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小小惩罚落尘。晴光一句找个人来人往的地方,于是乎两人站在临仙居右方连通七色阁楼的走廊里,面面相觑。
“痴儿…”希望晴光手下留情,别让他太丢脸才好。在王府里怎么招都行,若是像索明书一般吼些整条街都能听到的“自白”,落尘不如撞死来得快些。
“脱衣服!”晴光板着脸,命令。
服软的话卡在喉间,怎么也吐不出来。细长的眼冷冷扫过一干躲着藏着假装忙碌不时走过两人身旁等着看戏的众人,不亚于泰山压顶的气势成功将凑热闹的人一哄而散。熙熙攘攘的走廊一下子变得冷清。
“落尘,你很少这样对他们呢。”晴光看得有趣。心底一直有个声音蛊惑着他——折断落尘的傲骨征服落尘的傲气!一心二用,手指灵动流利地解开复杂美丽的梅花扣。
落尘背靠大树,温润的眼一腔柔情似水。
他和晴光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呢?
晴光显然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指尖仿佛遗留着落尘的体香,蠢蠢欲动游走在颀长的身体上弹奏心声。
挑开碍眼的衣裳,雪白的身躯如玉之润如缎之柔跃入眼帘。晴光轻轻地抚摩他留下的印痕,咧着嘴,白森森的牙在阳光下闪烁着阴寒的刀锋光芒。
“落尘,右边的梅花很孤单呢。”没等落尘消化他话中的意思,晴光的牙狠狠咬上落尘左胸的红珠,留下一朵鲜艳欲滴的红梅,仰着头得意地笑称,“对称美!”
落尘突然意识到他在宣告,宣告他的所有!
落尘紧抿的唇溢出痛苦的呻吟。“痴儿,疼!”风情动人,似为我来妩媚生!
晴光的脸色骤变。心跳加速,血液喷涨!
颤抖的手几乎抓不稳小巧的衣扣,晴光咬着下唇,骂骂咧咧地不情不愿将落尘的衣裳系好。天知道他居然产生了压倒落尘的龌龊念头!
事情转折性的发展令落尘既失意又难过,夹杂着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轻松,安慰自己这是他和晴光最好的相处方式。
“落尘,我昨晚梦到你了。”两人额头贴着额头,呼吸着彼此的呼吸,昭示了纠缠不清的一生。
“我、射、了!”
缕缕清香顺着鼻子沁入肝脾肺,晴光恋着香味,放纵它占据身心。
“临落尘,你是个祸害!”晴光离他三步远,双手叉着腰,神飞色动抑扬顿挫指责他的罪名。
真是一针见血的评价捏!
落尘笑了,笑得张扬,笑得真实。褪下嫡仙的疏离光环,坠落人间。
双眸照情,半含春雨半撩人!
晴光醉了。
一见如故的亲切,执着到底的诺言,化作此刻依稀的笑容,绚丽绽放。
初见,惊艳。蓦然回首,情种深种,早已是、换了人间。
第十一章涩
屏风是挡风和遮蔽视线的家具,分为可折与不可折两类。有单扇,两扇、三扇以至十二扇等。有的在屏身裱糊锦制或纸,其上绘画或书法;有的镶嵌各种石材,也有的镶嵌木雕板,显得雅致灵秀。
昨天晴光兴高采烈地称古色古香的屏风为王府里独特的风景线,或大或小或曲或折即起到分割空间的作用,又是不可或缺的特殊摆设。
今天晴光闷着气,忘了屏风曾给他带来的快乐,强忍着截肢屏风拿来当柴烧的冲动。
依窗凭望,银杏树丛落尘执笔而画。漫天飘飞的金黄为他渡上一层灿烂的光晕,疑是仙人下凡尘。翩翩起舞的残蝶调皮的落在他的肩上、袖中,风情旖旎,妩媚溢芳。手不停挥留下完美的弧线,如镜花水月之中迷幻着醉人的美丽。
落尘画画,犹不知自己本身就是一幅绝美的画。
能入落尘画中的人,即使不是赏心悦目也不会太差。可惜,在晴光眼里,任何分散落尘注意力,夺得落尘温柔对待的人,通通该死。
于是,在落尘旁边摆骚弄姿的所谓落尘的表妹——龚敏,莫名其妙的成了晴光的眼中盯肉中刺,恨不得拔之后快的第一对象。
“少主,该用膳了。”水绿推门而入,小心翼翼道。
“不吃。”没心情!晴光揉了揉涨痛的眼睛,瞪了一个早上,眼睛又涩又酸。
“要不少主等爷一块吃?”见状,水绿提议道。晴光看来很紧张王爷哦。
“他饿死活该!”看了一眼笑意盈盈仍在作画的人,晴光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他一直
以为落尘的温柔落尘的宠溺是独独为他留的,但龚敏的出现打破了晴光的幻想。
落尘的温柔大众皆可享受,他对他并无不同!
“我要吃饭。”
早已习惯晴光阴晴不定的性格,水绿的动作极快,只一会桌子便铺满色香味俱全的菜。
“这些菜是爷吩咐厨子做的,都是按照少主的口味开的菜单。少主尝尝是否合适,若不合适,水绿回头交代下去。爷说了,一定要让少主吃得满意。”
晴光明亮的眼黯淡下来,味同嚼蜡。“不吃了不吃了。”委屈就这么涌上心头,晴光掀掉桌子,推却落尘一片苦心。一阵风跑出令人窒息的王府。
水绿想了想,依然跑上前打断落尘的作画,焦虑轻唤。“爷!”
“怎么啦?”落尘利索地勾画最后一笔,?