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小仁是不是还像小时候那样可爱?”
说罢,她露出一脸梦幻的仿佛已经看到儿孙满堂的局面了的神情,柔柔地说道:“小时候你们两个好得可真是难舍难分……”
忍不住要打断母亲的言亭非常无奈地看着迟钝的她,“‘小人’是男的。”
“啊,那也没关系啊,妈妈我也是新时代的开放女性哦!”
忍着一肚子气的好脾气的言亭也有点难以承受了,他蹙起眉,盯着脱线的母亲,强压下一腔怒火:“妈妈,那也要看我乐不乐意。”
说罢,他一个箭步跑到房间里,反锁上房门,双腿发软地跪坐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好歹恢复了一点力气的他才打开房门,到浴室里洗刷狼狈不堪的身体。
痛得龇牙咧嘴的言亭在心底把无仁骂了不知多少遍。
用毛巾擦干身体,他捂着疼痛得抽搐的脸,一步一瘸地回到了房间,然后重重地把自己摔回了床上。
——这种艳遇,他宁愿夭寿一年来将它化作虚无。
之后的日子果真如无仁所说的,过得让他为之咋舌。
无仁既没有打电话来骚扰他,也没有主动现身来到他身边围着他乱转。
除了偶尔睡觉前仿佛捏准了时间发来
4、第四夜。。。
的几条温情款款的短信外,一切都正常得让言亭觉得简直就是一场梦。
幼儿园教师的日子真不好当,尤其当他还是相当于稀有动物的男性幼儿园保父。
对待祖国的花朵,必须使尽浑身解数,能有多温柔就要有多温柔。
当一个一向爱粘着他但总是冷着一张脸的小屁孩得了感冒却仍然哭着喊着(?)坚持要来幼儿园看这个保父,他在感动之余又感到棘手。
此刻,他温情四溢地捧着一手五颜六色的药,旁边放着一碗黑色的气味奇异的中药,开始劝起小孩来了:“乖,吃药,这样才能快点好。”
一脸鄙视地瞪着可怜的保父——言亭简直摸不清头脑为什么一个小孩会有这样的眼神,再早熟也不能这样吧?难道这就是时代革新的成果?
低下头,深潭一样漆黑的双眼略显为难地盯着白净的手里托着的色彩鲜亮到让人联想到毒药的各类药物,小孩儿一梗脖子便吞了下去。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言亭一点也不会感到麻烦,最麻烦的是,他死劝活劝都不能让小森这小屁孩咽下哪怕一口中药。
没办法,他只能出此下策了:
言亭尽量保持惯有的微笑,“我们来玩个游戏。”
“……”惜字如金的小屁孩一脸严肃,看得言亭发毛——
这样的小孩,长大肯定是个比无仁还恐怖的妖孽。
“我喝一口,你喝一口……”说罢,他便马上开始示范了起来,于是闭上眼睛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吞了一口黑漆漆的药,然后睁开眼,勉强保持着笑容,劝道:“小森,你也来一口吧?”
小屁孩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相当诡异,他从上到下扫了一眼傻兮兮的小保父,然后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转身就跑,临了还丢下一句让言亭生不如死羞愤欲死的一句冷冰冰的话:“傻瓜,我才不会喝呢。”
也许我真的是个傻瓜。
言亭难过地望着手里热气腾腾的一碗中药:自己不仅被比自己小上2岁的男人弄得晕头转向不说,就连6岁的小孩都不能搞定,还设了个圈套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他还真是个笨蛋。
站起身来,遗憾地把中药搁在一旁,转过身去准备着手去干其他的事的言亭,突然听见身后一声高兴的呼唤:“阿言!”
言亭侧脸一看,只见一个身形颀长清瘦的介于少年与男人间的男性非常高兴地跑了过来,浅褐色的柔软的发丝在头顶两侧微微鼓起两捧,看起来就像蓬蓬的猫耳朵,格外可爱,给他增添了几分稚气。
浅褐的发垂在鬓角,遮掩了面部优美的零星轮廓,五官极为秀美,是一个能够称得上“美丽”一词的男人。
眯着眼辨认了片刻,脸色转白的他马上转过身去,拔腿就跑。
愉快地上演了猫捉老鼠的戏
4、第四夜。。。
码的无仁很快便抓住了不老实的竹马,一把扭过他的头,笑得杀气腾腾,肃杀的美感从微眯的眼中传来:“哇哦,你跑那么快是为了向我显示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的身体?”
明白了另有所指的话语,言亭在心底早已把无仁戳出了无数窟窿,但面容上但是一片平淡。
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抬起脚就往肚脐以下三寸的地方猛踹一脚,然后跑得比兔子还快。
早就察觉了言亭动作趋向的无仁往后跳了一步,轻盈地落在了言亭的脚无法企及的地方,笑得异常开心:“阿言,看到你这么有活力,我真是太开心了。”
说罢,他高兴地一把扑上去,下意识就往言亭身上挂,“亲爱的,不要犹豫了,我们一起去玩吧~”
摇着头拼命拒绝,言亭开始找起理由来:“我还有小孩要照顾!”
“哦,你说的是那个小鬼吗?”用食指指向不肯喝药的颇有傲骨的小森,无仁俊秀的眉宇间英气迫人:“我是他的哥哥,我现在就带他回去。”
“我要加班!”
“我已经提前跟院长说了,他同意了。”
“我很敬业的……”
“太好了,我已经托人给你加工资藉以回馈你的敬业了。”
“……谢谢,但是我还是坚持要把自己本分的事做好。”
无仁站在原地看着他,浅褐色的短发柔软地垂在耳际,更衬得他黑发雪肤的美貌带着沉淀着冷肃的贵族气息,深邃清澈的清水莲子眼如同山水画一般颜色分明。
仿佛感觉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一般,只觉得他是画上走下来的栩栩如生的假人,无仁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看了他好几秒,在他毛骨悚然之际,慢吞吞地说道:
“你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