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手却似是被另一只手抓住,抬不起来。
白铭无奈地睁开眼,待看见趴在床上睡得正香的裴悦,白铭顿时忘了身上的疼痛,也忘了自己正在发高烧。
白铭艰难地挪了挪身体,终于让自己的脸贴在睡美人的脸上。
看她挤着脸睡得香甜,粉红的唇微微张着,极其诱人,白铭又动了动,想要偷偷亲她一下,但他毕竟是伤残人士,这一动,动静太大,还没来得及亲过去,睡美人就被惊醒了。
裴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突然看见白铭的脸就在她眼前,吓了一大跳,腾地坐起身,揉了几下眼,才彻底清醒过来。
“你醒了?”
她并不知道白铭的不良企图,只是好奇她醒着的时候,白铭明明四平八稳枕在枕头上安稳睡觉,怎么她一醒来,他就睡在床中间了?
“嗯,你不是回家了?怎么又来了?”白铭极力掩饰着自己惊喜的心情,下午裴悦趁着他打电话时离开,气得他想骂娘。
“我不回家,你晚上吃什么?”
“你是回家给我做饭去了?”白铭这下更是开心到爆,完全将自己发烧的事给忘光了。
裴悦站起来将灯调亮,又折回病床前想将白铭扶坐起来,手碰到他脖子上的皮肤。
“呃,白铭,你好像是在发烧!”裴悦情急之下,忘了用手,而是直接用额头贴上了白铭的额头。
白铭还没来得及享受这难得的肌肤之亲,裴悦的额头已离开。他的额头烫得吓人,裴悦按了求助铃,不过数十秒,几名医生便蜂涌而至。
发烧的原因,是伤口发炎。
趁着两名医护人员给白铭输液,裴悦扯着主治医生走到一旁。“医生,他的伤是不是很严重?”
“他的伤口面积很大,加上曾被海水泡过,发炎是正常的事。不过,你不用担心,白市长身体很好,只要这一两天稍微注意一点,应该很快会没事的。”
裴悦悬着的心这才踏实一些。
等医护人员都走了,白铭便迫不及待地说。
“小悦,我饿了!”
裴悦瞟一眼他烧成微红的脸,心想这人是命要紧还是吃要紧?
“等这包点滴打完再吃吧!”
“我饿!我还是昨天晚上吃过饭。”白铭说的也不算是假话,中午的时候,他在直升机上吃了一包面包。
裴悦虽然心软,但不敢拿他的健康开玩笑,非着打电话问过主治医师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才打开汤盅给白铭盛了一碗汤。
白铭现在是病人,享受着最高的待遇。
他坐在床上,只负责张嘴,而裴悦,则负责将汤一勺勺往他嘴里送。
“这是什么汤?这真是你熬的?”
白铭一边喝,一边问。
“当然是我熬的,这汤我妈上次也熬给我喝,是什么汤,我还真答不出来。怎么,很难喝吗?”
因为时间很赶,汤熬好之后直接打了包,味道如何,裴悦自己心里没底。
“好喝!”
白铭从前对吃喝是很讲究的,但在他从政之后,就变得随遇而安起来,见到什么就吃什么,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只不过,不要求,不代表不懂得分辨好坏。
这汤熬得很够火候,汤色奶白,味道香浓,不是白铭偏私,他是真觉得这汤熬得比起白家那几个大厨熬的还要好喝。
“好喝也只能先喝一碗,先吃饭。”裴悦转身给他盛饭。
“小悦,这汤真是你熬的?”
他的记忆中,裴悦从小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被裴家爷爷奶奶捧在手心里护着疼着,别说做饭,就连洗个碗,裴奶奶也舍不得让她的宝贝孙女洗。
“你不会以为我是到饭店里买回来,然后说是我自己熬的吧?我没这么虚荣。”
裴悦只觉得好笑,熬个汤做顿饭又不是什么大事,在白铭眼中怎么就成了了不得的事了?
裴悦重新坐下来,舀了饭菜递到白铭嘴边。
“这也是你煮的?”白铭再次惊讶。有裴悦陪在他身边,他的伤口好像不痛了,发烧好像也不是特别难受。
裴悦看他一大口一大口地吃得香,很是好笑。“对啊!要张大哥进来当证人吗?”
“你以前可连是泡面都不会泡。”
白铭还记得,在自己租来的那间屋子里,小丫头那天心情特别好,说是要泡面条给他吃,结果一不小心,面没泡出来,倒是把她自己的手给烫了个大水泡。
裴悦“噗”地笑了,“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记着?!那时的裴悦是公主,现在的裴悦只是个平民百姓。”
提起旧事,裴悦不免感慨万千。
裴悦微妙的表情变化逃不过白铭的眼,“小悦,这些年,你们是不是吃了不少苦?”
白铭伸手摸摸她的脸,直到现在,他仍想不明白,为何当年她爸爸会一个人出国,却留下她妈妈带着一双儿女在国内过着清贫的生活?
“没有,你想多了!”裴悦从来不觉得自己这些年有多苦。
“我妈很能干,我和小扬这些年没吃过什么苦。”裴悦说的也是实话,比起白铭这种富家子弟,她这些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