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径直走向董事长办公室,而那个女职员在后面喊她,“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往请柬上填名字啊。”
宁夏却头也不回。
走到董事长办公室,宁远不在这里,助理说他刚刚出去了。
宁夏耐着性子等到下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切回家再说。她第一天上班,不能留下坏印象,所以这个班还要上完。
中午,宁夏回到家,客厅里坐满了人,陆香芹以女主人的姿态招待着客人,看到宁夏回来,笑盈盈的望着宁夏,款步走过来,亲切的握住宁夏的手,凝望着宁夏,一副似乎宁夏明天就要到火星去,再也见不到的生动感慨表情。
怎么着?宁夏脊背有些发冷,隐约觉得苗头不对,却茫然不知真相。
“转眼夏夏就这么大了,都说夏夏和静瑜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此话真的不假。”陆香芹眼里波光乍现,似乎接下来就要演出一幕苦情剧似的。
宁夏全身神经紧绷,越来越觉得有点渗人的感觉,陆香芹这是在唱哪一出戏?
厅里那意大利小牛皮沙发上坐着的一个妇人,站起身来,走到宁夏身边,拍拍陆香芹的肩膀安抚一下她。这个妇人,宁夏自然识得,算是宁家的世交的世伯母聂太太,她的老公聂洪生以前也是她外公手下的精英,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跟外公闹翻了,之后另起炉灶,并且因为赌石方面颇有眼识,赌到好玉,一夜暴富,现在聂氏的产业并不比宁氏差。只不过他的总部在风光秀丽的玉雕名城苏城。和宁氏一南一北,因为地理相隔,生意场上的竞争摩擦,相对来说,还少些。
这个聂洪生和宁夏的外公王之山闹得翻脸成仇,却和宁远一直保持着至交好友的关系。宁远为人心胸狭窄,和本来的许多亲戚都产生隔阂,断了往来,却惟独和聂洪生关系莫逆,情谊从当初相识,一直延续至今。
即使宁夏的母亲王静瑜,因为偏向她的父亲王之山,对聂洪生一直抱有恶感,也丝毫不影响聂洪生和宁远之间的情谊。
而宁夏则受了母亲王静瑜的影响,一直也不喜欢聂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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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翡翠
“行啦,知道你和静瑜怎样的好,她一直拖着那病怏怏的身子,去了,也算是解脱,到另一个世界享福去了,你该高兴才对。”聂太太宽慰着陆香芹。
一番话,让陆香芹似乎看开的松了一口气,却激怒了宁夏,她知道在她母亲王静瑜过世的时候,很多人得到消息,都是解气的大笑,这中间也包括聂家的人。
只是,宁夏细致的将情绪藏起来,不在讨厌的人面前,显山漏水。蛰伏,不是逃避,而是为了蓄势待发。
“嗯,我知道,看到夏夏已经这么大了,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静瑜在九泉之下也该含笑了。”陆香芹假惺惺的演着戏。
宁夏气的全身直哆嗦,装什么?猫哭耗子?她的双手死死攥着,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一不留神,让苍白铺满了脸。
“好了,大喜的日子,就别哭天抹泪的了。来,夏夏,过来看看,我们聂家准备的彩礼,可还讨你喜欢?”聂太太笑容满面的握住宁夏的手,拉着她往客厅中间走去。
什么?聂家准备的彩礼?宁夏脑袋“嗡”的一声响,这是怎么的一出戏?不是陆香芹和宁远要结婚吗?怎么变成聂家人来送彩礼?
也在这时候,宁夏手腕上的绿蔓再次出现,迅速的生长,像一条绿蛇,从坐在沙发边上的宁远的肩头爬过去,然后在桌几上的众多红绒面的礼盒中,选了一个礼盒,缠绕于上,并且极为的兴奋对着宁夏翘头。
宁夏蹙蹙眉,难不成有好东西,当她将目光投注过去,果然清楚的看到那个礼盒里面有一尊白底青翡翠的玉观音。
宁夏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死掉的那天,将那玉观音从角柜上撞下来,然后那尊玉观音砸到她的肩膀,滚到地上摔碎了。但是她回到宁家之后,一直没有发现家里有那尊白底青翡翠的玉观音摆件。一抹诡异的感觉顿时铺满宁夏的全身。她的手变得更加冰冷,脸上的血色彻底抽离,只剩下苍白若雪。
宁夏的心乱作一团,聂太太和陆香芹在说什么,她都充耳不闻。只是呆呆望着绿蔓盘踞的地方,礼盒里的那尊玉观音。
在她前世被角柜砸死的时候,那玉观音碎了,然后她重生后肩胛骨上就有了那么一个玉净瓶似的东西,如果这尊玉观音现在还完好无缺,那么那神奇的玉净瓶怎么复刻到她的身上呢?
那边宁远和聂洪生一边交谈,一边在拆礼盒,第一个拿起的就是盛放玉观音摆件的那个盒子。绿蔓迅速的缩回来,隐没在宁夏的手腕上。
礼盒已被打开了,宁远伸手取出那尊玉观音的摆件,就在这时,倏然间不知何处飞来一只皮球,直飞宁远那边,“砰”的一声重响之后,就是清脆的玉碎声。
“啊……”宁远失声惊叫,看着跌落到地上,碎裂的玉观音,他的脸瞬间扭曲,霍的一声站起身,对着皮球飞来的方向暴吼,“谁干的?”
那边“哇”的一声传来男孩的哭声,宁冲抱着楼梯扶手,身子发抖的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