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要在一起了,毕行就会很自然而然地想亲近自己。有时候,在树荫下,在无人的教室,毕行会突然对他的脸或唇偷袭一下。
这就是最简单也最直接,恋情的证明方式。而见证者,就只有他们两人。
明明一直都了解这些事,却还对毕行说那种话的自己,真的很过份。
觉得抱歉,但是说「对不起」却没有意义。
尉少君轻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再怎麽说,恋人也不是为了做那种事而存在。」
「嗯?」露出茫然表情的毕行,一定是没料到他会忽然讲这样的话。
「查来查去,又不是调查员。」尉少君耸肩,「恋人有恋人该做的事。」
「恋人该做的事。」毕行还是一副有听没有懂的状态。
「就比方说,看看电影,送送花,去海滩上捉捉贝壳,这之类的。」尉少君干脆把话说白了。忽然觉得自己像在教小孩,不禁一阵无奈。
而被教的那位,像是思索了一会儿,才沈吟著:「你说的,是约会。」半疑问半肯定。
尉少君想了想:「差不多是这意思吧。」基本上,约会的确是每一对恋人的必修课程。
「嗯。」
毕行点点头,「我收到了。」
「咦?」什麽?什麽叫收到了?
一时间没弄明白,想问,angela却在这时进来通知进餐。
然後,面对一桌美食,尉少君在大快朵颐的同时,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麽事。
而忘记了那件事的後果,数天之後就显现出来。
完美主义49
周末,凌晨时分,沈浸在梦乡中的尉少君被手机铃声惊醒。迷迷糊糊接通电话,那边的毕行说要他速速起床,马上过来接他。
还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尉少君,以为毕行也是在讲梦话,便没有当真,翻个身就继续睡了。然後不久,电话又响,毕行说已经到了。
尉少君这才揉著睡眼从床上爬起来,掀开窗帘往外一看,果然看到毕行站在路灯下,对这边招了招手。
事到如今尉少君只能与温暖的大床彻底saygoodbye。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而後尉少君出了家门,坐进车中後,打著呵欠问毕行是打算要去哪里。
海边。
去干什麽?
看日出。
……
木已成舟。纵然尉少君觉得极度崩溃,尤其是车子在沙滩上停下来後,因为等待的时间太过无聊,他的眼皮不禁又开始上下作战。不过考虑到,这好歹也是自己第一次到海边看日出,就敬业一点,努力打起精神来好了。
於是拼了命地撑著,总算将日出的全过程从头看到尾,也算是大饱了一顿眼福。
其实美景绽放的那一阵子,尉少君的精神指数上升到今日目前最高点,就忽然觉得当时的气氛超一流,热血不禁沸腾起来,一时按捺不住,抱住毕行狂啃了一通。
然後,肚子饿了。
早饭回到了市区去吃,完後,毕行又开著车,将人带去了电影院。
直到这时尉少君又觉得毕行是不是在梦游了。哪有上午跑来看电影的?
但是毕行票都买好了,他也只有忍著一肚子牢骚进了影院。
上映的是科幻大片,应该说是很吸引眼球。然而刚刚吃饱喝足的尉少君,却在座位里打起了瞌睡。虽然已经尽力撑著不让自己睡著,但是等到电影散场时,还是由毕行将他叫醒的。
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尉少君说毕行应该早点叫醒自己。
毕行的解释是,看他睡得那麽香,实在不忍心打搅。
被解释得越发不好意思的尉少君,於是怪毕行害自己错过了一部放在眼前的好片子。
然後毕行说,如果他想看,可以下次再一起来看,反正上映还有一段时间。
尉少君就觉得,对方已经看过一遍,为了陪自己而再来看一遍,这种没道理的事自己怎麽做得出来。
「我不介意。做什麽事不重要,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终於,尉少君彻底无话可说了。
忽然感到手心有些发热,低头一看,才发现毕行牵著自己的手。大概是从他在电影院里睡著了的时候起,就这样一直牵著他,直到现在。
现在的两人已经站在电影院外人来人外的马路边。尉少君当即将手抽回来,双手都插进裤子口袋里。毕行也没有再去牵他,随後就将他带到了音像店。
一向酷爱听音乐的尉少君,在这种地方就是如鱼得水,精神抖擞。直到毕行提醒他说时间不早,该去吃午饭了,他才意犹未尽地准备离开。
而後在将要出店门的时候,他注意到毕行手里拎著一只纸袋。拉开一看,里面躺著不下十张cd,都是自己刚才试听过觉得不错的。
虽然觉得这太夸张,但是买都买了,不可能无道理退货,尉少君干脆也就揪著毕行的头发,「爽快」地道了谢。
接下来是午饭时间。两人去的,是大厦高层的旋转餐厅。
吃饭的时候,尉少君对於有对面的座位不坐偏要和自己坐在一张沙发里的毕行提出质疑:「不觉得挤吗?」
「有点。」毕行点头,忽然凑过去,在尉少君脸上快速一吻,「但可以这样。」
尉少君险些一口白沫吐出来。赶紧捂住脸,以防再被偷袭,同时紧张地四下瞄瞄。虽然餐厅里没有其它客人,但是那些工作人员可不是摆设──虽然一个个都是顶著一副「我什麽都看不见」的正直表情。
话说回来──
「怎麽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其它客人?真奇怪。」明明是午餐时间,今天又是周末,没道理这麽冷清。而且这间餐厅也相当有名气,以前尉乐恩或者曲真知带他和少怡来吃饭的时候,都需要提前预定的。
「不会有了。」毕行冷静而笃定地。
「不会有?」什麽叫不会?
尉少君琢磨了半天,猛然想到一个不想相信的可能。
「别、告、诉、我,你把这里包场了?」
「嗯。」
「你……」
看著那张依然面无表情、很无辜、一点也没有得意、於是显得理直气壮的脸,尉少君简直抓狂。
「你在搞什麽啊,脑袋被门板夹到了?这麽荒唐的事你也做。」
「荒唐?」毕行似乎对这个词眼不能理解。当然并不是对其词义,而是内在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