧。
湘柔迷迷糊糊地,抱着肚子痛苦地睁开眼┃她在作梦吗?
不然,为什麽会看到…………
邵风!?
湘柔猛地自床上坐起,一惊之下,险些尖叫出声!幸而他有先见之明,早一步
住她的嘴。
「噤声!不然我又得点你哑穴。」他靠近湘柔耳畔,呼出热息。她十分厌恶地摇头,却心悸於他迫近的男性气味。
「保证不叫喊?」
她肯定地猛点头,肌肤上已鼓起一粒粒的疙痞。
他低笑,随即放手。
「我┅┅我在作梦吗?」湘柔睁圆了尚且迷蒙的眸子,茫然地揪住他。虽早知他行事不能以常理度之,但夜半闯入她的闺房毕竟匪夷所思。
他擒笑。「你说是梦,也成。」
这自然不是梦了。可三更半夜的,难道他是来向她道晚安的?
「你在想,我深更夜探所为何来,是不?」他眸底敛着诡笑。
湘柔心神恍惚的说了傻话:「难不成,你是来同我道晚安的?」
他忍不住仰首无声而笑这未晓人事的黄花闺女!
「你…………不怕我?」他低垂眼脸,戏谑似地讽笑她的青涩。
「怕你?」她眨眨眼,水漾随瞳眸闪呀闪地。「嗯┅┅某些时候┅┅是有些怕的!」微微红了脸,她垂首,呐呐说道。
「某些时候?」他一指托高她的下颚,不容她闪躲。「例如?」
湘柔小脸条地刷红,连裸出的一小截粉白颈子霎时间也染成粉红色泽。「好似┅,好似那日在┅┅在竹舍。」她两手揪着自个儿胸口的衣棠,不懂何以每回同他说话,总像自己做了什麽亏心事似的,好好的一句话总说得结结巴巴。
他唇色邪扬。「是吗?」
他眸光转深,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瞬间胀红的白皙肌肤,几绺松散的乌丝垂落在艳红的颊畔,这模样儿┅┅是撩人的。
「胃还疼吗?」他哑着嗓子低问。
她睁圆眼。「你怎知我胃疼?」
他低笑。「我是个大夫。」
若非她脸儿已红得不能再红,相信还会再添上一层羞赧的颜色;她真是问了傻话!
「如何?当真还疼?」
「睡前吃了药,比起稍早好些了。」羞怯的眸子,泛着水灵灵清光。
他动情地伸手为她拂开颊边的乱发。「那麽,方才我听见的申吟声是怎反回出忑?」动作细拭温柔。
「啊?」她迷惑於他轻柔的指,逗惹地摩挲耳後那片敏感的嫩肤┅┅她有些心神荡漾。「什麽┅┅什麽申吟?」
他低笑,双唇押近她耳迸道:「你睡着时还喊疼,忘了吗?」醇厚的嗓音融揉魅惑。
「是┅┅是吗?我不记得了┅┅」她有些想笑:只觉得他热热的气息喷拂在她耳後好痒,惹得她直往里缩,忙着躲开他,以免当真笑出声来。
邵风不悦地伸手按住她的小腹,考虑着是否要用强硬点的手段。
她一愣,两眼瞪住他搁在自个儿小腹上的大手。「没关系┅┅老毛病罢了┅┅忍一忍就过去┅┅」
虽说在交易之时,她便早有,「觉悟」,但这「觉悟」的方法,她可是半点儿也不懂的。通常也只有即将出阁的闺女,才会被授以这方面的常识,因此她对男女之事的「认识」,便只有一直停留在那日两人於竹舍的接触。
「手伸出来。」他命令。
「啊?」虽不知他是何用意,她还是乖乖伸出双手。
握住她冰凉的心手,他眉头微皱,一言不发地分别搭了她两腕的脉搏。
「不必为我费神了,我时常胃疼的,只要忍一忍便没事┅┅」湘柔因他握着自己的手而有些紧张。
「脱下衣棠。」邵风头也不抬地说着。
「啊?」她再次瞪大眼。
「我说…………脱下衣棠。」他邪笑,懒懒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