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禾示意他松手,终於点了头,“走吧。”
到了酒吧,陆禾才发现之前的担心完全多馀,s城声度的这些後辈,都像沈宸一样爱玩爱闹而且人来熟,见到他不但毫不拘谨,还包围上来问题层出不穷:
“哇哇,前辈,请问您配h戏的时候,怎麽用喘息给对手讯息呢?”
“陆禾前辈,感冒了,在录音室忍不住打喷嚏怎麽办?”
“您的声音靠什麽保养?一定有独家秘方吧?”
“垃圾们,你们是蚊子还是苍蝇变的?只会嗡嗡嗡,嗡嗡嗡!”沈宸扮演起陆禾的经纪人,连忙救场,“陆禾前辈是来接受我们的崇拜的,今天他只喝酒,不接受任何采访。”
陆禾笑了笑,随便沈宸怎麽夸张地抬高自己,任由他们耍酒疯胡闹。
“你们继续,不要管我。”
他点了常喝的酒,边喝边看大家拼酒,诉说工作和恋爱的烦恼,偶尔会心一笑,也在他们的热情催促下,说上一两句经验之谈。他近年来对後辈的态度已经改变了不少,谈不上乐於结交和提携他们,但至少不像以前摆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黑脸模样。
“对了!”喝到半途,其中一个声优突然拍著桌子说,“沈宸,今天怎麽没叫上麦尔哥?”
“麦尔哥不是被於先生叫去了?”另一个微醉的声优啧啧吧唧著嘴巴,“於先生可真是像我们一样喜欢麦尔哥,三天一小请,五天一大请。”
“你小子在背後议论老板,小心我告密!”有人笑著威胁,狠捶他一拳,暗示有外人在场。
被捶的声优惊慌起来,但看到一旁坐在阴影里的陆禾,手捏玻璃杯完全放空,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冥想的酷冷姿态,也知道他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刚才的失言。
“下午已经回来了,我有工作才没去接他。”沈宸也喝得涨红了脸,带著炫耀神色说,“刚才打过电话给他,没接。麦尔哥估计在洗澡,等会肯定覆我电话。”
“猪头,你没告诉麦尔哥,陆禾前辈在这吧?”
“切,当然没有,要给他惊喜嘛。”
“太好了!”众人七嘴八舌议论开了。“平时麦尔哥最照顾我们,一定要叫他过来!”
“是啊,他人好,还教我怎麽把尾音拔高。”
“最难得一点,从不仗著於先生作威作福,很讲义气!”
“啊,打我电话了!陆禾前辈,我出去一下!”包厢里太吵,沈宸兴奋地跑出去接电话,过了一会,又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众人问:“怎麽了?”
“不来了。还训了我一顿,说为什麽这麽晚还在酒吧喝酒,分明就把我的生日忘了。”沈宸的情绪陡然变得低落。
“混蛋,这很正常!”众人起哄,“麦尔哥对我们一视同仁,你别想搞特殊,小子!”
话题一直围绕麦尔打转,陆禾不想留意也不可能。他漠然地想,这人大概是个不喜欢热闹,却很有人缘,受後辈欢迎的男人。
“生日快乐。”陆禾站起身,安慰地拍了拍沈宸的肩。
“谢谢,我太幸福了,偶像在祝我生日快乐。”沈宸吐吐舌头做出开心的表情,但陆禾看得出,他心底的失落根本无法掩藏。
麦尔一定是对沈宸而言很重要的人。
“我去趟洗手间。”陆禾离开了包厢。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他取下眼镜,捧起凉水拍了拍脸。
镜子里的男人,穿著开司米的大衣,面目依旧英俊不减,神情却较几年前多了些空虚的倦意。那是一张,已经很久没有发自内心真实笑过,让他自己讨厌的,面无表情的脸。
就在刚才,他接到了前两天拜托的,在s城警局工作的朋友发来的短信──‘s城确定查无此人’。
希望又落空了。或者,也谈不上什麽希望,毕竟四年时间过去,世界这麽大,一个人要故意躲起来很容易。只是这四年来,每到一个新城市,陆禾都改不了托警局朋友或者事务调查所找人的习惯,虽然明知道这样做,不但痴汉又可笑,还徒劳无功。
仔细地擦乾手指,从洗手间出来後,陆禾没有直接回喧闹的包厢,他靠在走廊尽头的窗前,看著夜幕中的街道,沈默地抽了一支烟。
把烟头按灭後扔进垃圾桶,陆禾准备回包厢和沈宸打个招呼就回酒店,走到门口,一个久违而熟悉的声音却冲撞进耳膜,“别误会,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了沈宸的生日才赶过来!沈宸你明天还有录音,喝什麽酒啊?”陆禾身体僵硬住,忘记了迈步。
在做梦吗?还是只是幻听?这个男人的声音,怎麽那麽像某人?不过,好像比某人多了点厚重沙哑,也更成年男子气。
陆禾伸手握住了门把,却无法转动拉门,他的手在颤抖。
作家的话:
freetalk:自由闲谈,抓马收录完後,cd正篇的後面一般会附加一段各个声优的感想和闲谈。
☆、(15鲜币)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