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脸上那双傻气的大眼睛,“捏得一点都不像;丑死了。”
风晴雪在床边打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道:“我第一次捏泥人,以后我多捏几个,就能捏得好看了。”
襄铃哼了哼,“我要最漂亮的那个。”
风晴雪笑出一口细碎白牙:“毛球……”
襄铃迅速道:“不好,我要去找屠苏哥哥玩。”
“呃……”
现在已经是上午,欧阳少恭近日就爱睡懒觉,百里屠苏大清早就出去打侠义榜,特意晚了时间回来,却看见欧阳少恭还在睡觉,当时就皱了皱眉,去喊他起床。
欧阳少恭背对外头侧身睡的,百里屠苏将他翻过身来,就看欧阳少恭一双眼圆睁,眼神清明,明显是没睡着的。
“既然醒来,怎么还不起床?”
欧阳少恭双目灼灼地看着他:“想起了以前一些事情,正是百思不得其解,你就来了。”
“……?”
欧阳少恭微微一笑,轻声道:“你过来些。”
百里屠苏坐在床边,侧头看向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笑道:“当年在乌蒙灵谷,我晕过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见我就脸红?”
“……”
当年,乌蒙灵谷。
小百里屠苏在知道欧阳少恭的计划后,迷晕了欧阳少恭,将他带回了乌蒙灵谷。
回忆往昔,因为仇恨而不能在一起,百里屠苏先下手为强,将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的欧阳少恭迷了过去。
……望着昏过去的少年欧阳少恭,小百里屠苏沉思良久,偷偷将人移至乌蒙灵谷外一处地方,藏好了人后,回去找韩休宁去了。
韩休宁倒是很意外,小百里屠苏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张口就是为了乌蒙灵谷安危之类,要将欧阳少恭带进谷内。
韩休宁一面为自己儿子长进不少二略感高兴,一面严词拒绝。
规矩便是规矩,外人不得进入谷内,无论什么原因,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小百里屠苏红着脸跟韩休宁争了许久,他很少说一大堆话,但在那时,为了让韩休宁同意放人进来,他一直争到韩休宁罚了他关禁闭为止。
百里屠苏去领罚了,回头就偷偷将欧阳少恭带入谷内,因为一时赶得及,匆匆把床底打扫一下,垫了被子,就把欧阳少恭藏在床底下。
等到将韩休宁说服后,小百里屠苏才将人从床底移到床上,照顾了一段时间后,欧阳少恭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乌蒙灵谷内。
此时的小百里屠苏还梳着欧阳少恭的短发,正巧欧阳少恭醒转过来,小百里屠苏脸一红,羞涩走开。
留一脸迷茫的欧阳少恭在思考自己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什么事情也没发生,除了笑百里屠苏亲亲摸摸外,真的。
再然后,就是欧阳少恭离开乌蒙灵谷,小百里屠苏进入天墉城,长大成为了百里屠苏。
那日,百里屠苏夜晚坐在房内,直直看着墙上的一幅画出神。
那幅画画的是两个人,一黄衣男子背对自己,抬手抚琴,男子旁边站着一黑衣青年,抬手吹叶,与琴音相合。
那画上画的赫然便是他与欧阳少恭。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倾心于欧阳少恭,还不知道欧阳少恭那些计谋。单纯的青年将一颗真心仔细地埋在心底,不敢将它展示在心上人面前。到了之后,才知道就算是有悖伦理道德,他们之间横着一条名为仇恨的深渊,终究没有结局。
他思念初始的点点滴滴,画了这幅画,睹物思人。恰巧欧阳少恭夜访天墉城,就那样巧合的,被他发现了。
想起欧阳少恭曾经设计陷害自己离开天墉城,想来欧阳少恭必是会自己亲自来一趟天墉城,百里屠苏守株待兔,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欧阳少恭。
雾灵山涧那次,出乎百里屠苏意料。
偷偷带着欧阳少恭去了雾灵山涧那条路,感觉到欧阳少恭在他背上有所觉醒时,百里屠苏侧头,就看欧阳少恭抬手攥住他的袖子,疑惑道:“百里少侠?”
“……”感觉有点不对劲。
到了溪边,欧阳少恭看了看周围情形,抿了抿嘴:“少侠好耐心,带我来这莫不是想做些什么?”
“……”
欧阳少恭还在百里屠苏背上,百里屠苏半蹲下示意他下来。欧阳少恭头靠在他肩上,懒洋洋道:“在下浑身无力,让少侠见笑了。”
“不要胡闹。”
欧阳少恭挑眉道:“在下胡闹?”不等百里屠苏反应,往百里屠苏侧颈轻咬了一口。
跨坐在百里屠苏腹上的欧阳少恭笑了:“你说我当时咬了你?怎的不见你颈上有痕迹?”
欧阳少恭现在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正是长开的时候。瘦腰长腿跨在百里屠苏腹上,一头长发披在身后,少年人的青涩稚嫩一展无余。欧阳少恭道:“继续,我可好好听着呢。”
百里屠苏摇摇头,“你那时已经想起从前那些事,之后就……诱我咬了你……”
“我诱你?”欧阳少恭俯□,稍微摆了摆腰肢,“这样诱你么?”
百里屠苏闷闷道:“……胡闹。”
“像不像?”
“毛球捏的,当然像了~”
“真的吗……”
襄铃看了看桌上大脑袋的小泥人,又看了看笑眯眯的风晴雪:“……”
小泥人的脑袋太小了,脖子跟腰一样细,小泥人脑袋后边的长发看起来就像是专门用支着脑袋不让它歪倒的。眼睛一大一小,除了衣服的颜色外,小泥人看起来跟风晴雪没什么一样的地方。
襄铃扁嘴:“我不捏了,丑死了。”
“哪里呀,毛球捏的泥人很好看呢。”风晴雪两指小心拿住小泥人,放在手心里仔细观察,“我会收好的。”
“收它干嘛啊,丢掉啦……”襄铃哼道:“我以后再捏个好看的给你好了。”
风晴雪笑嘻嘻地点头,俯□在襄铃脸颊边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