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徵,今天林曼文被攻击了。”她悻悻地说。
“是吗?那她应该脱离险境了吧。不然林家和沈家早迫不及待来定我的罪了。”
清月点点头,早已习惯他超前的推理,不会再大惊小怪了。
“还有一件事……”声音低了许多。
薛默徵静静地等待着。
“我可能……”她抬眼细细审查着他的神色,奈何发现不了任何蛛丝马迹,只能悠悠长叹一口,淡然道:“我——有了。”
沉稳的脸色丝毫没有破裂的痕迹。她原以为他会生气会动怒,所以表现得极为小心翼翼。
“就这事?”闲淡的语调,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清月尴尬地笑了一声:“是啊。我呢,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如果你不想要,那我就去……”
“不许去。”他打断她。
“咦?”
从容不迫的脸色慢慢裂开,扭曲成一种无助的哀伤,喃喃地说着:“我要当爸爸了吗?但是,连我也不敢保证我能万无一失地走出这里。但是,我又很自私的想要留住你,留住我们的孩子……清月,我是不是要求的太多了?”
“你愿意要他?”她依旧不确定地问。
“是你还愿意要我么,清月?”他自嘲地笑了,“我如今落魄成如斯模样,很可能会去坐牢,你还愿意有这样一个孩子的爹吗?”
“怎么会。”她提高了音调,“只要是默徵你,不管是什么身份,如若你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好一个生死相依。”他接过她的手,揉在掌心里,“我不要你生死相依,如果我走不出这里,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默徵……如果我说,刘时弘已经要局长出面接手这件事了呢……”
“是刘时弘的意思?还是你的?我不要他们自作多情。”
“是我请刘时弘这么做的。我不要你有事,默徵。如果林曼文醒不过来,他们一定会给警局施压要治罪于你。只有局长出面,承认你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人,那么管辖权就能转移给icpo了,警局就没办法定罪于你了。”
薛默徵皱了皱眉,如果是以前,他宁愿赴死也不要接受那个假仁假义的男人的救济。但是现在,他有了安清月,他快要当爸爸了,他不能……这么自私地选择“最后一搏”,赌林曼文能不能醒来。
他最终还是要接受那个肮脏不堪的男人的救济!
*
薛默徵很快被保释了出去。
在警察局的会客室,清月见到了那个令默徵厌恶万分的男人。刘志达身为国际刑警组织局长,不远万里亲自赶来,想必对薛默徵十分看重。他身材颀长,头上已有了几根白发,面带笑容的脸与刘时弘十分相似。见到薛默徵时,脸上的笑意显得有些尴尬。
“别以为我会感激你这么做。”显然,薛默徵根本不领他的情。
“当然,我什么也没做。”刘局长讨好地笑着,“要想洗脱罪名,还是要靠默徵你自己。”
薛默徵哼了一声,转身欲走。这时,从刘志达身后钻出一人,颤颤唤了他一声:“默徵……”。
那是一个身材窈窕的中年女人,尽管上了年纪,却自有一番成熟的风韵。她盘着素洁的发,双眸闪动,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是隐藏着许多的难言之隐。清月后来才知道,这人便是薛默徵的亲生母亲——孙凌玉。
薛默徵不用回头便认出了这个他永生也无法忘记的声音,在他父亲出事的那日,她就是那般不知羞耻地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呻。吟的。而如今,他却落魄到让他们出手相救,眼眸中溢出毫不掩饰的憎恶,头也不回,直接离开了警局。
薛默徵回到宾馆后,一直闭门不出。清月寻到他时,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望着落地窗外无边无际的高楼大厦,不知在想些什么。
清月坐到他身旁,尽量轻松地问:“是因为见到他们不开心么?”
默徵瞥了她一眼,过量的酒精使他的眼眸有些泛红。
“或许是吧。”他淡淡地说了句,端起酒杯,摇晃了一下如血色般的液体,一饮而尽。
“默徵,别再喝了。”清月有些心疼,“没有谁是万能的,就算需要他出面帮忙一下,也不能说明什么。”
薛默徵点头:“是呢。也没什么大不了。当年刘志达能坐上局长的位置,一大半原因是身为顾问的我的父亲的极力推荐。他理所应当回报我们。”
他揽过清月的肩,将脑袋窝在她肩窝里:“清月,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呢。就算换了任何人,也不能做的更好了,默徵。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优秀的。”
他抬起脑袋凝视了她一会,像是要确定她究竟是开玩笑还是出自真心,忽然弯起嘴角吻了吻她:“人们说我是最优秀的侦探,推理演绎无人能及,以前我一直理所当然的接受这份荣誉,当然现在我也不否认。但是从你口中说出,对我有非同一般的意义。我很受用,清月。”
臭美。清月轻声笑了,薛默徵本质上还是个自信到臭美的男人。
默徵将她抱到床上,吻了一阵,过量的酒精使他脑袋昏沉,不一会搂着她睡着了。
清月醒来时,已是翌日上午。薛默徵推了餐车进来,看了一眼手表:“八点半,起来吃早餐了。”
清月伸了个懒腰,缩在被子里望着他笑。大侦探还真是大侦探,就算昨夜喝多了酒,太阳一出来,立即又恢复了神采奕奕。
“你这是在勾。引我么,清月?”默徵揽过她的腰,直盯着她的胸口看。清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