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打架，他应该也不会对着自己动手吧。
老板半信半疑，还是拿出了车钥匙。
是不是应该感谢海森，驾照是他逼着考出的，拿到驾照后，他又给她找不同的车子练手。
到李氏的时候，正值下班时期，燕乔在车里坐了片刻，还是打开了车门。
“燕姐，你怎么来了？”
真是不巧是不是，一抬头竟然看见李乔，她的眼神在那辆车子的logo上停了停，夕阳下奔驰的标志特别明显，燕乔清晰地看到了李乔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
“是，来找总裁。”
“哦。”
李乔拖长了音调，微微停顿，“燕姐，真是不巧，总裁竟然不在呢。”
“是吗？”燕乔淡淡地说，人走茶凉是不是，李乔语气中的淡漠与疏离自己岂会听不出？
是撒谎吧，否则就没有必要稍作停顿。
“没有关系，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就上去等等。”
“燕姐。”
李乔一下子拦在了燕乔的面前，“都说了不在了。”
“既然如此，你着急什么？”
燕乔甚至都没有看李乔一眼，只是直接绕过了她。
公司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秘书室里甚至没有一个人，整一栋大楼静悄悄的，唯有燕乔的脚步声，她停留在了总裁办公室门口，转头望着自己曾经坐过的那个位置，深深吸气，终于抬手。
门突然被人拉开，燕乔吓得后退了几步，然后看见了李青航满脸的愕然，只是那表情迅速闪过，然后是冷漠。
燕乔，你算什么
“你来做什么？”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很快了然，他退后了几步，转身走到了办公桌前。
这是在让自己进去了吧，燕乔低头，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不敢抬眼。
李青航和自己在一起了之后，很是黏人，有好几次自己送一个文件进来，他都要搂着自己，温存一番。
不敢再看，每一个地方留下的甜蜜都会让自己心痛如扎，有些能够体会李青航的心情，他如果是真的爱自己，是怎样熬过那样一段痛苦的事情。
“我来……”
李青航站在了燕乔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眸中是无尽的讥讽。
“燕乔，你是这个世界上脸皮最厚的人了。”
在过去的无数个日子里，自己都幻想着那扇门会突然打开，然后门口她亭亭玉立。
不知道是不是日思夜想，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甚至成为自己一成不变的梦境。
燕乔苦笑，聪明如他，自然是猜到了自己来做什么事情。
“我今天出去，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
李青航的眼神是冰冷，在那样的眼神笼罩下，燕乔便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是冰冷的。
“燕乔，你不觉得自己找错人了吗？要解释，对你的老板去说。”
明明知道是她是因为什么事情过来，心还是有些发冷。
“可是，因为我你拒绝了合作。”
“燕乔，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你算什么？你的影响力有那么大？足以影响这件事情么？”
上天是公平的，曾经自己也对着他说过类似的话，那般凶狠，不留一点余地，现在当自己也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才发现心里竟然一滴滴地流血。
“我知道。”
燕乔终于抬起头望着李青航。
窗外已经是夜色笼罩，他的脸便投影在未明的光线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既然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请你跟公司合作吧。“
“燕乔。”
李青航终于抬头，眼中却是盛怒。
“请你搞清楚你的身份，你到底凭什么来说？”
心中又开始疼痛，那般熟悉的疼痛，在她走后的无数个夜晚，自己便经受着那般的疼痛，那是一种无药可使的疼痛。
燕乔萧瑟地低头，耳边想起宋鹏飞的话。
“燕乔，你是那般地憎恨李青航，其实他何尝不是痛苦的，你还可以对着他出气，他甚至连出气的地方都是没有的，所有的痛苦，他都只能够一个人来背。”
张张嘴，想要将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儿全部说给李青航听，可是，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怎么说？要自己怎么说？
李青航，你可知道此刻我的心里比你痛苦十倍甚至百倍，我痛苦的是，明明已经知道我和你之间没有了阻隔，却不能对着你说我爱你。
她艰难地转身，却又是不甘心。
自己可以走，可以离开那个地方，可是，不能够牵连公司上上下下那么多的人。
“李青航。”
她终于开口，“其实知道和你公司合作，我曾经提出离职。”
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窍
李青航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抽打了一下，“燕乔，你就是那么想和我撇清了所有的关系？”
夜色中，他的声音是那般的萧瑟，那般的无助，从她的公司回来了之后，自己便一个人坐在了办公室里。
后来，江奋打电话过来。
“哥哥，为什么又不签合同，那不是你的性格。哥哥，忘记那些事情吧。”
李青航苦笑，那些缠绕于心间的痴情怎么能够说忘就能够忘记。
因为她和他曾经抵死缠，绵，因为他和她蚀骨痴情。
不止一次地想过就那样忘记了她，可是，她无时无刻不在，甚至当自己躺到□□，耳边都是她甜甜糯糯的声音，温润甜蜜的气息
然后是茉莉的电话，他一直不喜欢她的声音，或许是因为她的人。
是父亲朋友的女儿，父亲怒骂，母亲以死相逼，他去见了她，然后便一直紧缠着自己不放。
“青航，还在办公室么？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
“没有胃口，不想吃，自己找地方，然后让李乔签单。”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那一刻他竟然是如此地想念燕乔，然后听到外面细碎的脚步声，那般的熟悉，他真的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燕乔苦笑着，“李青航，我们曾经……我想还是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