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院子里,看着昔日熟悉的景象,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自己在这里学会走路、在这里长大、在这里送走父亲,这里虽然她只呆了十年,却承载了太多美好的记忆。院里的石桌和石凳还在那里,可当初坐在石凳上吃饭的一家三口如今只剩她一个还在世上了。
在院子内里里外外转了两圈,她才离开。
最后她还想去看看常萧的爸爸妈妈,可又怕老人家看到她想起那些伤心事,于是她只好趁着上课时分,在教室外偷偷看了一眼,常妈妈脸色不好,却还是强打起精神声音洪亮的在上课。
他们都要继续好好活下去。
她该回北余了。
她该重新面对这个世界了。
回到北余后,以珂在网上联系了宁姐,告诉她自己想要买下她的那套房子。宁姐听她讲了常萧发生的事情,也是遗憾不已,让人悲痛。然后宁姐让她去找自己的好朋友,可以全权代表她办理一切相关手续。
以珂按照宁姐给她的联系方式,找到了她的朋友。那位朋友办事效率很快、也很热情,在最快的时间里就配合以珂办完了买卖房屋的所有手续。
挑了个周末的时间,周诺依和曾睿来帮以珂把她的一些物品搬到了那套房子里,又留下来帮她打扫。
周诺依本来想把原先的一些东西处理了买新的,但是以珂却不同意,她把以前那些东西全部留下来了。
之前几乎不去菜场的以珂现在也开始去菜场,她就着以前常萧买的那些学习做菜的书自己学习做菜,她得自己照顾自己。
从菜场出来,手里提满了塑料袋。鸡蛋、土豆、水果,勒得她的手指发疼。另一只手上也提着蔬菜,根本腾不出手来分担一下,只好走一段路就放下塑料袋歇一下。
从小街转入大街,以珂还想着打辆车。可是大街上这会儿正堵着,有路过的大爷大妈们在讲似乎是前面路口有起车祸,正在处理,所以这条街都被堵了。
以珂在路边张望好半天,没看到有空的的士,私家车倒是非常多。
只好提着那些东西往前走,到前面那条街再打车。
阿新被堵在路上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好容易等到交警来处理前方的车祸,只留出一条车道通行,他只好夹在车流里慢慢移动,百无聊赖地扣着方向盘。
突然,蹲在副驾上的德玛冲着外面叫了两声,阿新懒洋洋地探头去瞧,就看见了路边提着满手东西的以珂。
他把扒着窗户热情的拱来拱去的德玛推到一边,大声招呼以珂,“颜小姐,颜小姐……”
以珂听到喊声,眯着眼在一溜的车里寻找声音的来源。来回扫了几遍,最后还是德玛那颗吐着舌头的大脑袋吸引了她的视线。
阿新冲她招手,“颜小姐,你去哪儿?我送你吧!”
以珂摇头,“不用了,我去前面打车就可以。”然后对着德玛笑了笑,德玛舌头吐得更起劲了。
阿新仍坚持,“没事没事,你上来吧,这会儿不好打车。”
后面的车已经开始在不耐烦地摁喇叭了,以珂不好再拒绝,于是快步过去迅速上了车。
其实阿新的车夹在车流里跟蜗牛爬似的,还没她走路快,可好在被勒痛的手指得到了放松。
以珂坐在后排,德玛立刻扭着屁股从副驾挤到后排,两只爪子搭在以珂的膝盖上,冲她直乐。以珂顺着它背上的毛,“德玛,好久不见。你又长帅很多……”
阿新一面注视着路况,一面问以珂,“颜小姐,前几天我出差,回来才听说你搬走了?”
“嗯。”以珂低低地应一声。
确定过后,阿新看了眼后视镜,没说话。
把以珂送到地方后,阿新执意要帮她把东西提上去,以珂忙说不用,可阿新已经下车了,还把德玛也放了下来。
然后以珂牵着德玛在前面带路,阿新提着东西跟在她后面。
进屋把东西放下,阿新站在客厅中央环顾了一圈屋子,虽然是她一个人住,房子也挺旧,但被布置得很温馨。
以珂给他倒了杯水,他说,“这小区安静是安静,就是不知道治安怎么样?”
“还行吧,没丢过什么东西,这儿住的老年人比较多。”
两人又随意聊了会儿,阿新便说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
以珂把他送去门,临走前德玛还使劲儿向她摇尾巴。
以珂觉得自己情绪稍微稳定些,就回到公司上班。
销假后,没有一个同事来问她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大家对她还像以前一样。以珂咬着下唇整理桌子,心里明白一定是江彦承给经理打了招呼,经理又给同事们打了招呼。
她的生活又回到了正常轨迹,每天按时上下班,下班回家学着自己做饭。闲暇时看看书,抑或一个人去看早场电影。
她以为她的日子在经历过那场足以摧毁她生活的狂风骤雨后会逐渐回归平静,可万万没想到命运永远都是那么复杂,永远简单不了。
周五的晚上,部门有个例行餐会,定在一个日本料理店。
途中,以珂和一名女同事一起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