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素不相识!”
异口同声却是截然不同的答案。
别扭的人是谁,明眼人一看便知。
“他是王爷的人?”索明书厌恶的神情仿佛在说,正是有了不务正业的主子才有了不知好歹的下人。
“怒!你丫找抽!说什么蠢话呢。自由、民主、人权,谁他妈也不是谁的附庸品。”晴光气得跳脚。任何贴上专属标签的话题是他的死穴,谁撩拨他咬谁!
索明书头一回被人指着鼻子骂,呆若木鸡。头一回啊,真是新鲜!
落尘一震,细细琢磨“自由、民主、人权”六字,粗看六字是白日做梦不切实际,一但往深层次想,越想越心惊,晴光轻飘飘的一席话将落尘带出了多年难解的困境。
专制是一条被污染的小阴沟,人权,就是生态平衡和谐自然的大海,放射出温馨的希望光芒。
“想必王爷也听到了,他无缘无故殴打他人、轻视人命。路人何辜!王爷难道要包庇此人吗?”
“痴儿,到底怎么回事?”落尘定定看着晴光,晴光任性刁蛮,却也不会迁怒于人。这点从他赶走一干舞妓,怒火冲冲独自跑出来可知。
“我说说明书啊,事情不是一清二楚了吗,该咋办就咋办,你是不是男人啊,办点小事拖拖拉拉的。”晴光怀疑的目光几乎刺破索明书向来引以为傲、堪称铜墙无人能撼动的铁面表情。
“来人,拿下他!”索明书黝黑的脸很好的掩饰住被气出的红潮。
晴光笑容可掬地称赞索明书孺子可教也!
索明书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内心天人交战。打不得骂不过,索明书头一遭如此憋气。
落尘轻叹,知道多说无益,气晴光不爱惜自己。牢房是随便该进的吗?
本该恐惧不安的人在看到晴光乖乖套上铁链的时候,泛红的眼无畏对上晴光的视线,闪着不怀好意的阴光。
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晴光目光一寒。思前想后,他说呢,他心里刚想着打人出气,老天就真的把混蛋送到他的面前。人没打完,棺材脸就来了。世上那有这么好康的事啊,看现在的仗势,他八成落入别人的套了。
傻瓜不会和人结仇,他又是初来乍到,不可能惹下仇家。那么敌人真正要对付只有也仅有落尘,晴光唯一认识的人。
“过来!”晴光勾勾手指,满脸的不情愿。他可没有忘记落尘身上的八个死刑!
“痴儿有说要说吗?”落尘眼前一亮,说他滥用贵权也好说他仗势欺人也好,只要晴光说个不字,落尘决不让他受牢狱之苦。
晴光伸出手,落尘不解。
“银子!”晴光低吼,真是个木头疙瘩。“我卖消息给你,总要拿点辛苦费吧。”
消息?卖?可是他没有银子。
“哼!看你光艳的外壳真看不出你还是个穷王爷啊。”晴光眯着眼扫量他。
翠翘金雀玉步摇,镂空金蕾梅花扣,羊白凝脂冷玉镯,浅浮雕刻红珊瑚,富态雍容。
落尘穷是穷了点,王爷派头却是十足。就连小小的盘扣也是用金子打造的。
晴光目光落在落尘腰际,电闪雷鸣间夺了下来。这是一朵玉雕成的梅花,小小的,触手冰凉入骨泛着若有若无的雾气。
比起落尘身上的其他绝品,玉梅显得毫不起眼。晴光偏偏看上了它。“既然你没钱,那就拿它做抵押吧。”说着强盗般的话,晴光不由分说将玉塞进怀里。
他不是没有钱,只是没有银子!落尘哭笑不得,银子太累赘,相较之下他更喜欢银票。“痴儿喜欢玉梅?”
“勉强啦!你一身俗气,就这个还算有点香气。”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像晴光这般厚脸皮的人。
看那人即没伤筋又没断骨,额头的血迹还自己磕出来的。一身外伤看似吓人,痛几天也就好了。晴光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按照律法,这种程度的轻伤,仅是关押6个时辰以示警告。
“痴儿,我明日来接你。”
晴光仿佛没有听见,高兴的和身上的铁链联络感情。
晴光一把拉过落尘,两人几乎贴在一起,附在他耳边道,“他们要对付的人是你,你自己小心。”晴光嘀咕着他才是哪个倒霉透顶的人。
“别老是去一些龙蛇混杂不清不楚的地方。”晴光想了想追加了一句。
这个人啊…连关心也不肯好好地说。
落尘挥手目送他离开。轻松的神态仿佛晴光不是去坐牢,只是去朋友家借住一宿。
第五章君是吾妻
左都司空狱
托索明书关照,晴光很‘幸运’的住进了只有重囚才能享受的无窗窑洞式监房。
晴光找了个看似干燥的地方坐下,静等好戏开锣。他有预感,今晚一定多彩多姿。
还有什么地方比牢房更黑暗呢?没有!
索明书不需要直接整他,常年生活在不见天日的黑暗牢房里催命的狱卒,多的是将正常人避疯的法子。
身体上的肆虐比起活生生被崩溃精神,甚至被设计用种种手段逼使犯人忍受不了而自杀,简直像天堂。
晴光记得有一首词,专道牢里的种种狱具:
推临狱内,拥入牢门。黄须节级,麻绳准备吊绷揪;黑面押牢,木匣安排牢锁镣。杀威棒,狱卒断时腰痛;撒子角,囚人见了心惊。休言死去见阎王,只此便如真地狱。
不知道索明书会拿什么来招呼他呢?
晴光饶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