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雪悠悠地说着。想起允晨,她的心会痛。
“小雪,对于允晨,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繁落很郑重地问她,因为她感觉到狄雪话里一种无以名状的情愫。如果她没有猜错,那是……
“我不知道。”
说得无力,狄雪仿佛很疲惫。
“小雪……”
“繁落,别再问了。小雪,如果一定要还,我去帮你还。”晨绯打断了繁落,转而对狄雪说道。
“……嗯。谢谢你了,晨绯。”
狄雪微微点了下头,眼望向窗外,梧桐很美。
晨绯若有所思地沉默,不安着。
狄雪,但愿你不是如我所想得那样:爱上安允晨了。
“小颜,该吃饭了。”
谢杰风走进蓝颜的办公室,轻声提醒埋首于一堆文件中的蓝颜。
“我不饿,你自己去吃吧。”
蓝颜抬眼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后又低下头。
“你以为你是‘超人’啊!不吃饭脑子会缺氧,大大减少办事效率哦。”
“你怎么这么啰嗦!”
“嫌我啰嗦就乖乖地去吃饭!”
“不去。浪费时间!”
“哈……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吃饭是‘浪费时间’。小颜,既然你这么看重你的时间,那这样吧,我下去帮你买个便当来,可好?”
“随你。”
蓝颜冷冷地挤出这两个字后,拿起另一份文件翻阅起来。
“哦,对了,这个你应该会喜欢。”
谢杰风又想起什么,他走进蓝颜的办公桌,从西服的内袋里掏出一张纸片递到蓝颜跟前。
蓝颜看了一眼后抬头:“你以为我有时间去看吗?”
“不要把自己逼那么紧,趁这个机会放松一下自己。你不是很欣赏他的音乐的吗?”
“不必了。”
“随你。我去买便当。”
谢杰风说着转身欲离,却被蓝颜叫住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
“麻烦你把这个给狄雪送去吧。”蓝颜拿起门票递给谢杰风。
“怎么,她也喜欢王力宏吗?”
谢杰风挑眉询问。
“嗯。她很喜欢。”
“好。”谢杰风门票,他含笑答应。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蓝颜想起在江畔遇到狄雪的那夜,她的戚伤,她的故作无恙,她隐忍着的泪重重撞击了自己的神经。自己对她真的无情无义吗?若真是这样,为什么当日看到她身着病号服出现在自己房门口的时候,心硬生生地震动着,久久都无法平静?为什么自己会在她面前那样没有防备地流下眼泪?那么,繁落呢?她还是心中的唯一吗?
“允晨,这是小雪让我交给你的。”
找了允晨在“blue”见面,晨绯把门票还给允晨。
允晨没有伸手接过,只是端起面前的“蓝山”,纤长的手指握着勺子轻轻搅拌着,然后端到唇边浅饮一口。
“她有没有说什么?”允晨淡定地问,声音依旧无限温柔。
“……没有。”
晨绯顿了一下,然后回答。
“没有归还的理由吗?”
“没有。”
“好。谢谢你跑这一趟。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想我要走了。”
允晨终于接过了票,然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允晨。”
晨绯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感受到他手指的冰凉和一记很明显的僵颤。
“还有事吗?”轻轻挣脱被握住的手,允晨依旧轻柔淡定地问。
“有些话想跟你说。再坐一会儿,好吗?”晨绯要求。
允晨静静地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坐了下来。
“要说什么?”
“允晨,呃……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要说,只是……”
晨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仿佛每一句呼之欲出的话都不知怎么的哽在了喉头。
“既然没什么重要的要说,我还是想回去了。”
允晨站起身来,给了晨绯一个淡定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允晨!”
晨绯连忙跟着他出去。
他停下脚步:“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呃,不用了。我自己走。”
“好。那么,再见。”
允晨说着便走向自己的车。阳光下,他的白衣干净得刺眼。坐上车,手握着方向盘,允晨的额头抵上它。
心,痛得仿佛要裂开。
连带着的,胃部也传来阵阵抽痛。
直捣入心肺的疼痛让允晨渗出层层冷汗,他强忍着疼痛发动了车子飞驰回家。
……
“少爷,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王阿姨,麻烦您给我一杯水。”
允晨坐上沙发,闭起眼隐忍着如刀绞般的疼痛。
“好,你等一下,我马上去倒。”
“alan,你怎么了?”祈桑忆从楼上下来,奔到允晨身边。
“我没事。”
睁开眼,绝美的瞳眸闪着异常的光,那样痛楚。
允晨的脸好苍白,溢着星星冷汗,他紧捣住胃部的手握得死紧,指关节发白,指甲也是。
“alan,是胃痛吗?走,我们上医院。”
祈桑忆的手扶上允晨的手。
“不用了,没事的。”
允晨轻缓地拒绝。
“少爷,水来了。”
王阿姨端着一杯温水走来,被祈桑忆接过。
“我来。”把杯子凑近允晨泛白的唇边,祈桑忆说道。
“谢谢,我……自己来。”
伸手自祈桑忆手中接过水杯,正欲喝下,喉头感到一阵腥甜一涌而上,他轻咳,握着水杯的手微微轻颤。
“呕……”
允晨呕出一口殷红的血,吓坏了一旁的祈桑忆和王阿姨。
“alan!”
“少爷!”
两人惊呼出声,允晨的脸苍白得吓人,残留着血迹的唇红得让眼刺痛。
“王阿姨,快,扶起他,我们送他去医院,我来驾车。alan,把你的车钥匙给我。”
祈桑忆先反应过来,她站起身来,从允晨手里接过车钥匙。
把允晨送至医院,祈桑忆就端起大小姐架子对医生吼道:“你们最好确保他没事,否则我拆了这家医院。”
后来,医生确诊允晨是“胃出血”,住院治疗一段日子就会没事。
透明的液体在输液管里静静流淌。苍白的手,针头深深地扎进经脉。
允晨躺着,紧闭着瞳眸的他该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